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天都第一刺客 作者: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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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客户端因为窗口太多而完全卡住不动,看来今天可能换不了护手了。
那些窗口和私聊,我不用看也能想到其中的内容:大部分新人是想对我表达崇拜的,胆子大点的可能会询问我有没有收徒的意向;一些社会人士常常问我是哪个城市的人,邀约要带我一起发财;至于一些老“粉丝”,他们知道我开了信息过滤,所以明目张胆地在我很可能看不到的地方对我疯狂示爱,非我不娶或者非我不嫁,不管我是男是女都要跟我私定终身,甚至有人直接问我账号,要先付钱表达诚意来包养我……
每到这个时候,我的心就空落落的,感觉自己的双脚没有踏在地面上,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虚幻,不真实。
风伤又问了一遍:“你真不去吗?为什么不去?”
我回复他:“想做普通人。”
利用别人的崇拜和喜爱来赚取和自己付出劳动不成正比的钱确实很爽,也不存在道德不道德,可那让我心里不踏实,隐隐有种看别人脸色心情吃饭、跟着潮流走的感觉,一旦外面的世界变了天,我的生活也将随潮汐倾覆,在这样的食物链里,我只能做讨人喜欢的事,永远不可能做真实的我。
我想踏实、平凡地生活,像路对面的年糕铺阿伯一样,有一份不会被时代淘汰的手艺,每天做年糕,拿出来卖,钱货两清,赚的每一分钱都能追根溯源,每一个晚上都能获得好眠。
我等了一会儿,确定游戏客户端是真的卡住不动了,只好叹口气关掉。
至于年赛奖励,我和策划有直接的联系方式,不管什么时候领都可以。
风伤又吐槽了几句,大概是说策划和他商议了哪些签约细节。我对那些商业活动并不在行,也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只能静静地看着。末了,风伤问我:“对了,脆脆,我准备跟小雨结婚,不过她还没到年龄,我就先求婚吧,你觉得怎么样?”
我:“……”
风伤在游戏里运筹帷幄,其实他比我们几个大不了几岁,心急火燎地发了一排问号给我:“你别光打省略号啊!到底怎么样?你觉得她会答应吗?”
我把他跟我的这几句对话截图下来,贴到了与另一人的聊天窗口。
那个窗口对面的人回复我:“我靠,他有病啊?我都跟他说我今年16了,他还想结婚?脑子里进轩辕石了吧!算了算了,你别管,我把号上东西清一清走人了。”
我:“……”
对面:“你就假装不知道,好吧?什么都别说,下线吧朋友,再见。”
身边有这样的兄弟,这也是我总觉得游戏不切实际的原因之一。
我关了电脑,起身走向门口的男人。
他逆光而立,看不清面容,但我知道,我逃不过他的眼睛。
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到现在,乃至永远。
事实上,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眼睛。除非有一天,我能比他强大,比他高,比他壮,能用拳头和他说话……但如果我真的能长成那样,那时必将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何必还因为这种小事和他过不去呢?
“七块五。”男人说,“不办个卡吗?办卡两块,不办卡两块五,现在暑假活动,办卡充50送30还送一箱□□矿泉水,存在这什么时候来了都能喝……”
……不是我不想办卡,是我没有身份证。
我妈怕我跑到网吧玩而把我的身份证没收,一直以来我只能用每天买牛奶的钱支付这个不平等的价格,不过这样的状况很快就要结束了,因为我已经收到了通知书,马上就要去读大学,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我身边从未有人到达过那么靠北的北方,在那里,我将每天都和我的身份证在一起。
我们班里很多人都趁着去读大学的契机跟家里要一台笔记本电脑,家里人看孩子考上大学了一高兴也就给买了,可我不能,我只要一开口提这件事,马上就会被我妈反驳得体无完肤,说我如果买了电脑肯定会拿来玩游戏,不停地玩,不停地玩。
我妈是生下我、亲手养育了我十几年的人啊,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只能屈辱地咬着嘴唇承受,默默地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是怎么知道的?我心里的想法居然被我妈猜中了?她每一个字都说在我的心坎坎上啊!
话说回来……一台性能达到我理想中标准的笔记本电脑还是挺贵的,而我妈每个月能收入多少钱我很清楚,对于我们这个两口之家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再加上我的专业学费比普通专业每年多出近3000元,学校所在地又是大城市,生活费必定水涨船高。
我也不忍心给她造成太大的负担。
火车隆隆,一路北上。
躺在封闭的车厢内,感觉不到外界的气温变化,我盖着毛毯闭着眼,悄悄听左邻右舍高谈阔论。他们的口音和我老家的人差不多,恍惚中我像是回到了很小的年纪,和小伙伴并肩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听路过的大人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题……
下了火车,出了车站。
……这是哪?
这里天高地远,人群比肩接踵,建筑气势恢宏,街道车水马龙……和我上车时的那个简陋的小车站天差地别。
我这才惊觉,我是真的被火车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离家很远,很远。
我回头望去,目光扫过沸沸扬扬的站前广场,扫过十车并行的宽阔道路,扫过红砖白沿的车站楼,扫过墙体完全透明的高架候车厅……将我送至这里的那趟列车,早已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轰然驶离。
这里不会再有人追着我喂饭,不再有我妈无微不至的关照,不再有人跟在我身后收拾我弄乱的卫生,不会有人帮我洗衣、刷鞋、准备换季的服装……转回头的一瞬间,迎着耀眼的阳光,我仿佛突然长大。
我,一个有手有脚、顶天立地的二十岁男儿,我妈,一个辛苦了半辈子、现在年近五十还在工厂做工的女人,究竟哪一个更该承担起家庭的重担,答案不言自明。是打工也好,去创业也好,我不但不该给她造成负担,更不能再让我妈节衣缩食,把微薄的工资都倾注在我的身上。
我要自己赚钱。
车站有公交车,直达学校,一路上有师兄师姐的指引,我顺利完成了报到,拿到了寝室的钥匙。
我们这栋宿舍楼并不太新,据我目测,这里至少有两拨人住过整个本科生涯,床和铁柜都有些许不影响正常使用的锈迹,唯一看起来崭新的是门后订挂的一块亚克力板,上面画着疏散逃生图。
寝室里其他已报到的人都没在屋内,我闲来无聊,上前细看疏散路线——像宿舍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掌握逃生路线是非常有必要的,毕竟我不违规用电,不代表别人不会突发奇想,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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