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 作者:醴泉侯/铜汁铁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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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养在一泓笑意里的鱼,每瞄我一眼,就甩我一尾巴含羞带臊又暗暗欢喜的水珠子。
看来十之八九有戏。
我笑着问:“是不是文公子这段时日给你带过什么话……”
她又把脸埋了回去,露在外面等耳朵尖都是红的,支支吾吾道哦:“都,都说了,你别问我这种事情!”
也不是人人都像我和沈识微这么不要脸,古人私授个信物就是定终身,我难道还能真逼她给我讲讲恋爱细节。但文恪要是对英晓露也有意思,就是我天然的盟友,这退路可就宽广了许多。
我心头一块大石头落地,坐回座位上,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了的茶。
晓露妹子又蹲了阵,终于缓过了劲,讪讪地爬起来。尴尬了一小会儿,她小心翼翼问:“秦师兄有意中人吗?”
我怕她误会,忙道:“有的有的。”
晓露妹子眼神一亮:“哪家的小姐?我认识吗?”这个时候都忘不了八卦,真有点刮骨疗伤的架势。她一问完,忽又懊恼了起来:“她一定恨死我了,也一定恨你。要是因为我坏了秦师兄的姻缘,那我还真不如死了……”
我苦笑道:“光要说姻缘,我本来也娶不了他。”就是穿回去了,别说扯证,他一个没身份证的黑户,连带他去网吧开黑都不行……
晓露妹子怔道:“为什么?”忽而轻轻“啊”了一声:“莫非她不在人……”
我忙呸了一口:“噫!别瞎说!能吃能喝,能跑能跳,好着呢。”虽然最近没那么飞扬跋扈了,但还是活龙一尾。我揉了揉脸,正色道:“我也害羞死了,我不问你,你也不许问我了。”
她“噢”了一声,两手揉着衣角。但这小儿女态也没持续多久,她猛然把衣角一甩,对我道:“秦师兄,你救了我,我连声谢也没来得及好好对你说。我爹不让我出门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着怎么报答你。”
我道:“我可不是为了你报答我。”
英晓露脸上那层羞赧的红雾褪去了,总算露出了我看惯了的勃勃英气来:“是,晓露明白秦师兄这片肝胆,说这些是我俗气了。但晓露有一事相求,不知秦师兄答应不答应?”她定定望着我:“晓露想和秦师兄结拜为兄妹。”
我被茶呛着了。
我最初巴不得娶的这个姑娘,现在要和我拜把子;倒是我曾想和当兄弟的那个混蛋,和我成了两口子。
这也太特么有意思了。
我大笑起来:“成啊!我本来也有……也想有个妹妹。这样最好不过了!”
桌上现成的龙凤大烛,立时就被我们挪到地上作他用,朝天祝祷“只求同年同月死”后,英晓露就迫不及待的改口叫我“湛哥”。相隔没两天,这洞房又喜迎第二件有些人死也不乐意看见的事情。
外面喜宴的嘈杂总算轻了些,英晓露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也是到了该困的时候了。我见她往床上瞟,忙道:“这床……”
这床是我和沈识微的婚床,无论如何不能让第二个人躺。但总不好叫个姑娘去打地铺,我正犹豫该怎么说,英晓露不知想歪到哪里去了,满脸通红,连声说:“对对,我该去外面睡。”一面开了箱笼,抱了两床锦被出去。
见她掩上了房门,我才在床上坐下。床上早收拾得平平整整,看不出我曾战斗过的痕迹,但那个被沈识微手撕了的光屁股小孩还是身首异处。我刚想把尸首藏得更严实点,听见门吱嘎一声,英晓露又回来了。
她已披散了头发,从门后露出个脑袋来:“对了,这个给你。”
居然是那块她自焚未遂的蜂窝煤。
英晓露讪笑着把这凶器放在地上:“湛哥,为了救我,不仅连累了你,还害你意中人伤心。我要是再轻言死志,别说对不起自己,连你们也对不起。我想好了,不管今后遇到什么,我再也不会这么没出息了。”
第101章
天气越来越热。
每当我觉得热到头了时,第二天的毒太阳总会告诉我,不,它还可以更热一点。
陈昉也一样。
每当我觉得陛下low穿了地心时,他也总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不,他还可以再low一点。
英桓药石罔效,执意要英长风护送他回银辔水寨。对外说是归云闷热不便养病,但大家都明白,英大帅现在不是在挑凉快地方,是在挑埋骨的的地方了。
英大帅一启程,陈昉居然也要跟着走。对外说是英大帅对他有恩,他要尽最后的君臣之义,但也大家都明白,陛下这是怂了。
吓着陛下的是赫烈王。
归云重镇不是能说丢就丢了的地方。虽说真皋天子还在忙着修天光城,万军旧血们仍掐得血流披面,但也总有真皋人务实,拱北赫烈王来平叛徒了。
赫烈军号称八千铁浮屠、十万怯萨兵。刨去为了对仗而产生的人数水分,这年头几千重骑兵也是支了不得的力量。消息甫一传来,赫烈王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传闻就满城飞,没出三天,就成功吓跑了陈昉。
只可惜,等不及归云百姓跟着陛下一起转进,甚至等不及赫烈王渡江,另一个消息就传到。
杨延德终于反了。
沈霄悬精心养大的这颗定时炸弹终于轰轰烈烈的炸了。杨延德假意集结属兵,趁赫烈王后防空虚,直破拱北首府奉顺,不仅端了赫烈王的老巢,据说还屠了赫烈王府满门。
赫烈王只来得及遥望了一眼烈鬃江的水汽,就拖旗拽枪掉头平乱去了,反便宜了沈霄悬把战线往前推了一程。
沈霄悬派沐兰田帅轻骑趁势追击赫烈王,轮到我的又是好差使,让我充中军,在烈鬃江对岸布防,既安全,又能沾着军功。
不仅如此,我结婚时沈师叔还给我包了个大红包。
不是银子,是人。
我不肯接手沈识微留下的凤畴营,他仍旧变着方把我的折首旅扩充到了两千多。
我没法按尖子班的理念来带了,倒是英晓露怀念在银辔的岁月,趁着在江边,把这两千来人当水军练。
这天我从江边巡查回来,头顶和嗓子眼都晒得冒火,一心只想切只西瓜。刚走到井边,就见着英晓露的婢女坐在檐下抹眼泪,不等我开口,她先道:“老爷走了!”
哪个老爷?
我愣了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忙问:“夫人呢?”
那姑娘抽噎着站起,领我回堂上。英晓露从银辔带来的女兵个个都在垂泪,反倒只有英晓露呆坐着。
我听见她问:“易二哥,我爹真的不许我回家吗?”
英晓露对面坐着个魁梧汉子,脖子晒得脱皮,一身船工打扮。他深深叹了口气:“三小姐,你,你别太伤心……”
英晓露又问:“那你今日来,是我大哥吩咐的,我二哥吩咐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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