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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 作者:醴泉侯/铜汁铁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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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鹑衣。

    我原以为她要一头扑进她二哥怀里,但这古代太讲究男女有别,两步外她硬生生刹住车,绞着双手连连道:“你们没事就好!你们没事就好!我一直在路口等你们……这几天吓死我了!”

    倒是英长风伸出手去,替自家妹子理了理鬓角,柔声道:“这几天辛苦你啦。”

    沈识微问:“世子呢?”

    不待英晓露作答,大家就一起看见陈昉也气喘吁吁地跑近,带起的泥水溅了自己一身。

    陈昉边跑边喊:“秦湛!!”

    纳尼?我?

    此刻激动人心的重逢,按交情他该去找沈翻译官才对。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陈昉就一头扑进我怀里。他乌珠鼓起,失魂落魄,拽着我的领子大喊:“骨殖坛呢!!”声音骇怕得直抖。

    骨殖坛?

    愣了愣,我才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

    我心头微微一热,倒对陈昉有点刮目相看,这人虽又贱又作,但总还有他在乎的东西,十三年的养育之恩,黄梧庭的确也跟他亲爹差不多了。

    我忙道:“在我鞍上,这一路黄大侠的骨殖倒是……”

    不等我说完,他就蹿到我马旁,把骨殖坛拽了下来,紧紧抱在怀里。

    我见他仍在瑟瑟发抖,正打算出言安慰两句。

    却见陈昉突然将坛子高高举起,掼在地上。

    哗啦一声,瓦坛应声而碎,人骨散落一地。

    他大爷的!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第22章

    英长风和沈识微本与英晓露相述,此刻齐齐掉转头来,无不一脸震惊。

    陈昉也不顾人来人往,径直跪倒在烂泥里,挥手把骷髅头远远打开,在焦黑碎骨里翻寻。他耙开几块大骨,我们方见坛底隐隐露出一个黄绫布包。陈昉把布包一把攫住,来来回回急切地抚摸了好几次,方松了一口气,贴身藏进怀里,转头对我恶狠狠道:“秦湛!丢了这玩意儿,你死几次也不够!”

    说完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他扬长走远,我突然听见一声嗤笑,却是沈识微发出的。

    他一向对陈昉如糖似饧、春风化雨,此刻也终于绷不住了。他见我看着他,却也不避,反倒直直看向我的眼睛,我见他满眸轻蔑冷漠,又似别有深意。

    英长风脸上更如严霜过境,咬牙道:“晓露,你跟着世子。”一甩手,哗啦撕下整幅下摆,跪在地上,对那碎骨拜了三拜,毕恭毕敬地把骨头一一擦净拾起来。

    我也忙蹲下帮他。

    这满地污秽,人牲践踏,恶臭扑鼻,恐怕成分不仅仅是泥那么单纯,我忍着恶心不去多想。

    陈昉弄得骨片狼藉四散,我和英长风拾了半天,也不知拾全了没有。我虽没听过黄梧庭的名号,但当年并肩七剑,想必也是一方大豪,如今竟然葬身在这茅坑般的地方,也不知他在天之灵后不后悔救了陈昉这个混账?

    英长风将残骨缚做一捆,绑在鞍后,我搓着手上的泥卷,正琢磨要不要去河边洗洗手,却突然看见英晓露急急奔回,压低声音道:“真皋人又来了!”

    像被把冰铸的剑当胸贯通,我只觉指尖抽搐,又浮上了剑斫人肉的古怪触感。前几日一战,我到现在仍心有余悸,这才几天,该不是又要再来一次吧?

    英长风转身去摸马鞍旁的武器,沈识微却一把拉住他,低声道:“二公子,不可。”一边对英晓露道:“这未必和前几天的是同一拨人,说不定只是过路。三小姐,我们散开避避。”

    我心里一松,也忙附和:“此处百姓甚多,战起来怕是不便。咱们听沈师弟的吧。”

    我们几个衣着虽质地裁剪比普通人强些,但摸爬滚打了好几天,这会儿早成了迷彩服,勉强也能混入环境。真皋人从苦寒之地发家,不禁百姓着皮毛,但沈识微那一袭华美的黑貂还是格外扎眼,我此刻算是明白为什么英晓露要换上破衣了。

    可这会要伪装也来不及,我把马远远牵开,选了个能彼此照应的地方,在一个房檐下蹲好。

    屋里有一老一少,老汉正抱着木碗呼哧呼哧喝粥,还有个红绳结辫的年轻姑娘。这段时日约摸他们早习惯借人一脚半方便,倒是也没赶我,连看门的癞皮老狗也懒得抬抬眼皮,只把尾巴往旁边甩了甩,以防被我踩住。

    我见那姑娘在偷偷看我,便回过头去冲她笑了笑。她脸上烧起两朵桃花,轻啐一口,唤过老狗,躲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这算我有魅力还是没魅力?

    也不等我探头看寻那妹子的身影,就听呼呼喝喝,狼奔豕突,一队身着辫线袄子,腰挎彩缡弯刀,毛发赤红的真皋战士开进了这烂泥塘。

    真皋话我虽听不懂,但大概意思能猜明白,他们十人为伍,散入人群,必然在搜点什么。

    一只小分队朝我们走来。为首的军官略有点眼熟,脸上一片红色胎记,待他把帽子抓下煽风、人群中突然钻出一个大光头时,我才猛然想起,这是血战突围那天被沈识微夺了长枪、打翻下马的大汉!

    夜里看不分明,我只当他是个秃子,在日光地才发现,原来这是个头烧戒疤的汉僧。

    我心头那丝侥幸此刻破灭得一干二净,这果然还是冲着咱们来的。

    冤家路窄,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那大和尚偏偏停在了沈识微身边。我只觉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沈识微相貌委实太过出众,也不知那晚乱军之中被人记住了多少?

    果然,那大和尚把他打量一番,问道:“小子,哪里人?”

    沈识微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赔笑道:“小子是刺桐城人。”

    一张嘴,居然是口我从未听过的陌生方言。

    大和尚道:“临海道来的?走得可挺远哪!”

    沈识微的鬼话张口就来:“是、是。小子家在刺桐城开着个当铺,小子的舅舅在上沙贩牛,今年大旱,小子的娘着小子来接舅舅一家和表妹,可刚到渡淩,就听说上沙大乱,小子,小子……”

    大和尚道:“你就想回去了?”

    沈识微露出一脸卑鄙心事被识破后尴尬而猥琐的笑容。

    那大和尚漫不经心道:“佛爷倒未去过临海道哩。只听说刺桐城的娘们有名,不看看每年的晒玉生烟会,就是白当了男人,今年是不是也热闹得很?”

    沈识微却蹙起了眉:“佛爷有所不知,新上任的乔父母说这是诲奸导淫,今年的晒玉会给禁啦。嘿嘿,着我看,这乔父母确实没佛爷这般男人。”

    大和尚听了这消息,看着也不甚惊讶。我方陡悟这是他给沈识微挖了个坑,额头掌心都是一把冷汗。倒是沈识微,这时代一没电视二没网络,他是怎么知道这种千里之外的新闻的?

    只见那大和尚已是转身要走。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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