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晋了位份,旁人对祁家更是眼红羡慕。再是前些日子招进来的这个儿媳颜珈也让她十分满意,是以整日心情愉悦。唯一让人有点担心的就是这小儿子祁云澜夫妻俩的关系似乎比较生疏,这都考完试了,两人居然还没有回到一个屋里歇息。她指使祁父有心提点一两句,结果男的女的都开始别扭。
不过不要紧的,祁母是过来人,很清楚自古至今夫妻大都是盲婚哑嫁,但日久生情最是稳固,只要多多给这两口子制造些机会,想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仓促发,有误求捉。
☆、第十七回
颜珈考完之后,准备走颜家庄看望老太公,临行前去跟祁母报备,祁母自然没意见,还顺便将祁云澜叫来,命他跟着颜珈一同去,且明里暗里说些夫妻应当同心协力形影不离的道理。祁云澜自始至终洗耳恭听,没有反驳,将面子功夫做得很足。
祁母很满意,还建议夫妻两个在庄子上多待几日,好好孝敬颜太公。
于是假夫妻结伴同行颜家庄,颜老太公依然是之前的状态,不过这回能起身下地了,自己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到处转悠,两个仆子则在后头小心翼翼跟着伺候,颜珈来之后,就换成了颜珈跟着。
如今正是金秋时节,田野里收获颇丰,佃农送了不少瓜果孝敬颜太公,颜太公叫人收了放在竹筐子里,非要让颜珈走的时候带回去,并说道,“你忙你的,别老来看我,我老头子好着呢。”
“考完了,也不忙。”
“哪里就考完了?我们珈姐儿还需努力,给老颜家挣个状元回来。”颜太公捋一把胡须,哈哈哈乐呵。
说起这个,颜珈心里有愧。即便是考回来个状元,只怕也不是颜家的脸面。她从前对自己的未来有过很好的规划,来日金榜题名,不论身在何处,都为祖父养老,可如今并不能名正言顺陪在他身旁,她的事情,早晚有一天要穿帮,不知那时,又该如何面对。
她对着老太公笑笑,“嗯,祖父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即便不是状元,也要榜上有名。”
“哎,我这人呐真是,就是越老越贪心,觉得怎么活都活不够,”老太公满脸慈爱,细细端详着颜珈,“我从前盼着你成亲,成了亲吧我又就盼着自己能活到有重孙女儿,一个还不够,最好多生几个;上回你考了秀才,我就希望你是举人,瞧瞧,这还没放榜,我又惦记着那状元娘的名头了。”
颜太公说着说着咳了两声,颜珈上前顺了顺他的背,老头儿话多,气儿顺了又开始唠叨,“我那孙女婿人呢?怎么老不见他的影儿?”
“哦,说出去在颜家庄上转转。他甚少出门,大概是新奇,所以时间就待长些。”祁云澜早上来在颜太公面上晃了一圈,便戴上幕笠领着小厮鸳鸯上外头溜达去了,说起来,这时间是有些长。
“嗯,下回你陪着一起啊,你做人家妻主的,怎么好让他单独出去。”
颜珈心道,并没有,他不是带着小厮么。
她不说话,颜太公又道,“你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呢?你们夫妻这么生分,别不是闹别扭了?”
“哪有的事。我只是不喜限制旁人的自由。”颜珈摇摇头,心生不安。莫不是老祖宗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旁人?哪个是旁人?.....啊哟!难不成你俩夫妻在我面前是装的?”颜太公急了,“珈姐儿,你有事可真别瞒着我,说出来我老头子帮你踅摸踅摸,凭他是什么出生,也不能使脸子给妻主看呐。”
“老祖宗别瞎担心,”颜珈唇角牵出一点浅笑,“云澜向来如此,我们夫妻相敬如宾,再合适不过了。”
“哎,......那就好。”
颜太公说是这样说,依旧不太踏实。头一回颜珈大婚,他知道都是第二日的事情,他的身板不能颠簸,没法子赶去明州看。但祁氏完了之后才告诉他成亲之事,确实有些欺人;等见了孙女婿,他觉得这孩子模样好,品性好,就是和珈姐儿客客气气的,少了点儿什么,而且他一直管颜珈叫表姐,而不是妻主。颜太公就想了,夫妻两个从前没见过面,才相识,必然会有些疏离;如今第二回来,还是这番模样,少不得有些担心。可是担心又能如何,颜珈这孩子,从来就是报喜不报忧,他拿她没辙,也只能装着开心一点,让颜珈对他这老头子少一些忧心罢了。
颜珈和他祖父两人在这头互相伪装叫彼此放心,另头洛小猫想装开心,却怎么也装不起来。他跟着颜珈回庄子上,颜珈打发他自己去玩,他想要不就跟着鸳鸯和他主子出门逛逛,鸳鸯不让,推来搡去的,洛长安便咂摸出些门道,故意说不去了,气呼呼地回到院子里,躲在门后,从缝隙里看见鸳鸯四下里张望,鬼鬼祟祟的,似乎在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后,为他主子牵了马沿着颜家庄通往其他村庄的土路走出去了。
洛长安再儍,也看出些不对劲儿来,回想起胖凤来跟他所分析过的,顿时疑虑丛生,于是悄没声儿地跟在主仆二人后面,一直出了颜家庄。祁云澜骑着马过了桥走到河对岸,来到另一个庄子上,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女人候在那里,亲自扶他下马,两个人往茂密的树林里边儿走,一闪身,就不见了。
洛长安心凉了半截,原来凤来说的都是对的。他开始为颜珈感到心疼和可惜,那样好的女郎,就被活生生戴了绿帽子。
唉。
他心里惦记着还在家里陪着老太公的颜珈,风驰电掣往回赶。结果一回来,就看见毫不知情的颜珈笑着问她,“猫儿,这是上哪儿玩去了?弄得满身土,快去洗洗罢。”
她的笑容淡淡的,关怀是满满的。洛长安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如果颜珈知道真相,她一定很难过吧,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笑啊。
“嗯,我现在就去洗。”
洛长安瘪着嘴应了声,慢吞吞地往前挪,忍不住回头看颜珈一眼,颜珈不明其意,朝他挥挥手,“快去快去,都成小泥猴儿了。洗完早点过来吃饭,今晚有刚摘下来的瓜果,回了明州可尝不到这般新鲜的。”
洛长安用力的点点头,心头颜珈五味杂陈。颜珈是多么优秀的女郎啊,瞧她柔声细语,虽然总是穿着最素净的衣裙,可站在那里,娴静美好,清雅端方,这样的妻主,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
他憋屈得不行,偷偷拿袖子擦了擦眼睛,觉得颜秀才真真是可怜。也不知道他可以做些什么,才能让她在知道真相之后不是那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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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澜回来的比较晚,错过了晚饭。踏进门的时候,脚步轻快,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不过貌似受了凉,起风的时候,不停地咳嗽。见到颜珈,还道歉,“表姐,外头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