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无嫌猜 作者: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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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声说:“跟队友们去庆祝吧,大家都对你这么好,吃饱喝足了回家再说,不着急。”
尹千阳抓住聂维山的袖子:“我想的不是这样的……”
聂维山失笑,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就走了,他和聂颖宇回家吃饭,下午在家眯了一觉,傍晚去隔壁发现尹千阳还没回来。
尹千阳头一回见识田径队的疯劲儿,他们从中午开始在包间吃饭,喝了四捆啤酒,一直喝到下午三点多,大家东倒西歪地聊天,磨叽到五点又点菜准备来夜场。
三盆疙瘩汤被喝干净了,从饭店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多,秦展号召道:“兄弟们,要不要去东区广场兜风?”
一群人又杀去了东区广场,老板说:“你们都喝酒了吧,那不许上桥,就绕两圈得了。”
尹千阳第一次自己骑,不知不觉骑到了工农路口,他回忆起那个英雄救美的梦来,还没回忆完就见秦展刹在了路边。
秦展酒劲儿上来,支着腿说:“曾记否,老子在这儿被打的鼻青脸肿。”
尹千阳惊道:“你那么厉害怎么会被打啊?谁干的?”
“你不知道吗,山哥啊。”秦展抱着头盔,“医院大战的那天晚上,我俩上了高架桥,我输了,他不要钱但把我揍了一顿,给你报仇。”
尹千阳摆手说:“你开玩笑呢吧,他不打架。”
“所以我也很迷茫,他明明那么厉害,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秦展又想起来夜市那次,“我把你拖鞋追掉那晚,偃旗息鼓就是因为发现他也在,害怕又被打。”
“说到夜市了,我还遇见他摆摊儿卖杂志,他免费送我们《故事会》来着,说等你进了田径队,让我们让着你一点儿。”
“还有那次你被足球队的人打伤,我们确实准备去给你出气,但是还没等我们上呢……”秦展迷迷瞪瞪地说了半天,终于发觉自己说秃噜皮了,“靠,我这破嘴。”
尹千阳死盯着对方:“继续说!足球队怎么了!”
秦展吭唧道:“足球队太厉害了,我们有点儿犹豫,然后就见山哥过马路把他们拦了,还有宇哥……一扳手下去的也不是我,是山哥……”
“他让我说是田径队干的……”
尹千阳的脑袋里嗡嗡直响,他发动摩托调头往回开,回到广场交钱走人,走之前问老板:“老板,你知道聂维山吗?”
老板说:“我都想死他了,那么多人想跟他比,他好久都不来,我少赚好多钱。”
聂维山本来坐在门槛上等,后来挪到了胡同口,现在又走到了路口,靠着绿邮筒等人,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接通问:“尹千阳呢?”
秦展说:“他应该快到家了吧,山哥,我说了你别生气……”
一辆出租车停下,聂维山看见了车窗里的人,对电话里说:“他到了,没事儿我挂了。”
尹千阳下车就看见了聂维山,他走近后腿一软,声儿也软了:“山、山哥,我回来了。”
聂维山差点儿跌个跟头,问:“你叫我什么?”
尹千阳那小模样别提多难受了,酒精让他脸色变红,真相让他脸色发白,他贴着道牙子站,说:“我都知道了,你飚摩托特厉害,还打过秦展,足球队那帮人也是你揍的……我就跟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聂维山将尹千阳一把拽上便道,担心地问:“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你那么咋呼,要是知道了以后胆子更大了,我得见天帮你打架。”
尹千阳像株经历了暴风雨的小草,没一点儿精气神。聂维山有点儿慌,抓着对方的手臂问:“阳儿,这些都不重要,我什么样儿你都喜欢对么?”
尹千阳跟念经似的说:“我得捋捋,我现在闹不清是喜欢你还是崇拜你了,感情已经变复杂了,你不是我认知里的那个人了。”
聂维山憋得吐血,他等了好几天才等到比赛,等比完赛又等到现在,结果尹千阳跟他说搞不清是喜欢还是崇拜?
谁他妈稀罕被崇拜啊!
尹千阳怔怔地抽回手,说:“山哥,回家吧。”
“行,你以后就这么叫我。”聂维山转身便走,但步子却迈得很小,他想好了,要是走到胡同口尹千阳还没捋明白,他就把电动车后面的坐垫扔了。
其他过分的他也舍不得做。
路口灯光闪烁,超市的音响放着歌,尹千阳突然停下:“等等,我想听完这首歌再走。”
是那首《月亮惹的祸》,第一句是:“都是你的错,轻易爱上我,让我不知不觉满足被爱的虚荣。”
尹千阳朝聂维山走近两步,听见第二句:“都是你的错,你对人的宠,是一种诱惑。”
他走到聂维山面前了,情不自禁地跟着唱道:“都是你的错,在你的眼中,总是藏着让人又爱又怜的朦胧。”
都是你的错,你的痴情梦,像一个魔咒。
尹千阳的脑子又开始空白,记忆和比赛时的衔接起来。
聂维山驮着他去医院打石膏,路上看了半天小土狗。
生日收到一副拐,他被踩在地上的时候伸手怎么都够不到。
聂维山消失好几晚,在夜市摆摊儿赚钱,给他买了一双鞋。
险些掉下桥的时候,他心惊胆战地抱着聂维山不撒手。
聂维山说不管他怎么想,都一样对他好。
还有他们写的红布条怎么样了,菩萨有没有看见?
情歌能催化感情,看来是真的,但感情不够的话,唱一万首也没用。感情够了,走到了那一步,随便一首就能让人清醒。
尹千阳红着眼睛说:“我不捋了。”
被你爱过还能为谁蠢动,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聂维山掐住对方的后颈,同样红着眼睛说:“接着唱,给我唱完好不好?”
“我承认都是誓言惹的祸,偏偏似糖如蜜说来最动人,再怎么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尹千阳抱住聂维山,还没抱稳就被拖走,他闭着眼唱,“怎样的情生意动,会让两个人拿一生当承诺。”
超市后面昏暗的后巷里,只吊着盏风一吹就晃晃悠悠的破灯,地上前几天的雨水还没蒸发干净,一滩滩的泛着皱皱的涟漪。
尹千阳背靠着墙,羽绒服都被蹭上了一层薄薄的墙灰。
但他顾不得,因为聂维山在吻他。
正在吻他。
叫过他、哄过他、骂过他的这张嘴此时正贴着他的双唇,时浅时深地向他进攻,他压根儿没防守,或者说毫无保留。
闭着眼却能看见光亮,睁开眼是聂维山的睫毛,都那么好看。
分开了,嘴唇是热的,冷风吹过像嚼了片薄荷。聂维山松开对方,退后一步,说:“你是不是跑调了?”
尹千阳缓缓蹲下,抱着膝盖撒癔症,一米八的个子此时看着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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