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太傅 作者:葉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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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厉见郭逸半晌发呆,脸色又变得有些奇怪,还以为是一夜未眠所至,心中一急便脱口又叫了几声,还伸手轻扯了扯郭逸衣袖。
这边郭逸回过神来,干笑着说是无妨,便带着一肚子疑问去了中庭自己房中更衣。那边慕容时却已是凤目中似嗔似怒,嘴角扯得老高:“懿轩么?看来昨晚为兄倒是成全了肃恭?”
“皇兄莫要胡说!”慕容厉低声叫着,麦色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红晕,脑海中浮现出午夜时分拥紧了郭逸时对方的纵容,身体似乎又忆起那时的温度,和郭逸迷蒙间诱惑至极的表情。纵然是药物与太医同时作用,慕容厉亦不得不承认,那时发生的一切俱与他自己心情脱不了干系。而郭逸丝毫不曾发出任何恼恨之状的迟钝表现,却令他更觉心中忐忑,每每思及此便头疼不已。
如今慕容时却又故意当着郭逸的面提起此事,显是见郭逸并无异常,才特地想要看慕容厉的笑话,这怎不教慕容厉失态?他简直恨不得拿茶杯堵住当今天子那张薄唇,却只能想想,暗自着恼。
这些自是被慕容时看在眼里,他越发笑得开心,将一张镶着弯弯凤目的脸伸到慕容厉眼前,低声问道:“皇弟怎地如此尴尬,堂堂将军大人还红了脸?可为兄观师傅模样,却并不似有何事发生过,亦非是如为兄猜测的那般嫌弃愤怒……莫非,莫非肃恭只是在太傅房外守了一夜,独自受苦么?”
慕容厉张大眼望着慕容时良久,才转过头去低声道:“此事既已过去,肃恭便不想再提。若皇兄还看重太傅,就莫要再如此出言羞辱懿轩!”
说着,他亦站起身,抬脚要走却又自觉应解释一声,以免慕容时又心存不愉,才低声道:“想必皇兄与肃恭的衣衫都快要到了,肃恭亦要去换件衣衫。至于肃恭为何称呼太傅为字而非师傅,只不过是肃恭在太傅面前泄了底,太傅已知肃恭无需向其学什武功,自然是免了这师徒关系。”
慕容时淡淡的“哦”了一声,反手拉住背后慕容厉袍襟,轻声问道:“厉儿可是,心中恨极了为兄?”
慕容厉原地僵了一会,却仍是退了一步,侧身望着慕容时轻声道:“厉儿心中,慕容时是至亲兄长,又是我朝天子,行事作风纵有突变之处,必是有难言之苦。只盼有朝一日,肃谨能亲为慕容厉解惑。”
郭逸在房中寻着来时穿的那件白衫,一面换一面仔细考虑屋外两人由早至午的神态变化,竟觉得陛下似是故意激慕容厉发火,而慕容厉却较往日沉稳了不少,喜怒少露于表面。可慕容时那份笑容之下,又隐隐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奇怪,郭逸不禁开始怀疑:莫非昨晚之事真与陛下有关?但看肃恭模样,又似五年间与其兄感情甚好,并非有何间隙。难不成,肃恭出外寻我之时,朝中发生了些事?
他倒是猜到了十之八九,可惜却始终抓不到其中要点。
收拾一会,郭逸推门而出,抬眼便见着慕容时与慕容厉正站在他房外互相打量,尤其慕容时此刻穿了件普通的袍子,倒像是个孩童般笑得正开心。
二人见郭逸出来,倒像是商量好了般,一边一个将郭逸牵在中间,嘻嘻哈哈的叫着要郭逸唤他们为兄弟,慕容时更说是出宫后便要试试如慕容厉那般不受师徒之礼拘束,却又担心自己做不来,倒惹得慕容厉哈哈大笑。
此情此景,郭逸心中那些疑虑终又扩大了一倍,却还是笑着将远在托尔时与慕容厉同游大漠的事说了出来,想教慕容时莫要在意这些身份之别。
殊不知他这么一讲,慕容时虽笑得开心嘴上称是,凤目看向慕容厉时却又多了几分复杂。
三人轻装简行,一路由王福护着送出了皇城便不走天街,改行官道旁的小道,倒真与平常人家的俊俏公子相差无几了。
这时已近中秋,又适逢慕容时生辰将到,因此各国来使俱已住进了邺城,使得这原就繁华热闹的皇城更添几分喧哗。
好容易到了街市,混入人流中,三人左看右瞧,多是慕容时与郭逸觉得有趣希罕,慕容厉便站在一边守候。倒不是他不图新鲜,只不过他原本就在府中住惯了,时常出门去到军营,对这些市集街景倒是看了少说有数千次,对他而言早无半点好奇了。
百无聊奈之下,慕容厉黑眸突地扫到一间玉饰店,他拉住慕容时,再顺手一拍郭逸:“郭兄,与我兄弟同去那家玉饰店看看。”
说话间,慕容时倒像是知道他作何想法,立即当先往里面跑了过去,嘴上则同个少年般连连嘻笑:“厉儿眼尖,时儿脚快,郭兄快来,此间或有些好玩意。”
看上去实是再正常不过,唯独凤目中那道怒意,纵是再天才的少年,也养不成这般气势——只除了他这少年便登位的天子。
郭逸却没看到,只笑眯眯的应着,心中想着是顺便为适儿挑些束发的头箍玉带,也好向这哭闹不休却未见着父亲、还被送回侯府的小小少年示好赔礼,免得适儿真要倔起来,又如同去岁一般,几日几夜不饮不食,亦不理他这个父亲,那可就真不好办了。
三人在店家引导下,倒还真是看着了几样宫中亦不多得的玉饰。慕容时看中了一块天然弯月形的淡白色腰佩,郭逸自是选的一套郭适那般年龄合用的天青色发箍玉带,而慕容厉选的,虽也是一块坠子,却是连在一根红绳上,那坠子形似葫芦,其身光润毫无人工刻痕,模样小巧,玉色雪白,倒也并非十分罕见。
三人各自请店主将玉饰包好,慕容时便立即嚷着说饿,又向店主询问哪家酒楼菜肴较为出众,倒还真被他问出一家名为洞庭酒楼的去处,立即便拉着郭逸与慕容厉又叫又跳的跑了。
看他那副样子,不明就里的倒要以为他们是一家兄弟,慕容时才是最小的那个了。
顺着玉饰店主所指的路线,三人片刻间便已在酒楼二层寻了个清雅的包间坐下。倚着窗栏便可眺望洛川,晌午的日光闪耀在洛川水面上,反射出一道道刺目的光芒,晃得郭逸睁不开眼。
这家酒楼许是有较多厨子,故此纵然是一楼爆满,二楼收费奇高的包间也几近全满了,倒还是极快的便布了酒菜,便再无人近前打扰。
第四十九回
慕容时这时却并未举筷,郭逸也只得与慕容厉一同候着,直到慕容时将在店中买的那块腰佩递到郭逸手上,笑称是孝敬师傅的小玩意,郭逸这才恍觉自己竟从未为席间两人刻意买过些什么。
一个是天子一个是侯爷,纵然是五年前也都是两个皇子,因此历来便只有这两人给郭逸送东西,倒不曾想过为他们准备任何物事。
尤其,慕容时眼看生辰便要到了,竟还反过来送他郭逸礼物!
郭逸不由得手足无措,惊慌道:“这,懿轩实在不敢收,肃谨生辰将至,懿轩亦从未想过要准备什么贺礼,怎能反过来收取肃谨喜爱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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