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太傅 作者:葉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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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便已超过为兄,荣登武道至境了?只可怜师傅竟一无所知,啧啧,若是他日师傅知晓了,为兄倒真想看看,肃恭该以何颜面见师傅去?嗯,是跪下求师傅原谅,还是请师傅责罚,亦或者是肃恭自请罚抄写,每日赋情诗三百篇呢?”
慕容厉气得脸色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反反覆覆好几回,才算是强压下脾气。可倦意却越发的重了。
他愤然道:“皇兄邀肃恭申时来此,究竟所为何事?定要将肃恭迷倒方才能说么?请恕肃恭念书太少,不明此理!”
慕容时却并未发作,只是盯着他看。良及才深深的叹了口气,将他拉到龙榻上,亲自扶着他躺下,嘴边吐出的话语,声音温和无比,可字字都如毒钉一般,钉在慕容厉心上!
慕容时翻个身也躺下,侧面望着慕容厉,轻声道:“肃谨知道,肃恭自小便是武痴,因此从不曾勉强肃恭去习字念书,就连父皇怪罪下来,肃谨亦是央着太傅向父皇求过了情。”
慕容厉心中一动,虽明白皇兄说这些必有所图,却仍是放缓了神色,静静听着。慕容时见他这样,亦是心中有数,只笑了一笑,便又接着道:“只是肃谨亦知,父皇一心念着太傅大人,对其纵容到满朝兼以为父皇欲与太傅之妻云儿夺夫婿了。但就在此时,父皇却封了李嫣为后,无形中巩固李家在朝中与后宫的地位,亦平息了朝野对太傅的议论。”
说着,慕容时从龙榻一侧的方几上取了一杯不知是茶是酒的东西,自己喝了一口,又端起另一杯交给慕容厉。见着慕容厉毫不怀疑的喝下,他才又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但那以后,太傅却未曾有所变化,亦是如常般教导你我习武学文。直至父皇驾崩前一月,皇叔突言边境有变,不知从何处翻出几大箱子文书,委屈太傅前去批阅。”
说到此处,慕容时凤目转了转,一只手抚着掌中慕容厉结实的臂腕,似是有些安慰之意一般拍了拍,才又接着道:“肃谨不懂的便是那同时,父皇亦传出龙体有些不适之消息,封锁了当时的朴宸殿,就连你我亦未曾找到机会见着父皇。巧的是不出一月,父皇便毒发身亡,当日李嫣着朝服进宫候旨,喊道圣上死得离奇,必与你我及太傅有关,眼里眉心却尽是大功告成之色。那之后太傅还未找到任何线索,便收到消息说已在宫中小住近月余的师娘亦是毒发身亡辞世了。”
“唉!”慕容时长叹一声,坐起身来仍是望着显在深思的慕容厉道:“如今你我都长大了,对太傅究竟是何种情感,肃谨不愿直说,肃谨只知,儿时的肃恭是成日里念着要学好武艺,助皇兄一臂之力,守护我越国江山,使天下归我越国一统的。可如今,堂堂我朝怒将军、定国侯,竟像个孩子般,成日围着太傅打转!”
他说到此处,终是没有再摆出那副温和无害的样子,反倒是欺身俯在慕容厉身上,抓牢了他的脖颈,低声道:“三日后,便有外国使者来朝,肃恭你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可代替刚剔了毒的师傅么?”
“我……肃恭……”慕容厉张口欲辩,岂知慕容时竟手一扬,将一颗药丸抛进他嘴里,顺手便是一拍下巴,只听得“咕噜”一声吞咽,慕容厉连那药丸是苦是甜都不曾辨出,便已将其吞了下去。
“你!”慕容厉气得发抖,大掌一挥便已将慕容时拖到床下去,自己挣扎着爬起来:“肃谨且莫要担心,无论如何,肃恭亦会记得保全我越国上下的颜面!至于师傅那里,肃恭自有法子解释!只请肃谨日后邀皇弟前来时,还记得要选在前厅才好。夜深了,皇兄不必相送,肃恭自己回去便可!”
慕容时也不拦他,只轻声说了一句话,便使得慕容厉呆立当场,无力的退回了慕容时身侧。
第四十二回
他凤目流转,状似心不在焉,只是闲聊一般道:“皇弟的事自己处理得当,为兄还是挺放心的,否则又如何单单派出皇弟去寻找太傅下落?只是,皇弟你真不想知道,那尤西公主与太傅有何关联?”
当晚,已近子时,郭逸正踉跄着出门往后面庭院去沐浴,身后突地带起一阵风声!
他原本迷蒙欲闭的醉眼,倾刻间睁得大大的,人也往前跃起,却苦于后继无力,停在了后院门不远处。
郭逸转头再看时,却被眼前人吓了一跳:“肃恭?为何如此狼狈?”
竟是慕容厉冲了进来。
他确曾想过慕容厉会回来,但实没料到,会变成如此打扮!
慕容厉虎目通红,束发冠带早无了踪影,周身衣衫不整,也不知是为人拉扯下撕裂的,亦或是被野兽袭击时抓开的,总之浑身上下无一处清爽,比之邺城最贫苦的乞丐打扮还要落魄三分。
“师傅,容徒儿放肆片刻,师傅莫要问任何事,可好?”慕容厉走近郭逸,短短一句话像是说得十分艰难,每吐出一个字,便抽搐着嘴唇附近的肌肉,面目愈发显得可怕。
郭逸从未见过慕容厉这般模样,疑窦丛生,酒亦醒了大半,他犹豫片刻,抬手去扶慕容厉,口中说道:“厉儿究竟为何弄成这般模样,说出的话为何令为师不明白?还是与为师一同去后院洗洗你这身污渍,再换衣衫,坐下来好好讲可好?”
一面说,他一边将慕容厉往院里带。
可此刻的慕容厉却像是脚上生了钉子一般,顿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不是不愿听郭逸的,实是害怕自己若真的依师傅所言去做了,便无颜再见着这关怀倍致的郭逸!
尽管慕容厉强逼着自己莫要再思及朴宸殿中所发生的事,可那一幕幕却仍在脑海中打着转……
自他那刻退回慕容时身边,一切便都变得极不真实。
慕容厉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记得他那皇兄笑得弯了一双凤目,将那张较自己精致俊秀得多的脸庞靠了过来,几近呢喃:“肃恭,这样才是为兄的好弟弟……却也只是建筑在你我那好师傅的一切事情之上,呵,真有意思。”
慕容时一面说,一面抬手轻抚慕容厉那双黑眸,嘴角越发的上场,声音却已冰冷:“朕倒是真想知道,或是朕的皇弟突然性情大变,凡事举止皆与近日不同,太傅却会作何想?会不会,像心系他那亡妻一般担心皇弟?会不会,因着亡妻的关系放过公主那般,原谅皇弟对太傅所作的一切?”
慕容厉隐约听着自己的怒吼声,却不知究竟是否自己发出来的:“慕容时,你疯了么?”他手脚像是拥有了自主意识,用尽了每一分力气,却仍是软软的靠在慕容时肩上。
慕容时笑眯眯的抚了抚慕容厉嘴唇,轻声道:“肃恭,莫要浪费力气。你已服下我在医仙处求来的化功散,配合这龙涎香,你实是不能使出半分力气,却又可神志清醒。最糟的便是,这化功散尚未制好,便被为兄取来了,听闻医仙说过,这半成药若无龙涎香作为引子,在两个时辰后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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