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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倾太傅 作者:葉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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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是一惊,往外迈了一步,横在兄弟俩正中间,紧张道:“时儿,你可还有些事没告诉为师?否则怎会在如此景色秀美之处住了半月之久,还这般杀气尽露,锋芒毕现,倒像是胸中有多大的仇恨未报一般?”

    慕容时闻言,后退了几步,垂下头去恭声道:“师傅,时儿只是恨父亲中毒之事至今未能水落石出……”

    说着,他声音里已又了些哭腔:“时儿自接位以来,一举一动都在太后与宰相的监视窥视之下,就连给师傅传信,他们亦可能是知道的。否则,他们又怎会满口答应我出来?……师傅!时儿求您回朝,为父皇之死,为师娘之死,为我兄弟二人,为我越国黎民百姓!”

    说着,竟双膝跪在郭逸面前,痛哭失声:“时儿原不是如此懦弱无能,但朝中有李大人党羽,凡事均为他说了算,宫中亦有太后拉拢嫔妃,弄得时儿举步唯艰。若不是、若不是还有肃恭在军中坐镇,时儿真不知,这越国江山是否早改姓李了!”

    第十九回

    九五之尊,亲自跪下求自己,虽说是自己的徒弟,却也是一国之君啊!郭逸纵是再镇静再冷清的性子,此刻也无法平静了。

    他亦红了眼眶,伸手将一并跪在地上的慕容厉与慕容时一同拉起来,哽声道:“国仇、家恨,逸此番回京便要与李家算个清楚明了!”

    兄弟俩听了,一边一个的反握着郭逸的手,泪痕尤现的少年面上,露出自信满满的表情:“好!有师傅在,我兄弟便谁都不俱!无论是敌国奸细,还是窃国大盗,徒儿等必在师傅相助之下,铲除干净,还越国一片宁和天地!”

    三人复又坐下,慕容时不住问询郭逸的生活,与当初慕容厉刚寻到郭逸时的好奇颇有些相像。郭逸被他搅得无奈之及,却又不好忤逆他的意思,只得一一简单的答了,便把话题扯到漠北的部落中去。

    一提到此事,慕容时便冷哼一声,少年天子的傲气这才显现出来:“蛮族野人,茹毛饮血,也想打我天朝的主意!师傅莫要担心,此事玉门关城守一早便有讯传予我,就连皇叔之事也一并告之了。况且,”他嘿嘿一笑,又像个孩子般的露出些狡黠来:“那野人部落听闻已占了尤西部族的地方,打得尤西国君投降了,那尤西公主已远逃至我宫中,声言要委身于我,只求我灭了他们,我才懒得理会,只将她丢至皇宫放着,不致丧命便行了。不过,说到此处时儿才想起来一事:师傅可知,那野人部落究竟是如何称呼?”

    郭逸原本在仔细思量着那尤西公主的事,闻言失笑道:“这个倒真是不记得,只依稀记得他们说话时往往带个诺字音,不若就称为诺蛮吧。”

    于是,漠北诺蛮一族的名声,就此在越国以及更东更南和东北的大地上,几个大国之间迅速的流传开来。

    一谈便过了一夜。慕容时跟着郭逸和慕容厉,回到了一行人露宿的地方,见着了半夜找不到父亲仍在发着脾气的郭适。

    说来也巧,郭适一见慕容时便像老鼠见了猫一般,哭声顿止。

    明明慕容时长得俊美无双,笑起来不分男女均会愣愣神,此时并非朝中装束,也没有丝毫不愉的表情,可郭适便就怕了。

    郭逸奇怪的问:“适儿,怎地见着大师兄便像变了个人般?”

    “他、他比爹爹还要严厉,比师兄、比师兄更坏!”郭适揉揉眼睛,偏着脑袋不敢看慕容时,说话也结结巴巴,小脸上一丝可疑的红晕漾了开来。

    慕容厉见状心叫不妙,插嘴道:“皇、师兄,小师弟不擅言辞,师兄莫要怪他!”

    “怎会怪他?只不过师傅这小公子倒真是有趣得紧。”慕容时笑吟吟的说着,眼中透着不明的意味,他边说边抬手去摸了摸郭适的脑袋:“适儿,若是我记得不差,你今年便有六岁了吧。”

    郭适像是逃命一般躲到郭逸身后,探出半个头来轻轻点了点,随即就扯着郭逸的衣服,亦步亦随,再不肯开口了。

    郭逸心中觉得有些奇怪:郭逸虽然个性清冷不爱说话,可从未见他怕过谁,至多是自己有时整夜未归,才会担心得泪花冒出来罢了。可如今,见着了个慕容时,不着皇袍未摆驾势,便已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是天子之威自然天成?可那小子为何会脸红呢?

    越想越离奇,郭逸便自己发起了呆。

    “师傅,我们是在此休息一会,还是立即启程?”慕容厉打断了他的思考,站在一侧恭敬的问着,他的亲卫们见着慕容时,早已下跪行礼,复又站了起来。只是已不如之前那般随意,个个束手束脚,倒像是被绑着了一般。

    慕容时之威,可见一斑。

    虽然郭逸这五年间并不在朝中,却也从玉门关城守处听了一些慕容时的消息,得知这九五之尊虽只比慕容厉大了两岁,却心思细密,行事颇为狠辣。只因他长得较似母妃一些,初登位时便有许多臣子不以为然,却统统被他抓着了痛脚,轻则发配下贬,重则打入天牢。

    但,他所罚之人,均为确有过失之辈,亦或是李宰相暗地里安插的钉子,处罚轻重也都颇为得当,因此在军民之中反有圣明天子之誉,并不被人民不喜。

    如今再见这国君徒儿,郭逸颇同意玉门关城守的话,他亦觉得慕容时虽看上去文弱无害,还私出皇宫前来接他,表面上是无用之举,实质却隐有深意,大局似已掌握在其手中,不过并没说明罢了!

    也因此,郭逸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当初先帝曾问起他有关这两个皇子的评价,他说慕容厉心思单纯较为率直,反不似慕容时那般表面谦和无害,实质胸有乾坤。

    于是后来,当李宰相当堂说要慕容时接任皇位时,他虽在悲戚之中,却也格外开心——那时的慕容时,尚未露出任何锋芒,从众臣的角度看去,活脱脱就是个文弱弱的书生皇子!谁会料到,他比当初刚与先帝一同回朝的郭逸还要深沉几分?

    莫非时儿心中已有定计,才会赶到此处等我?

    思及此,郭逸终是侧过头望向慕容时:“还是肃谨决定吧。”

    慕容时笑眯眯的:“那就委屈皇弟与太傅,我等这便回去吧。日夜兼程,应不会误了寡人的生辰宴。”

    慕容厉正要说郭适年幼受不得累,身体底子较差之类的话,慕容时已接着道:“至于适儿,便让他跟着我的车走吧,保证不会出事,太傅,可信得过徒儿?”

    郭逸心中一凛,嘴上却笑哈哈:“如此甚好。适儿,快谢过圣上体恤!”

    那郭适脸上红霞有似被阳光晒了个正着,眼中却闪着愤怒的光芒,他从郭逸身后走出来,依足郭逸曾教于他的礼节,给慕容时行了个大礼,口中恭恭敬敬,说的却是:“多谢大师兄,适儿年幼,说不得有些不对的地方,请圣上海涵,莫要与我这黄口小儿计较!”

    郭逸与慕容厉俱是白了脸,可慕容时却哈哈大笑着应了,还亲手将郭适拉起来,回过身向郭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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