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太傅 作者:葉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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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则是打着哈哈说了句还要去熬些药,请郭逸自己在院中休息,只需起身与坐下时动作放慢小心一些便可以,就立即往后院奔过去了。
倒像是有什么人在后面等着他。
郭逸心中莫名就产生了这种想法,随即便又摇头笑自己无事乱猜了。他连着睡了许久,梦中昏昏沉沉,醒了也有些脑袋发晕,此刻夕阳西照,院中秋风轻轻拂过,独坐在软椅上饮些云雾茶倒确是感觉舒服了不少。尤其郭适出来冲他跑过来时,一双大眼中透着的兴奋与开心更令他这个作父亲的倍感欣慰。
“爹爹已可以出来了?您可还好么?”郭适凑到郭逸面前,一边问,一边左右看着,突地伸出手指在郭逸唇下擦了一下:“怎地下巴上还有药渍?适儿去打水来为爹爹擦把脸。……咦这头发上还有些血渍,那个谦王大夫可真粗心。若是侯爷哥哥在一边侍候,必不会使爹爹如此邋遢。”
肃恭在的话,确是不会由着他身上还冒着血渍汗气便坐在院里吹风,至少也是得要将热水送到房里,一点点小心的蘸着皂角擦干净了,又换上一次水隔着屏风冲洗一趟,才送他回床榻上去歇着罢。
郭逸不知不觉便愣了神,脑中不期然浮现从前在托尔镇中慕容厉对他细心的照顾与那时看似单纯的笑脸。
“爹爹,爹爹?”郭适已打了水过来,可手巾递到郭逸面前却发觉他在发呆,晃了几下都不见其有所反应,这才连声唤着,拉回了郭逸的思绪。
他自嘲的笑了笑,随手胡乱擦了几下,便又站起身来望着郭适道:“适儿,好了,爹爹晚些去后院浴池再洗发间血渍,这般洗只会弄污衣衫罢了。你是时候去做晚课、吃晚饭了,爹爹如今心中有好些事需要理理清楚,这便自己去后面走走,散散心。”
“……哦。”郭适看着自己父亲那副样子,确是心事重重,也不敢多问,便端起水盆递还给侍卫,自己回房间去了。
郭逸独自一人小心的走着,刚至后院门不远处,便有侍卫见着他,行礼时没掩住眼中惊慌,大声道:“太傅如今有伤在身,要去后面竹林散心,还是多披件衣衫较好!”
“那便辛苦你去拿一下,我自个慢慢先走过去,一会送来便是了。”郭逸也不甚在意,轻笑着应了便跨进了后院。
院中看似并无异常,他也只是慢慢的走着,不多时便又走到通往竹林的青石板路上。
这时侍卫已追了上来,小心的为他披上件披风,却又道不可无人在侧,以防有变。郭逸想了想,也点头应了,嘴角却不知不觉的扬了扬。
他一路直行到竹林中,望见亡妻云儿的石像却并不走近,只远远的停了下来,长叹一声,“出来吧,莫要再躲了。”
石像后果然慢慢的走出一个人来。
此前不久,后院里一间小屋中,慕容厉正满面疲色坐在桌前,旁边坐着的便是理应正熬药的慕容临。
慕容临执着扇子笑道:“若是本皇叔哪天病了,也有人记着给我准备好休息用的软椅棉被、上好清茶,这里……”他指指自己左胸心间,笑得越发的怪异:“这里便舒畅无比了。”
“若是仇人呢?”慕容厉黑着脸,看也不看他,自己翻动手中折奏,不时的拍拍脑袋,眸中透着些许疑惑之意。
“啪”的一声响,慕容厉头上又挨了一记,耳边是慕容临故作委屈的叫道:“厉儿你这般毁我心中憧憬,也不怕日后我这做叔叔的在懿轩面前说你坏话!”
“你不会。”慕容厉揉揉被打疼的地方,斜着眼看看慕容临,皱眉道:“药还没好么?若懿轩独自呆着有何不妥,说不得连我也要变作你的仇人了。”
“懿轩不是有适儿陪么?”慕容临嘟囔着,人却已站了起来。
正在这时,却闻得院门处侍卫大声说话,两人一听懿轩要去竹林,便都变了脸色,直至郭逸走到近前时,还都屏住呼吸小心的不让自己被郭逸发现。
可郭逸却似是真未有所觉,只在披风被侍卫披到身上时,才不知有意无意的扬起嘴角笑了笑,接着便往竹林去了。
两人还未来得及喘口大气,便听到郭逸在竹林中说的话,慕容厉顿时有如触电般跳了起来:“糟了,秘道!图纸!宰相!皇兄!”
一边叫,他一边奔出房门,小心的纵身上了屋顶,运足功力奔到竹林一边,隐在枝叶之间,仔细望向空地上石像后多出来的那人。
这时郭逸正在说话,却像是早知道这里有个人了。他道:“自我踏入后院,便有几道不同的气息收敛起来,其中几道,”说着便侧过头往慕容厉藏身之处望了望,目透警告,才又转回脑袋继续说着:“郭某自是识得,故此未曾多加理会。可贵客如今竟自地下冒了出来,郭某不得不仔细查问一番,免得我凤鸣轩中出了贼却还不自知了。”
第八十回
出来那人黑衣黑裤黑布罩脸,身形消瘦,看样子既像是个长得较瘦的男子,又像是个女子,竹林中本就光线较差,此刻夕阳却已落下,黑暗中叫人辨不分明。
郭逸说话时,那人便一直顿在石像面前仰头看着,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似乎是格外的好奇那石像所雕的真身究竟是谁。
但这时隐在林间的慕容厉却站不住了,他突地扑了下来,半空中右手在腰间一抓,掏出了一把匕首,冲着那黑衣人便挥了过去,口中大叫:“皇叔快去找侍卫来!命人彻查秘道!懿轩退开,此人是陈熹泓!”
郭逸闻言,顿觉背上伤处似是火烧一般灼痛着,心间一股怒意涌了上来,他反而笑了出声:“原来是祁国三皇子,是来此避祸,还是来看看郭某究竟伤得如何,可称了阁下的意?”
说罢,他不退反进,丝毫未见任何惧色,口中曼声道:“观三皇子神色,似是并不知晓此间乃郭某休憩之所,却又觉这竹林幽静,并无旁人进来,且林中石像与三皇子所识之人太过相似,才留了下来。郭某可否大胆一猜,三皇子当日行刺的本就是郭某而非当今陛下,可谁知侯爷反应较快,才令三皇子失了良机,并未一举刺入郭某后心,于是三皇子便立即趁乱混入侍卫之中,随便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换下侍卫服,溜回朴宸殿侧殿之后便等到总管王福,得到了秘道的部分图纸,故而躲了进去。”
说到此时,他已站在那黑衣人身前,慕容厉也已拿匕首制住了那人。郭逸见状笑了笑,一边抬手揭开那人蒙面黑巾,一边继续道:“可谁料秘道之中暗卫来来往往,三皇子躲得并不清闲,近日来郭某房中经常可听到那铜管之中传来追赶呼喝之声,便知必有贼人躲入秘道,往这边来了。故而郭某方能下床便往这边来瞧瞧,果不其然贵客在此,还是个打了几次照面的。”
话音落下,蒙面黑巾也一并掉在了地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露出来,果然是祁国三皇子陈熹泓的样子!
只是他此时却像是十分惧怕,却又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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