情倾太傅 作者:葉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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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不及考虑后果,便直接推开了门,口中叫着:“侯爷可有大碍?不是说受伤了?为何要此时运功?”
慕容厉没料到这帮侍卫竟不在中庭,通通跑来房外守着他,却也觉得自己确是心里过急了些,便摇摇头,由着他们几个扶自己起来,定了定心神才沉声道:“莫要教太傅知道。否则,你们这帮偷听本侯动静的,统统少不了一顿板子!”
说着,他使劲一擦嘴角已快干涸的血渍,双目一扫房内外众侍卫,杀气毕现。
“既是怕太傅知道,又何必作这等傻事?”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慕容时已走到近前,凤目看了看地上血污,慕容厉灰败的脸色才印入他眼中。
慕容厉看到他,心中还有些不愉,却见他身后除了几个内侍并无旁人,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他也不行礼,只淡淡的打了个招呼:“皇兄,怎会深夜来此?”
第八十六回
慕容时叹了口气,拉着慕容厉到一边坐下:“肃恭又不是不知,凤鸣轩一向都有暗卫向为兄通报消息。为兄得知……肃恭回来后面色极差,傍晚时与太傅之间似乎又发生了些什么,后来还吐了血,到晚间又只肃恭独自一人从太傅房中回到后院去,步履不稳,神色不宁,便心觉不妥,赶了过来。哦,适才听得侍卫们说话,还叫人去请了皇叔,想必也将到了。”
说话时,他一双凤目在慕容厉脸上扫来扫去,眉微微皱着,像是即想知道慕容厉究竟伤得如何,又想从慕容厉神色变化间找出些线索,弄清这皇弟与太傅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慕容厉面色本就不佳,见慕容时如此打量他,心里已明白了八九分。他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沉声道:“皇兄,肃恭确是对太傅无礼,情难自禁。但肃恭至少也知太傅有伤在身,纵是如何动念,也绝不会作出伤害太傅之事情。倒是皇兄你,可否实言相告,究竟那陈熹泓在皇兄心中占了何等位置,教你宁愿眼见太傅受伤却任由他在宫中如此自得,还与他共乘一骑前往军机大营!皇兄是否忘了,太傅原就出自军机营中,皇兄如此做法,也不怕军中将士心寒?”
他一连串的说下来,心中越发的激动,怒火已烧得整张脸都浸出血色来!
慕容时见他这样子,颇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想了一会,才似是略显歉意的拉着他,轻声道:“非是皇兄不难过,为兄如今进退两难,朝中也好,后宫也罢,就连联身边的王福,肃恭也眼见其身手,知其深藏不露。当晚为兄确是不知三皇子会突然出手,只道是他故意卖个关子,才不曾将他带来那些舞姬蛮服予你们查看。谁料他却事先安排了其中一名侍者在席间,故意落下一支鼓棒,伺机要害师傅!”
慕容时凤目望向窗外,似是回想了一阵,才道:“当晚他逃走后,为兄也是与你一般不得要领,但却在太傅房中守了一夜,故而未曾知晓他已回转朴宸殿中去,更不知他已看着王福偷取图纸,一路跟过去发觉王福将秘道图纸交予了宰相!待为兄出了凤鸣轩,已到皇叔房门口了,才有暗卫来报此情形!为兄心知有诈,却不得不装作并不知暗卫中亦有变故之事,强撑着不让任何人知晓,这才得以空出时候来回朴宸殿去仔细察看一番。却不料,三皇子守在殿内秘室里,见着为兄便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还道他原是、原是……”
“原是什么?”慕容厉脸色略好了些,说话声音却越来越弱,慕容时若非一直在他身侧,便也听不明白。
见他这等模样,慕容时便道:“不妨先去寻皇叔治了伤再说。”
慕容厉却摇了摇头,虎目死盯着慕容时双唇,“皇兄不说明白,肃恭纵是身死当场,也不能释怀。为何皇兄对太傅之情感与肃恭相比毫不逊色,却放纵凶手逍遥宫中而不捉,言辞之间似还有庇护之意?难不成,皇兄一夜风流,便对其难舍难离?”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慕容时气红了脸,猛的站起来瞪了慕容厉半晌,才又颓然坐下,低声道:“风流一夜是不假,难舍难离倒未必。他当日完事后便起身欲走,似是身藏无数秘密,为兄起身欲拦,却不慎、扯到经脉,竟下不了床……”
他说着,面上微红,略显尴尬。
慕容厉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望着他,目露不屑。慕容时闭了闭眼,偏过头取过侍卫们奉上的茶喝了一整杯,似是口渴得很。
他又站起身来,在屋内徘徊,踱来踱去的约有一刻钟,才又坐回慕容厉身边,犹豫着开口道:“故此在寿宴当日,为兄但凡无需走动之处便俱是由御辇抬着过去,还拉了个雨妃在其中,由皇叔帮忙点了其穴道以作掩饰。但观三皇子行径,为兄确是认为有些奇怪,他一时在朴宸殿中来去自如,一时又似曾与太后相谈甚欢,还能跟踪王福那般高手,却与你只打了个平手!为兄问及他时,他却似是不欲隐瞒,自称能讲的都对为兄讲,说是原本并非居于祁国国境之内,却在南边小国长大,目睹太傅其父、便是父皇在朝时的定国大将军如何南侵伤了他那村中老幼,他却又是如何随着流民一路向北,浪迹至大漠长到了十来岁,直至三年前,为兄在位时曾派你出外巡了一趟边境之时,才巧遇了祁国皇妃,被其收留,称三皇子,改名陈嘉泓。但为兄仔细问询其人真姓原名,却又与太傅亡妻同姓!……肃恭,你总怪为兄瞒着你,但此事这般曲折,如今说了出来,你教为兄要如何查清,又要如何处置于他?又应否告之太傅,又将置太傅于何地?”
慕容厉呆坐原地,双目血红,已不知要说什么了。他实未想到,区区一个邻国三皇子,竟牵连了这许多事情!
再联想皇兄此前种种行径,皆是有所发现却又不明究里,故此说话做事遮遮掩掩,半明半晦,教他多次猜疑,也教太傅数次头疼不已。
两人相邻而坐,一时都没再说话,各想各的心思,屋中亦静了下来,只那气氛却仍旧不甚融洽,隐隐透着些许隔阂与难堪。
这时侍卫叩门来报,道是皇叔已到了凤鸣轩,正在太傅房中查看伤势,请陛下与侯爷一同前往,声称太傅伤势已无大碍,故此无需他二人刻意回避,直接进去便可。
两人急忙前往,慕容时一路扶着慕容厉到了太傅房外举手便要推门,却被慕容厉一把拉住,虎目瞪着他:“皇兄,莫扰着太傅休息。”
“那怎么行?”慕容时有些好笑,“纵是皇叔不曾交待,但皇弟在太傅居所内时疗伤吐血却是实情,出了这么大事,太傅不知,朕却知道了,这可如何说得过去?”
说话间,门已被他推开,屋内灯火通明,十几盏儿臂粗的蜡烛兼都点燃了,被房门打开时激起的风吹得抖了几抖,便又静静燃着,缓缓滴下一堆堆烛泪。
郭逸穿得整整齐齐,正坐在软椅上与慕容临说着什么,二人闻声转头,见着门外出现的两人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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