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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情倾太傅 作者:葉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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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及私塾解围,郭逸亦不会就此答应将军所求,还望将军尽早回京,迟则生变!”

    说完,将手中长枪一掷,正中青松主干,穿透而过!

    郭适白了脸,心知自家爹爹必是有旁的事才气成这样,一声也不敢吭的将满脑子问题忍了回去,乖乖的回屋里睡觉了。

    慕容厉更是头垂得半天不敢抬,眼睛都不敢乱转一下。

    那些值班的侍卫们见此情景,一个个大气不敢出一声,纷纷尾随着侍丛与郭适,悄然退回院子后面的住所去了。

    郭逸也不叫慕容厉,自己亦是不动,只保持着一枪掷出后垂下手的样子,双目凝视着慕容厉,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直到月儿又有些偏西,郭逸才略动了动,低叹一声:“回去休息,醒了再过来站着,何时明白错在何处了,便自己写出来交予我。”

    说完,他便自行回房间去了。

    这之后,慕容厉几乎每天便要交给郭逸一张写满字的纸,但每次仍是乖乖的站在院外挨罚。

    第一次,郭逸只瞟了一眼,便将纸丢回他,说了三个字:“字太差。”

    第二次,较之前好了些,只不过变成了四个字:“文理不通。”

    第三次,郭逸的脸色才稍好了点:“急躁而为,重写。”

    就这样直到第四次,郭逸才仔细看了一遍。但看完以后,他的脸色又变差了,袖袍一挥便将慕容厉震出三尺开外:“白站了四天么?给我滚出去!”

    就连郭适都从一开始的兴灾乐祸变得有些可怜慕容厉了。

    可惜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郭逸便想起这小家伙当时是犯了多大的错,顿时大怒的将郭适也赶了出去,吼道:“你这黄口小儿,枉读几年圣贤书!竟还敢说你师兄可怜,也不想想自己看到什么说了什么,给我出去同罚!写不清想不明,便一样不许睡觉,每晚站着!”

    不单如此,他还严令所有学生:“若有任何人胆敢因天气转凉为他二人送衣送水的,同罚!”

    这条禁令在慕容厉那些亲卫侍从耳里虽是无效的,却也被慕容厉自行阻止拒绝了,甚至还要求他们以郭逸的话作为军令,严格执行,毕竟以军规处置。

    因此,就算是在这边镇中停留了十余日之后,越国国君慕容时传来的信件也未能及时送到慕容厉手中。

    直到又过了五日,慕容厉又一次跪在郭逸书案前望着地面时,才听得郭逸长叹一声:“你身为越国王爷,又是中军统率,说话行事如此鲁莽,竟十日内都想不出自己究竟错在何处了?你居然是我亲自教出来的徒弟,莫非是我这师傅太过无用?”

    “师傅……”慕容厉听出郭逸话中有些灰心,急忙移动膝盖,伸手抓住了郭逸的衣袖,恳切道:“是厉儿太笨,尚未出师,并非师傅之过。还望师傅继续教导厉儿,厉儿当用心去学!”

    郭逸又是一声长叹,拿过书案上一张折痕尤新的信交给他,轻声道:“你皇兄已知我下落,特地传信予你,要你传交于我。你那侍从却直接交给我了。现如今看来,朝中确有变故,你再如何想学,恐怕也已是时不我待了。”

    慕容厉匆匆看完信中内容,猛的抬头向郭逸道:“师傅,请随厉儿回去吧!”

    说着,竟双手撑地,不顾郭逸阻拦,连连叩首,口中“师傅”“师傅”叫个不停,声声恳求,纵是早免了责罚的郭适在外听了,也不禁红了红眼。

    郭逸被他这般动作吓了一跳,恍惚中又似见着幼年时那个慕容厉跪着求他带自己去军营时的情形,好容易回过神时,慕容厉额上已叩出了一片血痕。

    “你……这是何必?快些停下,起来随我去敷药,旁的迟些再说。”说着,郭逸飞快的将慕容厉扯住,不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又一次拎起他,跃过书案直奔房间。

    敷过药后,慕容厉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死活不肯离开郭逸半步,还不时的说着些劝郭逸的话,无论是私塾中的条件不好,还是郭适的身体底子不好,又或者皇兄慕容时的挂念,再或者王命在身之类的,无一不是说了上十次。

    郭逸起先还发发脾气,瞪慕容厉几眼,或者拂袖走远,又或者展开身形遁到屋顶上,只是每次都不忍跑太远,生怕慕容厉性急起来又做出什么有损自身的事情。可到后来,他便也不怎么逃,也不瞪慕容厉,更由着他跟出跟进,端茶递水、擦脸洗脚也都十分配合。

    只除了沐浴时会将慕容厉以掌风送出房去,郭逸偶尔还是会发发呆,并不怎么理慕容厉以外,可算是根本不曾对慕容厉说的话有任何不满了。

    其实郭逸心里十分明白,他只是抗拒回京,并不代表他不担心越国如今的局势。就如同慕容厉说的:“师傅,即使退一步来说,纵然您不想再理会朝中事,也必须得为小师弟着想不是么?小师弟身体底子如何,您定然比厉儿清楚得多,况且以师傅您的性子,又怎会收那些学生们的学资?况且厉儿最近在此住着多耗了私塾多少用度,您表面上不管杂事,心里又怎会不清楚?”

    第十四回

    每一句都有如蛇打七寸,件件戳中了郭逸所烦恼的事实。

    本就是因着亡妻死因不明又不方便当时就查,他才离开京师。而后一路回到天山本是想着看看亡妻生长的天山山脉,谁料会发现漠北的变故,他才留在此处。适儿自小不足月出生,身体底子差得可以,他才不敢教适儿武功,只敢让他练些强身功夫打打基础。

    以他的身份,当朝帝师,前朝大将军之子,天纵之资,又怎会抛得下面子去收那些微薄的学资?又怎会忍得下傲气另寻他法赚钱?

    五年说久也不算太久,可事实就是:他口袋已空,情报已获,幼子身体极需调养。

    仅此而已,说简单也十分简单。

    比如眼前就有一条可行之路:回京,报讯,为他的国君徒儿运筹帷幄,解国之忧,化天下难!

    因此,当慕容厉一次又一次说起这些事实,郭逸不得不渐渐沉默,冷静下来,慢慢默许了这出身高贵的徒儿一次次为他做些小书僮才会做的事情——甚至就连郭适,也从未如此做过。

    此子,虽有些鲁莽,却是一片赤子诚心,既为国为民,又尊师爱兄,听他一次,又何妨?

    主意早定,郭逸却仍是拉不下面子亲自答应慕容厉。

    可怜慕容厉又说了上百句,才在无意间发觉自家师傅以一种看笨蛋般的表情看他时,猛的开了窍:“师傅,您这几日也不恼厉儿了,也不阻着厉儿说这些,也不拦着厉儿服侍您……可是此地住得厌了,想看看皇兄,去他的寿宴?”

    “……嗯。”郭逸不知自己究竟是暗自吸了多少口气,才从鼻子里应了那么一声。

    自然,他更不知道慕容厉是混身上下都作好被打被骂被吼被罚的准备,心里狂跳着才等到他那么应一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郭逸望着慕容厉那副像是幼时第一次到军营看得目瞪口呆的样子,暗道我难得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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