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太傅 作者:葉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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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宫中居住的侍卫、内侍、宫女等,俱有身份名牌,与登记册子上的画像也基本相符,基本上,并未查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相对的,各个居所里的嫔妃,和太后那边住着的客人,甚至慕容时的朴宸殿中所住的少数使者,均因不能擅查画像,而险些落了个无法核对的下场。
为此,郭逸相当无奈,亲自去了朴宸殿中与各国使者交谈,察言观色之际,总算没有白跑一趟,得知那祁国三皇子已经连夜逃出皇宫去,想必应是还未出城便被慕容厉给抓着了。
他放心不下,便又飞奴传讯出城去,不一会便收到回书,看那略显生疏又歪歪扭扭的笔迹便知是由慕容厉自己写的:
“懿轩,那陈熹泓已在我军中大牢,只是抓到之后却发觉其人戴了层面相,并非原本长得那副模样,审讯之时亦自称只是受雇而来的杀手!如今宫中清查之际,想必亦会发觉有真正的陈嘉泓会被捉着。待寅时一到,肃恭便将此杀手绑进宫去由皇兄亲自发落。邺城中并无多大变故,也并未引起百姓骚动。出入城门的俱是些普通百姓,有它国使者也已全迁入了宫中驿馆里去。只有几个来历不明之人,俱在客栈由人暗中跟着,观那几人身手兼不出众,应是不会出问题。余下待肃恭到正殿门外再予细说,这便要出发了。”
郭逸才刚看完慕容厉的回书,便听得有人通传说朴宸殿有内侍来送太傅的衣物。
于是这会儿,他也才会站在正殿之前。
虽说还未仲秋,但天色也已是一日亮得较一日晚。这会尚在寅时,故此天幕上仍是一片蓝色。郭逸双眼余光正四处观察之际,便见着不远处慕容厉驾马过来,穿的却也不是铠甲,只是一身定国侯独有的御制锦袍,想必亦是内侍送了过去的。
慕容厉目力一向异于常人,因此在郭逸看来,他简直就是拍马直奔过来,到了郭逸身前才将马头转了个方向,飞身跃下。
“懿轩,宫中可有异常?”慕容厉一边轻唤,一边将手往后一伸,已将马鞭递到身后紧跟过来的侍卫手上,顺手一摆,那侍从便牵了马儿,到一边待着去了。
郭逸摇摇头,唇角抿了抿:“只是那祁国三皇子还未找着,正想问肃恭可有发现。”
“啊?”慕容厉轻呼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些,便压低喉咙凑近了些,轻声道:“还未找着?怎会如此?莫非他有飞天遁地之能?”
郭逸皱着眉想了一会,突然面色大变道:“秘道中有暗卫守着,绝无可能遁地。若说是飞天,就连天坛也有人看守,……除非,他根本不曾远离朴宸殿寝宫的范围!”
慕容厉转身就要唤侍卫牵马过来,却被郭逸一把抓住:“已是寅时,若有事,寝宫内必有人来报,若是无事,陛下也应快要到了。如今急也迟了,还是等着王福,看他是否迎了陛下到正殿来。”
慕容厉愣了愣,在郭逸的注视下渐渐变得不那么焦虑,他定了定神,才重重一点头,轻声道:“懿轩言之有理。不过此刻时辰不早,不若还是带一队御林军前去接驾,既有个说法,又可以防万一。”
郭逸仔细想想,便也答应下来,两人领着原就跟在郭逸附近的那队御林军,和几个隐身在侧的暗卫,上了马浩浩荡荡往朴宸殿出发。
走到一半,他们便迎面遇到了御辇,郭逸和慕容厉立即被戴着王太医面具的慕容临代传圣谕宣到了围得严严的辇上,终是见着了带伤在身,却又美人在侧、笑得有几分奇怪的慕容时。
慕容时原是躺在辇内的榻上,一见着两人,便笑得更开心了些,懒洋洋的支起一只手指指自己身前坐着的宫装美人,轻声道:“太傅与皇弟辛苦了一夜,来见见朕的雨妃。”
说着,他歪着脑袋看了看,对雨妃道:“表妹,还不快见过太傅与你三哥?”
“表妹?”郭逸还未说话,慕容厉便已叫了出声:“皇兄,你我几时有过表妹?”
慕容时看着郭逸沉默刷白的脸色,摇摇头向慕容厉道:“皇弟当时也不小了,怎地不记得你我原就有个姨母在宫中住过几年,父皇当年对她母女十分关照,就连表妹当初去和亲之事宜,也是由太傅亲自送了信过去。”
他说得慢条斯理,嘴角笑意未减,可目光却盯着雨妃,透着些警告的意思。
这雨妃也不知是被喂了哑药,还是被人点了穴,竟一点反应都无,只是在原处坐着,目光中都不曾透出半分异样,好似一具蜡人。
郭逸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原本认定了眼前女子必是亡妻那小妹,如今却反变成了皇族外戚!他一直自认不露声色之功力已练得极好,可如今这刻骤变,竟不知不觉中便破了功,满面血色褪尽、唇角亦在发抖,连带着他的声音也颤抖起来:“陛下,此话可当真?”
“太傅何出此言?”慕容时笑了笑,手伸长了些,一把抓着郭逸,示意他走到近前,眼睛却看向那雨妃:“师傅心中疑虑,时儿自然知晓。只是师傅可曾想过,此女年纪比厉儿还要小些,又怎会是师娘的妹妹?天下之大,易容之流本就是一门技艺,师傅原就未曾见过那雨儿,只要她有心假扮,又有人特地教授,自是容易做得成些。”顿了顿,慕容时将眼光收了回来,看了看郭逸,又用余光瞟了慕容临一眼,笑道:“何况此处还有个现成的。师傅,再莫乱想了。”
第六十三回
郭逸怔住。他原本见着慕容时躺在御辇里,心中惦记的是今日大典这皇帝徒儿能否顺利撑过去,却谁料慕容时一见着他,首先就笑眯眯的拆穿了他一直以为是亡妻小妹的雨儿身份,还称其已是雨妃!
慕容时叫自己莫要再乱想,是怕他因着容貌相似而陷入情感转移的状态,还是怕他心思只在亡妻身上,忘了自己目前的身份,误了整个越国的事,误了他慕容时的事?
脑里乱乱的,郭逸一时无法理清。他不知自己如今是何表情,亦忘了手还被慕容时抓着,更忘了身处御辇之中,前面不远便是正殿门前!
按时辰来看,应是有不少官员也已到了那边列队等候。
慕容厉站在一旁,虽非自己的事,也颇有点感同身受,但却又较郭逸清醒得多。他听到皇兄说那句“何况此处还有个现成的”,又见其望了王太医一眼,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不致于忘了当下处境。
尤其皇兄抓着懿轩的那只手并未放开,与那雨妃木坐原地一般的打眼,一般的令他心头不愉。
这御辇中,每个人,每个动作,似都充斥着令他无法理解的意思。
“皇兄,”慕容厉清了清喉咙,打破这看似长时间却只片刻的沉闷,岔开话题道:“太医昨晚传圣旨时曾说皇兄受伤了,伤在何处?那陈熹泓身手似乎并未多好,究竟当时是何情形?他如何逃出寝宫,为何肃恭与太傅搜遍了宫中与邺城,俱未能找着他?”
慕容时抬头看了看他,凤目眯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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