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太傅 作者:葉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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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才理清了,郭逸皱着眉毛抬头看看,果然那慕容临笑得一脸得意,活像个骗到宝贝的顽童。
没好气的摆摆头,郭逸叹道:“严亭,你是记恨懿轩废了你武功,还是成心取笑懿轩?若再这般,这病也无需你治了,再这么闹几次,懿轩便可直接被你气死。”
慕容临正要答话,便听得门被推开,转头一看,郭适捧了个冒着热气的水盆进来,小嘴扁得像鸭子一般,眼眶也是红着的。
“小公子来了,辛苦了,严亭来端便是了。”慕容临飞快的过去端过了水盆,放到床畔去便开始绞手巾,嘴里笑道:“小公子年纪尚幼,必不知如何服侍伤患,尤其是你爹爹这般容易闹脾气又口是心非,凡事忍着不乐意讲的,那是非小心不可。否则啊,不知几时得罪了他,倒要被他记恨好久。”
郭适睁大了双眸望着这有过几面之缘的大人,听他说完后眼珠转了几转,便大声叫道:“你胡说!爹爹才不会记恨旁人!必是你自己如此,才以此心渡彼心!”
慕容临没像慕容时与慕容厉那般同郭适呆过,因此并不知郭逸的小公子说起话来如此厉害,闻言顿时张口结舌,无奈的向郭逸求助。
郭逸好气又好笑,终是摆了摆手,轻声道:“适儿,这是谦王。是你那师兄的亲叔叔。莫要无礼了,他才刚为爹爹疗伤不久,累得很,还是辛苦适儿帮爹爹擦擦脖子和背颈便可,其它的,待爹爹明日下榻自行去浴池清洗,左右是要泡药浴,也不差这一时。”
哪知郭适哼了一声又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慕容临这次是真真的睁大了双眼,他将脑袋凑到郭适面前,仔仔细细看了几遍,才又转回头去,一边为郭逸擦身,一边笑道:“医者父母心,纵然累死,可病的是懿轩,严亭也只能将这不正的上梁作实了。倒是小公子,实与懿轩性格相差太多,当初云儿也不似这般脾气啊。哎,小公子,你是否并非懿轩所出,而是他捡来的,否则怎地这般直肠子,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话倒可以气死一船人,将来不去做说书先生或算命铁嘴,倒真是委屈了你。”
“严亭!怎地跟孩子计较!”郭逸咳了几声,曲起手腕捂住嘴,却还是略用力的喝止了慕容临的话。他转眸看向郭适,眼见那小家伙没什么大的反应,这才安了心,笑道:“适儿莫要生气,谦王嘴厉心善,看他对爹爹如何,便知道了。”
说着便欲伸手去摸他的头。
哪知郭适反而后退了一步,红着眼眶大叫:“适儿确确是爹爹所生!你这老不修,分明是觊觎爹爹已久,如今一路从边关跟了回来,还敢在此胡言乱言!若非看在你为爹爹治伤的份,适儿早将你打了出去,也免得你污了爹爹明目聪耳!”
慕容临眨了眨眼睛,擦干郭逸背上的血水,将绢巾丢进盆里,一边清洗,一边转头看看郭逸,笑道:“你这儿子养得倒是护爹得紧,当初厉儿去找你时,想必也没少被他捉弄。”
郭逸僵了一下,勉强点头,转头向郭适道:“既是谦王已代劳了,你这便出去罢。为父有些事需得与谦王商议一番。”
郭适嘟起嘴凑到床边,小声道:“爹爹,他不是好人。有事与孩儿和侯爷哥哥商议便是了。莫要与他商议。”
“哦?”郭逸扬扬眉毛,压住心底听着侯爷这称谓时的不畅,笑道:“你怎知他不是好人?你当初也说过你那侯爷哥哥不是好人,视礼法于无物,还说你的皇帝师兄也不是好人,比你那侯爷哥哥还要坏,还见着他便脸红,一边又往为父身后躲,如今却又如此讲,你且对爹爹说清楚,究竟谁不是好人了?”
慕容临却看了看天色,皱眉蹲到郭适身前,肃容道:“好了,小公子,回去歇息,让你爹爹好生睡一觉罢。本王不是好人,本王从不否认。但对你爹爹,本王一向不曾有任何坏心,小公子,请务必放心才是。”
第七十八回
说着,他便抬手将薄被为郭逸盖上,起身端着水盆走了出去,立即便有侍卫过来接过水盆要去倒掉,却被他拦下,低声嘱咐了些许吃食饮水的细则,见那侍卫确是记下了,这才回头欲进屋去。
郭适已站在门前,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
慕容临歪着头看了看这小鬼,笑道:“怎么,是要听坏人的话去歇息了?”
“哼。暂且信你一次。”郭适脸红红的哼哼着,小大人似的背起双手,转头看了看郭逸,又小声加了一句:“皇伯伯辛苦,照顾好我爹爹”才跨出房去了。
慕容临望着那小小身影走远,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这才转身进房去,快步走回郭逸身边复又取出银针,解开他的穴道。待忙完了,又已是一身大汗。
郭逸此时也已经有些神志迷糊,眯着眼看向慕容临,见他狼狈模样,不好意思的笑道:“懿轩此番回宫,不想竟如此变化,倒是累着皇叔好几次了。”
“你既知道,便少顾忌些,凡事保证自己为上,莫要强帮,反不讨好。”慕容临沉声说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交代:“到时辰我便过来换药,你老实趴着不准动,吃的喝的,自有人送来,我已想了办法,保证你可以自行打理。”
郭适此刻眼睛已闭了上去,嘴里含糊着嗯了一声,便再也压不住倦意,睡了过去。
慕容临坐在原处,盯着郭逸的睡容看了好一会,才轻轻叹了口气,从枕头下摸出那白玉葫芦,看看倒还并未有何裂痕,便仔细擦净了其上血渍,又为他放回枕头下面,与翠玉笛摆在了一处。
待郭逸再次醒过来,已不知是早还是晚了,只知见着窗外艳阳高照,自青树银杏枝叶间散落点点金黄,为院中徒添了几分活力。
他动动胳膊,习惯性的自枕边探了进去,摸出来的却是那只白玉葫芦。
郭逸凝神望着那葫芦愣了一会,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便又塞了回去,复又取出翠玉笛,小心的挪动几下,趴到床畔去横着笛子摩挲,看似安静淡然,其实心中混乱不堪。
昏昏沉沉的睡了这么些时辰,他背上伤口早被慕容临换了四次药,汤药与丹药也俱是慕容厉趁着他熟睡之际溜进房中,一点点喂了进去。
原本慕容厉是不敢再进去了,只因慕容临并未走开,留在房中时发现慕容厉到来,便将他留了下来,仔细问个清楚,这才小心告知:太傅如今昏睡之中,难保会误了服药的时辰,厉儿若是真想太傅早些好起来,便如前次一般即可,此番没有八个时辰,太傅应是醒不过来的。
慕容厉自是比任何人都要想早点看着郭逸重新恢复,可却又怕郭逸见着他便生气,理也不愿理他,还徒添不愉误了病情。
故此慕容临一再保证说自己施针熬药心中有数,教他放胆而为,倒像是有些故意相帮了。
当慕容厉吞吞吐吐的问慕容临:“皇叔如此做法,究竟有何目的”时,慕容临挥着扇子便使劲照他头顶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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