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太傅 作者:葉凌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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噎了回去,才结巴道:“我、我怎么撒谎了?”
“哼!”郭适正眼都不看他一下,却又塞给他一张纸,自顾自跑到桌前添了些饭,如中午一般沉默的开吃了。
慕容厉展开那张纸一看,立即傻了眼。纸上赫然写着:“为父去送还雪狼,勿等,勿告之他人,此事唯你与肃恭师兄知晓便可。早些休息。”
他张张嘴想要找郭适解释,却又想起中午便吃了个闷亏,只得又呐呐的过去添了些饭,坐到一边草草的吃了几口,便排了几个亲卫的值夜,早早回屋去打坐了。
这次,他倒没有胡思乱想——他直接盘坐在床上,不一会便身子一歪,睡着了。
郭逸策马狂奔,独自一人带着两头小雪狼,却也比回来时要快上许多。月亮刚刚升起,他便已到了天山脚下。
他摸出翠玉笛,横在嘴边吹了一个长音,便见山脚处有白影由远而近,正是狼王独自来了。
郭逸下马,将两只小雪狼放到已奔至面前的狼王背上,轻抚它的额头道:“狼王,此地我已留不得了,你的孩子,带回去让狼群合力养大吧。”
狼王呜咽一声,一双绿眸望着他良久,举起一只前爪,上面赫然绑了一卷字画似的东西。
郭逸皱了皱眉,将那字画从狼王爪上解下来,细细看了好一会,才展颜笑道:“辛苦你了,代我向守关将军说一声,必在三月内送到朝中。……罢了,还是我亲自去寻他吧。”
说着,他便向狼王挥挥笛子,翻身上马,一刻不停的朝玉门关赶去。
这一去,便又是一夜,直至天大亮了,郭逸才赶回家中,纵然是他武功造诣甚高,也实觉有些疲累了。
因此郭逸一回到院中,便又任由旬儿自个跑去喝水吃草,径直往房里走了。
他一推开房门,便见慕容厉虎着个脸坐在床畔,双目无神,口水横流,竟是睁着眼睛歪着脑袋睡着了。
“唉。”郭逸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怎么比适儿还难招呼。”
他一边说,一边走近慕容厉,想将这个坐着都能睡的家伙扶到床上去躺好,可慕容厉倾刻便醒了,一见他便大叫着:“师傅,您怎地去了一夜?肃恭还准备天亮了就去寻您……咦,怎么天就亮了?”
纵然是再怎么天生清冷的性子,郭逸也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他伸手擦去慕容厉嘴角的口水,摇头笑道:“你若是行军打仗也这般迷糊,岂不是要吃败仗了?”
“打仗?”慕容厉眨了眨眼睛,跳起来舞了几拳,顿时显得精神奕奕:“师傅,若是打仗,肃恭定要再好好学些行军之谋略,还请师傅倾囊相授!”
郭逸摇了摇头,摆摆手:“罢了吧,我先睡一会,实在太累。此事也不是太急,三月内教会你便无妨了。”
慕容厉闻言啊了一声:“真……真要打仗?边关有难?……师傅,您去了玉门关?”
他一激动,便又凑到郭逸眼前,脸对脸,鼻对鼻的,呼吸喷到郭逸眼皮上,也不自知。
第八回
郭逸往后退了退,就势躺下,又挥了挥手:“去帮我告诉适儿,我已回来睡下了。叫他与他私塾的师哥一起安排那些新老学生们念书练字!”
“哦。”慕容厉这才想起,郭逸已算得上两晚没睡了,于是不再耽搁,直直奔到水房去打了些水过来,为郭逸脱了鞋袜洗了脚,又重新换过水擦了手脸,这才开始愁眉苦脸:“师傅已睡着了,这夜行衣穿在身上如何安稳入睡……”
他做贼似的爬上床,笨手笨脚去解郭逸的衣带,却怎么也解不开,一急之下使劲一扯,“嘶啦”一声,郭逸的双眼猛的睁开,腰间一直安放着的翠玉笛已横到了慕容厉脖子上。
待了一会,郭逸才收回笛子,无奈的叹着气将慕容厉赶出门:“无需你侍候!练功去!”
“……是、是的师傅,是肃恭太笨!肃恭以后定不会再……再撕破衣服了……”
“你还敢说!滚出去!”
“是!不说了!这就滚!”慕容厉吓得连忙端起水盆,飞快的退了出去,却一脚拌在门槛上,屁股着地摔了个平沙落雁。
郭逸原本躺下去的身躯复又坐起,望见门口那爬起来又捡水盆又跑过来关上门的少年身影,忍不住笑了一声,又叹了口气,终是自己将撕破的衣服脱下,这才仅着里衣,安然入睡了。
当初就不该由着他只顾学武,养成如今这般鲁莽的性子……往后,还得多教些修心养性的东西才好啊。郭逸迷糊间叹息着,头一次将翠玉笛忘在了一边。
这一觉睡醒,便已经是夕阳西下了。郭逸闷在屋子里睡得满身大汗,爬起来随便套了件外衫就要去打水沐浴,一推门却又听得一声闷响,一声“哎呦”,吓了他一跳。
慕容厉竟坐在他房门口守着!
“你这是做什么?白日里不在宫中,便无事可做吗?”郭逸有些烦燥,皱紧了眉望着正要爬起来的慕容厉,继续教训的话却没来得及出口,被他自己咽回了肚子里。
慕容厉身边,放着一个大木桶,桶里有一半水,一块擦澡的布巾,一块皂角,和几件不知何处来的崭新衣衫。
就连郭适也一脸“爹爹你不该怪师兄”的表情,站在一边望着他,手上,还拿着他昨夜里带回来的那卷密信!
“师傅!肃恭打扰您了么?”
郭逸还未再说什么,慕容厉已爬起来,小心的将脑袋凑近了些,一双大眼像是要看透他心中所想般,盯着他脸上看个不停。
郭逸脑中蓦的想起从前亡妻也是这般,古灵精怪的在他着恼时盯着他左看右看,活像要将他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最终却还是能将他逗笑了。
神情不知不觉的就缓和了些,郭逸正了正喉咙,若无其事道:“无妨,以后莫要靠在门槛上,平白摔着。将水桶抬进来吧,正想去沐浴。”
说完,他就快速的转过身去,敝开门,进了屋里。
“你不准再侍候爹爹了!”突如其来的怒叫童音,使得郭逸愕然回头,连心里翻腾的情丝也都被抛在了一边。
郭适正对着慕容厉怒目相向,手上抓了布巾,那卷密信则被他放进怀里,又要去抓皂角,嘴里还在说着:“你这般对我爹爹,置我于何地?置礼法于何处?”
“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小师弟,何出此言?”慕容厉忍着一阵阵莫名的心虚,反唇相驳。
“哼!你自己心里清楚!”郭适说着,抢先一步进了屋,一把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边,又跑出去要搬那与他几近同高的大木桶。
郭逸只觉得头疼无比,他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走出门外:“我自己来吧,你们各自忙去,不要再闹了,吵得我头疼。”
说话间,慕容厉已飞快的将木桶搬了进去,出来时还挑衅的望了郭适一眼,嘴上却叫着:“师傅且再等会,肃恭去打些热水来,那桶里本就是备着的凉水,沐浴不合适。”
郭逸抽着嘴角应了,站在门边望着慕容厉一桶桶热水往木桶中倒,直至离桶沿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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