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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 作者:醴泉侯/铜汁铁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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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易二哥不说话。

    英晓露抖着声音道:“我明白啦。”

    我轻轻咳了一声,她木愣愣抬起头,唤了声郎君。

    那易二哥赶紧上来行礼,我扶住不让,仔细一问,果然是英大帅去了。

    他临死也没原谅女儿,竟传下令来,不许英晓露回银辔奔丧。英大公子和英长风不敢忤逆,反倒是寨子里这些从小看着英晓露长大的属下看不过去,偷偷来报了个信。

    也许是有我这个外人在,那易二哥更要为英桓多说两句,他坐回椅子上:“三小姐,你也别怨大帅。大帅为了复兴大靖操了一辈子心。他虽从来不说,但二十年前那场大败,他把折了的兄弟的命都算在了自己身上。现在好容易迎回了陛下,又有了这等军威,他却瞧不到后来。”

    他说着说着,自己也动了情,拿手掌抹掉了眼泪:“大帅……你爹,唉,他走得不甘心。他临走时叫你大哥二哥对陛下叩头发誓夺还江山,不一会儿又唤你二哥再来,那晚你二哥叩头叩得出了血。唉,你爹哪里是不信二公子的心,这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却偏偏做不了了。你爹是个英雄,不该这么可怜的死法。你是英家的女儿,难道能不明白他这颗心。”

    英晓露瓦鸡木狗般埋头听着,只有这最后一句时,她的睫毛扇了扇:“我还是英家的女儿吗?”

    那易二哥勃然作色:“三小姐,你要是这么说话,易二就白晒脱了三层皮!我瞒着家主来,拼了自己不忠,是想全你一段孝,不是让你埋怨你爹的!”

    我见他跳了起来,忙上前拦住:“你三小姐是伤心糊涂了,易二哥这一路辛苦,春柳!蒲桃!还不快带易二哥下去休息?”连同两个婢女,半搂半抱,把他弄出了门。

    临出门时他横了我好几眼,全是看罪魁祸首的眼神。

    估计能代表银辔寨的主流看法——都怪姓秦的王八蛋拐跑了三小姐,害得主家父女失合。

    我送走了那易二哥,连带把婢女也都哄了出去。

    英晓露还是呆坐着不动,像长在了椅子上。这失亲之痛我不知该怎么劝慰,只能道:“你也哭两声吧。”

    英晓露闷声道:“我哭不出来。”她抬起头看我,一双眼就像也在烈日下晒过,干得发红:“湛哥,我没和我爹赌气。我心里有东西堵得慌,骨头都要被涨断了,但我就是哭不出来。你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

    她胸口那团郁气沉重得生出了实体,她每说一句话,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她嘴里涌出来,坠得屋基都往下陷了两尺。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我还是情不自禁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别听这姓易的瞎说,这事儿错绝不在你。”

    她敷衍地“嗯”了一声,又垂头陷入了沉思,想了一会儿,她用一种不太笃定的口气说:“湛哥,我怎么还是想回家呢?”

    我柔声道:“想回去就回去吧,我不信英长风还真能不让你进家门。”

    她露出个悲惨的微笑:“我二哥是忠臣孝子,你不明白。”

    英晓露空荡荡的眼神飘出窗外,像是想要找点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找到,但她还是盯着一丝云也没有的天空:“我不是英家的女儿,也不是你秦家的媳妇儿。我更当不了大靖的忠臣。我只得一个人。我是个什么呢?”

    我听得既心酸又心疼,有心想再拍拍她,但又下不了手:“谁说的,你瞧归云的银辔水军,哪个不认你是三小姐……”

    说着说着,却突然觉得口齿渗冷。

    好像哪儿不对。

    为什么不让英晓露回家奔丧?就算我和英晓露这场婚事违了英桓的意,但好歹也是陈昉金口玉言赐的,他老人家再意难平,但揪着不放,反倒是违背圣意了。既然英桓已经故去了好几天、赫烈王早不知退兵到了哪里,陈昉怎么还赖着不回来?

    我越想越蹊跷,背着手望着地板,却没注意英晓露站了起来。

    我道:“你……”

    英晓露轻声道:“我要回家。也许见着我爹,我就哭得出来了。等我哭出来了,我心里也许就能舒服了。”

    我道:“你一个人回去?”

    英晓露惨笑道:“那是我家,我大哥二哥就算不让我进门,总不会杀了我吧?”

    这话听得我心里更毛。

    我咬了咬牙:“你等等我,我先回趟归云找个人。然后我陪你回家。”

    果不其然,英桓的死讯居然没进归云城。

    怀疑像朵蘑菇云一样在我胸腔里炸开,本来的那点犹豫全被爆破的气浪吹飞了。

    一回生二回熟,我上回擅离职守是送文殊奴出城,只去了一夜,心里就慌得做贼一样。这回不仅走得远,还从营里带走了五百轻骑,但已是撒慌撒得面不改色。

    我们趁着夜里凉爽赶路,停下来时已经跑出了一百多里,要是我留下来打掩护的几个偏将没聪明到去归云告状,被逮回去的几率就不大了。

    虽说已经快天亮了,我还是下令扎营。我倒是好凑合,但因为英晓露在,还得替她搭了个座薄木壁板的棚子,以免透出点什么不雅的灯影。

    我的那半间棚子也沾夫人的光搭了起来。好在她热孝在身,我俩不同房也没人奇怪。

    我点了根蜡烛,一边吩咐这回特意从归云带来的一个卒子进来伺候我更衣。

    我解了衣襟,张开双臂,半天也没见人来替将军服务,催道:“做什么呢?”

    那人双手抱胸:“你还有功夫扎营?”

    我道:“磨刀不误砍柴功,我总觉得银辔有事,现在真得休息好。”他既然不肯提供服务,我只好自己脱了衣服:“你不觉得该夸夸我?”

    他冷笑道:“秦师兄总算机灵了一回。”

    沈识微现在一身卒子衣服,大毡帽遮了半张脸,勉强能混过去。虽说穿了套群演的衣服,但他这张脸一看就是男主角。

    我道:“但要是我猜错了……”

    要是猜错了,我俩必然要倒大霉。尤其是沈识微。他现在被沈霄悬半禁足,这段时日一步也不敢踏错,但今天我找到他,刚讲了个开头,他就和我一起翻墙出了城。

    他狞笑着打断:“我以前告诉过你。不做算计叫做无谋,但在算不透的事上不敢赌一把,叫做无勇。这一把我倒不觉得算豪赌。”

    我不由笑了,过去我不嘲笑他这副枭雄嘴脸就浑身难受,但现在却莫名觉得有点安心:“嗯,找你来就是让你来替我动脑子的。等白天再继续琢磨,现在是睡觉的时候了。野地虫子多,你也别出去了。”

    他摘了毡帽,曼声道:“将军留我同房,想要怎么休息?”我把他拦腰搂到毯子上:“怎么休息?盖棉被纯聊天。你这人思想不健康。”

    他枕着我的手臂,蛇蜕皮般蠕动着脱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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