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得 作者:夙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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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好像并没有听到这些话,也没有在意自己身后跟着的人。他慢悠悠的,仿佛在自家庭院里散步似的踱到高二的教学楼去,因为高一高二周末都已回家休息了,这儿的厕所都空的很。
沈渠在门口站着,半晌,突然蹦出一句话:“孟安东,你会被处罚吗?”
“不会。”孟安东解决完毕,在水池前洗着手,“倒是你,沈渠,经了这事儿,你没有什么觉悟吗?”
他掀开帘子走出来,看着沈渠。
沈渠脸上的红痕异常显眼,他的眼里清明,此时却浮现出了疑惑。
“觉悟?什么觉悟?”
孟安东笑了,他的眼里却一点温度也没有。
“和我走得近了,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沈渠的确是认认真真想了一会儿,他说:“那也并没有什么坏处啊。”
像是打量怪物般的,孟安东细细在沈渠脸上扫了一遭,忽而他问:“你是这学期刚转来的?”
“上学期最后几周来的。”
沈渠倒是回答的从容不迫。他的脸很干净,偏生又长着一双漂亮的眼,这样看来,倒是越来越顺眼了。
孟安东也不再理他,径直往前面走去。
“趁我还新鲜着,我护着你。待哪天我烦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沈渠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他心里是觉得这话听着不舒服,但嘴上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可能是因为,那个人是孟安东吧。
名牌男的家长果然找到学校来了,不出孟安东所料,一家子暴发户。那些人来时下午的第一节课开始还没多久,就听到楼道里震天的骂声。
孟安东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自然其他人都听到了。他站起身,还没走出教室,就看到那个名牌男被人搀扶着,身上还缠着绷带,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他,说:“爸,就是他欺负我!”
挑了挑眉,孟安东倒感觉这幼稚的告状行为很是可笑,随后便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过来,擦了擦嘴角的唾沫星子,又骂骂咧咧地走进教室,伸出一双肥手想去逮他。
“tmd小兔崽子敢搞我儿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有娘生没娘养的臭东西!”
孟安东躲了过去,但他的眼里越发阴郁。晓得孟安东家世背景的同学不免倒吸了口气,这胖子怕是触到孟安东的逆鳞了。
“tm傻逼你骂谁呢!”孟安东笑的阴测测的,他的腿不舒服的厉害,今天这脚要不踢出去,他估计这多半年都觉得憋屈。
可他到底还是得憋屈下去,因为邓栀来了。
邓栀依旧穿着身黑色的制服,她挤开外面的几号人,大步走到孟安东面前,脸色很不好。
“你今天要是敢动手,我就亲手把你送牢里去。”
办公室里那男人还是闹腾的很,邓栀先道了歉,可胖男人还是不依不饶地大骂。邓栀索性把孟安东拉到自己身前挡着,坐在桌子前耐心等待。
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刚把手机锁解开,就有电话打进来。
“来了?老教学楼三楼右边这个办公室。”
孟安东侧了侧身,问道:“你把我爸招来了?”
而邓栀就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理都不理他。
大概五分钟的样子,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先进来的是年级主任,怕是在楼层上转悠时遇到了,这就把人带了过来。
孟庚余走了进来,身后的秘书手里拿着文件夹,看样子还处理着公务。
“孟安东,”孟庚余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向前走了几步,“你是不是根本没把自己当个东西看?”
“我……”
“啪——”
异常响亮的一巴掌,孟安东几乎是撑着桌子才没倒下,他侧着脸,缓缓的便察觉嘴角有血流出来。
那胖男人顿时被吓到了,似乎是有些气恼,正要重新开场,年级主任忙上去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这这这……你说这位是省上的……”胖男人擦了擦汗,有些不可置信。
而孟庚余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捏了捏右手,转而笑道:“犬子驽钝,如果有所冒犯,还希望这位先生多担待。”
“令公子的医药费我一切承担,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提出来,我一定满足。”
胖男人嗫喏了片刻,再开口时脸上就换了副表情。
“没啥,就小孩子打闹着玩玩嘛,是我们太大惊小怪了。您……您可别往心里去……”
孟安东的耳里轰鸣着,他的眼也有些看不清楚,他知道孟庚余打人的劲儿大,可距上次挨揍也差不多有一两年了,他差点就忘了这感觉了。
他站直了些,垂着头,口里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可脸疼的带着太阳穴都突突跳。
邓栀似乎是让他先回教室,孟安东就晓得这事儿基本上是处理完了,晃晃悠悠出了办公室,反手关了门,一步三晃的到了教室门后。
已经是第二节课了,语文写作课,班里静的很,他推门进去时声音很大,全班几乎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除了沈渠。孟安东头晕着,几乎是飘着回了自己位上。
他撑着脑袋,模糊中看到沈渠仍安安静静写着作文,不由得心里有些憋屈。
他挨这顿打到底是为谁啊,沈渠这白眼狼,真是气的人头越来越疼了。
直到下课,沈渠都没转过来,班上同学也都纷纷从前门出去了,绕开了这处禁区。郑白过来过了,可孟安东不搭理他,郑白讨了个没趣,回去前头和姑娘们聊天去了。
孟安东实在是憋不住了,想他孟安东何时受过这种气,可他现在的确是没什么力气去收拾沈渠了,于是就给了沈渠一脚。
沈渠被踹的晃悠了一下,可还没等孟安东骂他,沈渠就转过头来。
他的眼里盈着水汪汪的泪,看样子是忍了许久了,一见到孟安东这幅样子,眼睛还没眨,泪便珍珠似的滚下来了。
他哭起来的样子很隐忍,仿佛遭了天大的悲痛也不能发出声音来,只顾着睁大了眼睛流泪,再就是狠命咬着下嘴唇。看着薄薄的一瓣粉色被咬成惨白,孟安东的心里咯噔一下,竟不知从哪个地方生出了心疼。
而沈渠的眼睛本来就好看,此时被泪水浸的清澈,偏偏眼角却生了抹红,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韵味。
“别……别哭啊,沈渠。”孟安东没料到自己也有去安慰别人的一天,似乎在面对沈渠时,他总会出很多意外。
可沈渠只是哑着声音道了句“对不起”,泪还照样流着。
鬼使神差的,孟安东伸出手去,擦了擦沈渠的眼泪,他的音调很低,甚至带了些他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
“别哭了,沈渠。”
“我没事。”
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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