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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情倾太傅 作者:葉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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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尺才停下来。

    “行了,出去吧。”说着,郭逸就要走上去脱衣沐浴。

    只是这次,门被关上了,慕容厉却还在房里。

    “怎么,沐浴就不用再帮我擦汗了吧?”郭逸觉得自己脑袋生生的响着,像是有千只苍蝇在耳里齐声叫唤。

    “肃恭为师傅擦背。”慕容厉说着,脸色平稳,像是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郭逸一阵无语,望望门,又望望慕容厉,额上青筋直冒,徒的一声怒吼:“哪来这许多事!回房习晚课去!”

    “是、是、是!师傅!肃恭这就回去!”慕容厉吓得立即逃了出去,心里七上八下,万万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像入魔一般,成日里只惦记着服侍师傅,只想多看师傅一眼,无论是穿着文衫,还是夜行衣,还是沐浴中的师傅……

    简直像是父皇早年与师傅形影不离一般,无论何事,都想呆在一起。

    接下来的几日,慕容厉都是一副想要服侍又有些不敢的样子。无论是郭逸找郭适取了密信交代他要早些传讯回朝也好,是郭逸刚起床披着头发正要束起时被他撞见了也好,是郭逸在私塾教完学生出来指点他的武功也好,是郭逸吃完饭拿着碗要去洗也好,他都想要帮忙,帮郭逸擦下额角的汗,帮郭逸接了碗去洗净摆好,帮郭逸束发,帮郭逸刷马……

    这种乱七八糟的心思,弄得慕容厉自己都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看在郭逸眼里,就显得更加奇怪了。

    终于在第七日傍晚,郭逸为慕容厉查看伤处以后,并未像平时一般立即退出房间,而是正襟坐下,示意慕容厉坐到床畔去,才开口询问:“肃恭伤已好了,可有不适?见你近日神思恍惚,成天里一副想做什么又不敢的样子,可是武功进境有所不解,还是为朝中之事担忧?尽可以告诉师傅,不要独自胡乱臆测!”

    说着,见慕容厉低头不语,他又放缓了语气好言相劝:“习武之人,虽是身体较为常人要好一些,但也容易受伤,尤其心神不守之时练功,最易出事。乖徒儿有何心事就说出来,你可知你这几日的异常,连适儿都悄悄问了几次?”

    慕容厉还是不吱声,郭逸一个头三个大。他自来都不爱多说,如今这七日来说的话,倒是算得上去岁的总和了,可这个王爷徒儿也不知是怎的了,刚在托尔镇遇见时还好,回到家中倒是一日较一日恍惚难解,问他什么也不似往日的直爽性子,做事练武都错漏百出,好似智商退回幼年一般,甚至还有所不如!

    如是任由着他这般下去,待来日回京,他倒真不知要如何与先皇交代,更不知要如何面对那皇帝徒儿发觉不对时的询问?

    许是发觉郭逸已被他不言不语闹得头疼了,慕容厉虽未想明白自己究竟如何了,却还是支支吾吾的开口道:“师傅,我,肃恭没事,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惹得师傅发怒,这才每次想要服侍师傅又不敢上前,显得,显得十分笨拙。”

    “你的意思是,我不要你浪费精力做这些杂事,倒是为难你,导致你平日里看上去精神恍惚的主因了?”郭逸额头青筋直冒,他从未发觉自己竟有这么容易被挑起怒火,更不知自己这王爷徒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一颗心里放的尽全是这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

    第九回

    慕容厉吓坏了,连忙起身到床边跪下。他头也不敢抬,自是不知晓郭逸已经气得脸都变了形,尤在那自说自话的解释着:“肃恭出行前,皇兄一再叮嘱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还教肃恭接到师傅定要以待父皇一般的尽心服侍,肃恭亦作如是想。在肃恭与皇兄心中,早将师傅当作与父皇一般亲近的人,实是不能有任何不周到的事情。况且,此番回去京师后……”

    “慢着!”

    郭逸出声打断了慕容厉的话,恨声道:“我真是小看你了,枉我以为你这将军大人毫无心机,一心只是师徒情深才如此纡尊降贵的侍奉于我,却原来还是为了我回京后,给你慕容家打天下卖命的?”

    他冷哼一声,寒霜罩面,一字字道:“我何曾允诺过,要随你回京了?”

    说完,郭逸站起身,看也不看慕容厉一眼,一甩袖袍便走了。

    只留个不明白自己又何处得罪师傅的慕容厉依旧跪在床边,百思不得其解。

    郭逸出得院门,一个纵身便跃到私塾那两三层高的屋顶上,手又摸到腰间,取出那翠玉笛来轻轻摩挲着。直至胸中闷气平复了些,他才靠到屋脊上,将笛子横在嘴边,轻轻吹响那脑中已回旋了千遍的曲子。

    屋内慕容厉听得笛声婉转悲凉,心下更是难过,只道是自己嘴笨惹得师傅生气又想起师娘,欲上屋顶去安慰又不敢,思来想去之下,竟找到郭适屋里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求这个小师弟去劝劝自己父亲。

    郭适一声不吭的听了,终是抬头看他一眼,冷冷的道了一声:“谁惹的祸,谁去。”便将他推出门去,反手插上门栓,径自睡了。

    慕容厉呆在郭适房外站了好一会,听得那笛声未歇,反有更加悲凄之意,再也忍不住,刷刷几下便奔上房顶,落到郭逸身侧:“师傅,肃恭愿受责罚,只求师傅莫要再如此难过!”

    “责罚?”郭逸直待最后一个音吹完,方才收起笛子,转过头望了他那王爷徒儿一眼,却不知究竟要如何怪他。

    这事,又怎么能怪得了他?

    想当初,是郭逸自己与先帝有八拜之交,仗着自己文滔武略身手又好,才携妻踏入京师皇宫之中,明为太傅实为先帝臂膀,翻手云覆手雨,掌握了整个越国的所有决策权,先帝对他亦是不薄,可谓事无大小错对,只要他郭逸说出,便无一不允。

    而他,又何曾不知先帝之死是何缘故?又如何不清楚,亡妻之死皆因他太过自负?又如何不明白,如今回朝之事,只怕不是那皇帝徒儿生辰这般简单?

    再观慕容厉,这成日嗜武个性单纯的王爷徒儿又哪来什么心机?否则又怎会说出他最不愿提及的回京之事,又怎会无意间牵起他丧妻之痛?

    思及此,郭逸终是长叹一声,伸手将慕容厉拉住,一齐落到院里那棵青树下坐好:“我……罚你作甚?明明是我这作师傅的心事太多,你又何苦自己跑来领责?”

    “师傅不愉,定是徒儿嘴笨所至!”

    郭逸语塞,望着慕容厉久不能言。他看着那已长得比他还要高些的少年,惊觉这孩子虽还是从前的相貌眉眼,却已多了许多英气与军营中特有的肃杀气息,周身肤色也许是因着长年习武的关系,呈一种健康的小麦色,倒比他这气息内敛的白皙肤色要好得多了。

    良久,郭逸迟疑着伸手,轻抚慕容厉那一头黑硬的长发,缓缓道:“肃恭只是心直口快,并无过错,倒是为师心结郁集过久,已有入魔之状了,唉。”

    慕容厉一双大眼直视着郭逸,脱口道:“师傅方才年二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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