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太傅 作者:葉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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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皇宫与侯府等地。但其实那令牌整个越国上下一共也只有五面,如今仍是作守护之用,凡越国兵士见此令牌主人有难,俱都要挺身而出,誓死护其性命,保其毫发无损带回军营则重重有赏。
这规矩,便是郭逸当年定下的。目的便是防着朝中有些老臣及军中部分将领由于当时局势的关系辞官也好,出行任务也罢,为居心不良之人遇着便可使其有个保命符。
因此,郭逸见着此令牌,心中如遭重锤:肃恭怎将如此珍贵之物赠予适儿?莫非,在宫中适儿反不能安宁度日?
他随着郭适坐进侯府马车时仍在考虑这些,眉心间又形成了个川字却仍不自知。就连郭适小手在他面连连扬起,亦未曾察觉。
最终还是郭适见其面色不对,跳下车去唤了慕容厉前来,才喊动了郭逸。
慕容厉凑到郭逸耳边,小声说道:“懿轩莫要担心,那五面令牌全在肃恭手上,如今只当是送还一面给懿轩以防不测。毕竟适儿年幼,虽说平素里较为稳重文静,却只是没遇着开心的机会,当真活泼好玩起来,说不准在宫中四处游玩之际无意间得罪了谁尚不自知,也说不准他偷溜出来,遇到什么人也不得而知。自然,这些只是预防,且莫要再锁着眉头,惹适儿担忧了。”
郭逸皱紧的眉头松了松,抬眼看看车里对面坐着满脸可怜样的郭适,终究是扯出个笑来,抬手将郭适拉进怀里,低声哄着:“适儿莫要担心,爹爹只是看那令牌太过贵重,才有些不放心。”
“爹爹有何不放心?”郭适转过脑袋,大眼睛里尽是疑惑:“初到京城,皇上大师兄不就给了适儿一块龙佩?当时爹爹还一脸平静叫适儿收下,如今怎么一块令牌又如此担心了?”
郭逸张大了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倒真是把这事给忘了!
至于慕容厉,则是又黑了黑脸,却在发觉郭适歪着头打量他时,飞快的换了张笑脸,哄着这小家伙听他在军中遇到的些趣事。
郭适听得入神,不知不觉便在马车里睡着了。慕容厉便教外面驾车的随从知会宫门侍卫,直接将车驰进了朴宸殿,到得听雨居内的主屋,才停下来。
郭逸抱着幼子甫一下车,便见着慕容时站在屋前笑望着他们,轻声道:“徒儿在殿中翻看宴客名单,闻得侯爷夜间驾车入后宫,便知是师傅带适儿回来,想着会送来此处,左右是未曾睡下,便先过来等了。”
他说得倒是好听,但慕容厉在一旁又怎会不知那分明就是嘱咐了全皇宫的下人们,但凡遇着侯爷或太傅回宫,定要立时禀报于他。否则以慕容厉那马车的速度,慕容时又怎会如此快便先到了听雨居?
郭逸却未曾多想,只轻声谢过,便抱着郭适进主屋去,亲自为幼子宽衣解带,散了头发,盖好了被子,这才转身出去与两人说话。
“时辰不早,懿轩今日辛苦陛下与侯爷相陪相帮,还望两位各自回宫休息罢,懿轩自行回凤鸣轩足矣。”
慕容时连忙道:“师傅说的哪里话,徒儿为师傅解忧,理所应当。至于肃恭,那是他自愿的,时儿可不曾强留于他。”说着就笑起来,看了看慕容厉,又道:“只不知肃恭今夜留宿何处?”
说得像是他慕容厉有多少地方可以休息一般。
郭逸突地又觉得自己站在这两人中间实是别扭,便躬身为礼,口称有些乏累就要离开。
谁知慕容厉一把拉住他,扭头对慕容时道:“此处虽是听雨居,却也属皇兄朴宸殿,故此臣弟便不远送。既是太傅乏累,本侯索性用马车将太傅送回去,再在凤鸣轩叨扰一夜便是。”
说完,微点了下头便上了马车,冲车前的随从喝叱道:“还不快驾车回凤鸣轩?”
慕容时凤目眯了眯,却终不曾说些什么,只眼睁睁望着慕容厉那辆马车载着郭逸与他那皇弟离开了,却还是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一路上郭逸几次想开口,却苦于慕容厉神色有异,浓眉微皱,唇也闭得紧紧的,似是十分不开心的样子,又将所有疑惑都缩回了腹中。直至马车停下,慕容厉竟又牵着他下来,一路不放手的拉至主屋里,这才松开,却是按着他坐下,亲自为他解开头顶束发冠带,还终于开口说话了。
“懿轩可是心中疑虑重重,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郭逸望着镜中慕容厉的面容,微点了点头:“这两日来,确是越发的觉得无论肃恭或是陛下,均像是变得奇怪了许多。一直未曾想明白,究竟是懿轩多年未曾回宫,陛下与肃恭又都已长成大人所致,还是朝中局势风云莫测,导致陛下与肃恭之间有何事发生所致。另外,陛下今日的举动,倒令懿轩有种错觉,像是肃恭与陛下之间确有些事情,还与懿轩有些牵连,甚至,有可能便是因懿轩而起。”
他一边说,一边思考,也不在意慕容厉又一次充当起书童侍从,竟连晨间出去时在御花园遇到太后与公主的事,也一并讲给了慕容厉听。
慕容厉惊得面色都变了,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道:“懿轩若真有必须面对太后与公主之时,切莫忘了防身。最好,是将肃恭一并带去,否则,肃恭寝食难安。”
他也只是慢慢的说着,以一种慢条斯理的语气,给人予一种不必太过紧张的感觉。郭逸听着他说话,倒也觉得并非如何可怕,便也渐渐安下心来,连之前问过的那么一堆问题,也险些忘了。
只不过,他终究还是忆起了。
慕容厉面色变得十分难看,犹豫再三,才皱着眉附在他耳边道:“懿轩这居所中,暗哨、暗卫、飞奴无处不在,自打上次懿轩中毒后便是如此。故此,肃恭不敢言明。若懿轩真想知道,待再寻机会便是。”说完,他便突地换了个笑脸,下巴也不知有意无意在郭逸头顶上蹭了两下,扬声道:“懿轩若再不送客,肃恭可要与懿轩同榻而眠了?”
外面顿时传来“扑通通”一阵重物落地之声,接着便是窗棂被人敲响,随之就有奇怪的人声传了进来:“侯爷莫要再说了,小的这便收队,这便走就是了!”
仔细听去郭逸才发觉,那人说话倒像是要哭出来了。
“外面可是暗卫?可曾摔伤?可需去找太医看看?若是不便,且先进来,懿轩这便寻太医去。”郭逸关心不已,连忙叫着,可他这一叫,立即便有更多重物落地的声音,还夹杂着些“哎呦”“娘啊”“快走吧”之类的小声惊呼,接着便是院里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掠过,空中还隐约送回一句:“太傅好心,属下记着了。下次太傅有事,请将青松上那几只飞奴放来便是!”
“哦。”郭逸喃喃应了一声,随即便突然笑起来,转头问道:“肃恭你能否听出,现在外面可还有旁的眼线暗卫?”
慕容厉原就觉得奇怪,怎么郭逸突然如此热心,倒像是有些犯傻似的,明知暗卫们生死俱不由自己,还偏管这些暗卫的闲事。哪知郭逸竟是故意叫得他们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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