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艳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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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忙道别后就往回赶，这茬子事儿很快抛诸脑后。

    可一直到买完回家，田远和秦苒两个人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难道他气我又提起了秦荏么？

    吃完药上床躺进被窝里，秦苒都还一直在想田远最近的反常和之前超市里小何走后田远凝重的脸色。

    果然是这样吧，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个人，只能自己想，别人提都不能提。

    （17）

    周日的时候，田远被公司急召去南京出差，他匆匆忙忙的收拾完行李，隔着门交代了一声就走了。

    秦苒躺在床上，被子里的手抠着身下的床单。他知道田远离开前特意的告知意味着在他心里已经云淡风轻的把昨天的事情翻篇，但秦苒内心的暴躁焦灼仍然没有办法消弭。

    等到咔嗒声响起，过了大概十分钟，田远才从床上爬起。他洗漱完之后去给柚子做了猫食，再回到自己房间理了理床单和被子，趴在地上擦干净了地板。

    这个家冷清的呆不下去。

    猫还小，鲜见的不调皮，吃完了就懒洋洋的趴在窝里，秦苒不是很想和它一人一猫坐着闲聊，他完全可以自己说了自己听。

    秦苒还在美国的时候，季深很长一段时间都陪着出去散步，因为秦苒他没法控制自己。一个人散步，就像进到了一个新的次元，里面盛载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昼夜交替，人事更迭……有季深这样专业的人疏导才渐渐没那么严重。

    季深不在，那还是出去走走算了。

    出门换鞋的时候秦苒看到桌上有昨天采购的小橘子，又穿上拖鞋去拿了一个吃，拨下的皮在手上被细致把玩，手指上是被喷溅的汁水，染得手指的螺纹面都是……

    秦苒终于慢慢悠悠的出了家门，一时间却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后来思考来思考去，才决定去田远公司附近转转。

    等真的辗转了几路车，站在田远公司楼底下亲眼看到那栋建筑时，秦苒才觉得心里有口气舒了下来，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转了挺久的车，实际去看不超过五分钟又原路返回，但秦苒觉得值得。就像……等了十多年，实际和田远在一起却只是这十多年的无数分之一。

    就当是真的在一起吧，他不怕做梦，就怕没有念想支撑。

    （18）

    好几个周六周日都过去了，田远依旧没有回来。中间只寥寥几个电话，聊不过十分钟便断，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询问柚子的情况。

    柚子的体型看上去没变多少，但每天服侍它的秦苒却知道这只猫比起刚来的时候，不太明显的胖了一圈。

    田远就这么错过了柚子变胖的过程，错过了两个人合力养它的最开始的过程，想想真是遗憾。

    这期间，秦苒还因为工作突出被总经理表扬。其实论秦苒的文凭和以往的工作经验能有那样的业绩不足为奇，但直言不讳的赞美其实更能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意义。

    终于不是那么差劲的人了。

    小何那天没想明白暂时忘诸脑后的事，寻了间隙再问秦苒。秦苒四两拨千斤含糊的应付过去了他和田远的关系，小何也没深究，这个话题算是跳过。在秦苒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小何突然发问，“秦哥，你结婚了吧……那啥你别误会啊，我就问问……”

    秦苒有些震惊的看着小何。他确定小何是个百分百的直男，这么问肯定不是试探他弯没弯，“没有啊，怎么了？”

    小何的表情如释重负。

    他深吸了几口气终于还是别别扭扭的开了口，“我有个表姐吧，看到了我们聚餐时拍的照片之后吧，她就想要你的联系方式，你懂的嘿。我这表姐正经海龟，回国后自主创业，年纪就比你小两三岁，没结过婚目前单身，你看，……”

    秦苒没想到……自己年近40，竟然还开了朵桃花。

    “谢谢你的好意啊，我暂时不想谈恋爱。”

    秦苒微笑着拒绝。且不说小何他表姐的性别自己提不起兴趣，现在他一心念着田远，何必和别人牵扯不清。

    （19）

    虽然说他并没有打算和小何的表姐见面，但是他还是有了危机感。原因无他，田远的家里就他这一根独苗。虽然说他的父母都知道田远的性向，但是如果将来他的父母突然反悔，逼着他不得不和一个女孩子结婚呢？更甚田远和那个女孩子或许心不甘情不愿的在一起但在相处过程中有了感情呢？

    ……

    许多问题经不起往深里想，秦苒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不简单。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只有秦荏、年龄，还有不得不面对的家人的认同。但归根结底，他们两个到底算不算在一起？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梅姑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铃声的主人还是十年如一日的钟爱着这首歌，可惜铃声响起很多遍，电话却迟迟不被接通。

    秦苒放弃了再打下去。很多年前了吧，田远的铃声就是这首歌了。感觉一晃眼的功夫，这么许多年已经过去，物是，人却非。

    当初也是他打过去，同样的铃声，只是接电话的不是他。电话被接通之后，电话那头的人大概是这么说的，“喂，是秦苒么？他说你打电话来的话让我告诉你，他进局子了。”

    很多发生的事秦苒不过片刻就忘，但和他有关的往事就像被镌刻在身体的每一条纹路上，时时深刻。那时的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呢？窃喜吧。田远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秦荏而是拜托给自己，就像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一样。那天交了保释金之后，他出来了，站在那里朝自己笑， 那一笑，当时的自己对他根本有不了脾气。

    现在他电话不接，自己依旧有不了脾气。

    秦苒依旧按部就班的工作，只是少许的有些心不在焉。

    晚间的时候，他在外面吃完了晚饭，带着满身的疲累打开家里的门，把束缚了自己一天的西装脱了扔在沙发上，领带解松了，袖口的纽扣解开，整个人卸去了伪装的面孔，瘫倒在了沙发上。

    秦苒闭着眼睛，双手大张着放在身后的沙发上，过了会儿，还是没耐得住内心的渴望，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秦苒的电话。

    “喂，你是？”一瞬间，秦苒如坠冰窟。

    10.

    秦苒很注意在田远面前掩饰自己的许多情绪，但私心作祟，有时候他又希望田远能主动的了解他一点。

    （20）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虽然音色有些沙哑，但自己不会听错。

    “喂？是秦苒么…喂喂…怎么打来又不说话…”

    那人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秦苒深吸了一口气，手捏成拳，指关节都隐隐泛着白，“你好，我找田远。可以请他接电话么？”

    “你找我家仔仔有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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