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缕 作者: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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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鸟笼上。这怎么呢,总是背后嚼人舌根子叫人撞个正着。这会儿又不能再傻愣了,忙上去给人王爷请安,又笑着问人家,“王爷您怎么来了?”
许砚抬了脚进铺子,“听说这几日你这铺子里生意不大好。”
苏一眨巴眨巴眼——嗯,他就是什么都知道!
再往铺子里瞧,陶师傅已经拿了干净的巾栉子,把交椅擦了个锃亮,迎了他过去坐下,又规规矩矩给他请安。铺子里除了茶水,没什么其他好招待的。这会儿他又上道了些,从后头拿出套雨过天青色茶盏来摆下,给王爷倒茶。
苏一这会儿才跨了门槛进去,也立在边上伺候,不过是给陶师傅打打下手。而陶小祝这会儿出去了,也是正好的。不若他瞧见陶师傅和苏一这个样子,非得挂脸子不可。虽不会当着王爷的面儿,到底事后也会摆上一阵子。
陶师傅自然不问王爷为什么来他这铺子,人能来就是给的面子,还有问这问那的?他便什么事没有在这坐半天,自己也就伺候上半天罢了,那也是好的。等明儿人听说王爷又上他这铺子来了,自都要再来看看。因此伺候得也是百样儿揪细,生怕惹王爷不高兴。
却是铺子里正伺候着,外头不一会儿就聚了些人。瞧着都是来铺子上看首饰的,伸头往里瞧瞧,又缩回去。实则大伙儿心里清楚,人都是来瞧王爷的。不过是要矜着姿态,不能叫人说嘴。又因知道里头坐着的是王爷,到底都不敢唐突跨门槛子,便都在门外站着。
苏一看着人越聚越多,怕扰了王爷的清净,便问他,“要不我将她们支开去?”
王爷这会儿却无所谓叫人瞧不瞧的,一派从容坦然模样。他从交椅上起来,往苏一的小桌边儿坐,嘴上说:“你们是开铺子做生意的,岂有撵走客人的道理。人都到门上了,自然要请进来。”
苏一犹豫,陶师傅也犹豫。要是旁人也就罢了,可这会儿他在这里,人又明显都是奔他来的,真好请进来么?他们不吱声儿,倒是外头的人按捺不住了,抬脚一溜进了铺子,自找地方站着。又佯作看首饰讨论首饰的,却是总在不经意转脸间瞧王爷。
苏一站在交椅边发傻,还是陶师傅先一步去到王爷那边儿,虾腰在旁听说话,等着伺候。王爷却并不要他伺候,抬头对他说:“你去招呼客人吧,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说罢又叫“一一”,惹得人都朝站在交椅边的苏一瞧。也不知她究竟与王爷什么关系,听这叫法是十分亲近的。
苏一身上不自在,王爷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你过来。”
陶师傅明白其中曲直,自往柜台后头去,招呼那些上门的姑娘们,问:“都瞧瞧,要做点什么不是?钗环耳珰、璎珞宫绦、花钿抹额华胜,但凡你们说得出的,咱们这都做。”
姑娘自然不能不定个一两件东西,若是不定,不明摆着进来瞧人的么?这会儿要顾着面子,下手便更为痛快些。与陶师傅商量花色种种,各人都要几样东西。
那边儿苏一已经碎着小步子去了王爷身边,满脸添笑。这又是为什么呢,自然是王爷替他们又招揽了生意。生意越多,陶师傅对她就越好,教她手艺的时候就越尽心。这么一段日子下来,她的手艺已能算得上熟练,再学不多久,也就能出师了。
她正暗喜,王爷又叫她坐下。这会儿总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磨磨唧唧的,是以苏一回了声“谢王爷”,也就坐下了。她要伺候着王爷,自然找话与他说,便问他:“您怎么得空过来?”
原是寻常问候语,要问的其实还是他为的什么过来的。然王爷却仍不依这路子,开口说:“本王没空才是稀奇呢。”说罢了不等她摆出结舌的模样,又问她:“这些日子怎么没去王府给我请安?满打满算,也有十多日了。”
苏一有些愣神,没想到他还算着日子。忙道:“原昨儿个要去的,结果因事耽搁了,没去成。昨儿又想,那便今儿去吧,结果您就来了……可不是巧了么……”每次她忍不住想往王府上去的时候,他就先来了。可是又不知道他到底来做什么,因又问一句:“您是来找我的么?”
问完这话忽觉千百道目光从她身上拉了过去,像凌迟一般。忽自个儿也觉得这话问得不好,怎么她也不该这么问王爷,忙又换了话问:“您是来铺子上定首饰的么?”
王爷笑笑,“我是来定首饰的,也是来找你的。”
苏一有些愣,又叫那些不时扫过来的目光扎得神思不定,说话也是不及细细思过,接了话又问:“您找我做什么呢?”
王爷轻声,“你觉得呢?”
听着他的话总多心出许多暧昧,苏一觉得自己又问错问题了,脸红了大半。不好叫人瞧见了,便忙低头把手盖在脸上,挡住半边儿。这会儿又觉得往下说什么都不好,自往他面前凑凑,颔首小声,带着些央求,“要不咱们出去说罢?”
作者有话要说: 嗯,改文名了,假装自己很文艺,哈哈
☆、衷肠
“好。”
王爷也小声, 弄得两人间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他起身出铺子,苏一也便起身跟在他身后,把头埋得低低的。饶是如此, 也挡不住别人眼里瞧出些什么来。两人出了铺子刚一阵儿,便有姑娘问陶师傅,“她和王爷到底什么关系?你知道么?”
陶师傅一边记首饰一边收银子, “你们不是瞧出来了么?”
那姑娘嘴角往下拉了拉,“她有什么好的……”
陶师傅抬头瞧她, “王爷人就好这口, 还真不是好不好的事儿。”
他也心生好奇呢, 苏一与寻常姑娘比起来, 除了样貌出众些,确实没什么旁的可称道。便说与他学的这一门手艺,搁女孩儿家身上也是不加分的。往常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绣楼里做些荷包香包的,那才叫真姑娘呢。况她还是脾性暴躁的, 年至十八了也没相上个人家。可人王爷偏就瞧上了,你说奇也不奇?
他又为什么笃定人王爷就是瞧上了苏一呢?这也是明摆着的事儿, 苏一自个儿不敢往上想, 只当摸不透王爷的心思,可他是瞧得真真儿的。人家那等子身份,何故没事儿要亲自往他的小铺子上来?今儿还说白了的,说是给他们揽生意来了。他与陶家可没交情,全都是为着苏一来的。才刚那打情骂俏的模样儿, 可一点也不避讳叫旁人瞧见了。
姑娘们又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嘀咕一阵,陶师傅便不管了。只要有钱赚,旁的顾他什么。因着她徒弟苏一攀上了王府这高枝儿,连带他铺子也得利。这叫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耐着性儿把这些姑娘招呼到出铺子,却有一个姑娘留了下来,与他说:“陶老板,我能在铺子里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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