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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在和我的男朋友战三观 作者:醴泉侯/铜汁铁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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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走过场,我胡乱划拉了两下,便拄着帚柄四下张望。

    院子尽头是一排长阶,阶上正殿,大门就有五六米高,悬着一块巨匾,我眯细了眼睛,但见是“和光同尘”四个大字。

    等大家都意思了意思,有人来把扫帚收走。众人在秦横的带领下拾阶而上。

    远远我就闻到香烛的气味,进了门内,只见点了千百只大烛,烧得比昏暗的户外还明亮。黑烟熏得大梁油光黯黯,天棚上画的是鲜艳而阴沉的彩绘,也不知是天国还是地狱。

    殿上密密麻麻供的都是灵主,最上面的早已老旧无光,最高的一阶却不是灵主,而是一根乌漆抹黑的木杖。传说六虚祖师坐化时倚此杖东眺,尸身不腐,遍体异香。

    秦横帅众人贡上三牲八簋,我也分配到了任务,捧着一盘半生不熟的猪肉,走到案前,只觉六虚门几百年的列祖列宗都在居高临下的盯着我,齐齐喝问,你是谁!不由好生心虚。

    之后大家都在青石地板上跪下,秦横献酒三次,口中念念有词。

    我一向讨厌集体活动,换了过去,这种情况还能用手机刷刷微博,现在不仅没法摸鱼,居然还得跪着开会,不由悲从中来。

    正胡思乱想,身畔一人长身站起。也不知是哪条好汉膝盖也受不了了。

    再一看,却是沈识微上了主席台。

    他净了手,上了香,方毕恭毕敬从案前捧起一卷绢帛,朗声念来。

    沈识微今天也穿得素净,除了腰间一块白玉,再无装饰。可恨这厮穿得越简单,反越显得出群,竟有点张曼玉穿t走红毯的意思。

    他吟哦着帛书,抑扬顿挫,清越激昂,声音在梁下冲决回荡。

    香烛缭绕,这篇美丽骈文与烟雾一道穿破屋顶和乌云,送抵古老灵魂的居处。沈识微作为现世活人的代表,峨冠博带无风自动,周身似在蒙蒙发光,优雅庄严,几乎堪称神圣,我差点都要忘记他暴打过我了。

    要是秦湛不傻,按资排辈,这会儿站在上面发言的人其实该是他。

    不过如今这壳子里的人是我……我幻想了一下,立刻沮丧地承认,然而并没有卵用的样子。

    且不说有没有沈识微这份气质风度,那祭文别说让我操刀,就是照读,估计一大半的字都不认识。想到这里,我一颗争雄之心顿熄,大概也只有打游戏能强过那贱人了。

    沈识微祭文读罢,一时殿上连大声喘气的人也无,只听见门外檐上的积水滴滴落下,叮咚可闻。

    接下来才轮到我们焚香祝祷,上午的活动总算告一段落。走出门外,天色已经放晴,每个水洼都是一片小小的天空。

    再来就是要开宴迎客了。

    第7章

    家庙不远处的一片小村是六虚门的产业,负责家庙后勤保障,方才庙门口迎接我们的都是小村里的佃户。一路向小村走去,看见炊烟袅袅,听着鸡鸣犬吠,我不由雀喜,斋戒了三天,嘴里淡出个鸟来,总算有望吃上肉了。

    六虚门虽人丁不旺,但在久安城驻下好几百年,和周遭乡绅关系千丝万缕,这会儿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熟人都来捧场,要想吃饭,先得迎宾。

    好在我是小神经。

    客人们不太搭理我,我也懒得理他们,换了平日秦横一定有话要说,但现在他忙得脚跟打后脑,顾不上教育我。

    我找了根条凳坐下,六虚门自己的厨子不够,沈霄悬还特地带来几个好手,现在陆陆续续开始上菜,飘香万里。

    这会儿沈家军已经主宰了逢迎场。虽说以沈霄悬的城府必不愿喧宾夺主,抢他掌门师兄的风头,但烧热灶是热力学定律,谁也不可违背,拦也拦不住宾客们围着他团团打转,谄媚恭维。

    沈家父子待客一样的彬彬有礼,但细看之下,境界还是有高下。

    古龙说花无缺对别人越客气,对方越不安,因为有的人要是不傲慢,你反而觉得哪里不对。沈识微就是这号的。

    但面对他爹却没法子不安,因为你若胆敢不安,就是玷污了对方的这份伟大。有点像高僧开示,又有点像男神开握手会,还有点像伟大领袖的亲切接见。

    但这都不关我事。

    现在最要命的事是,服务员把一盘鸡肉上在了我面前,一个鸡腿从肉山上滚下,落在盘子边缘,转了几圈,最后如指南针一般指向我。

    我能不能先开始吃了?

    趁众人不查,我背过身,扭过肘,一把擒住鸡腿。鸡肉虽是冷盘,此刻我心中却暖洋洋的,就等几个站在我面前扯淡的人走开,我就把它袖进汉服的大袖子里吃掉。正在盘算,却突然感觉面前被人影挡住:“秦师兄。”他说,“饿了?”

    我抬头一看,沈识微冲我露齿一笑:“我给你找副碗筷。”没等回话,他就大声招呼起服务员。周围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来,我抓着鸡腿,哭笑不得,索性光明正大塞嘴里嚼了起来。

    沈识微在我旁边坐下,低声笑道:“看来秦师兄是真饿了。”

    我道:“沈师弟,过了啊~!”

    沈识微笑道:“什么过了?”

    我道:“你也知道我傻。我吃个鸡腿你也要给我下绊?”

    沈识微惊讶道:“秦师兄傻吗?”

    我笑道:“我不傻?”

    沈识微正色道:“当然不傻。秦师兄舌灿莲花,机灵着呢。”

    正巧服务员碗筷拿到,他站起来,挑着大鱼大肉,拈了满满一碗,递到我手里,慈祥地说:“秦师兄先吃着,再忍忍,待会儿就开宴了。”

    我瞧着周围人那好奇的眼神,真是尴尬万分,只好把碗筷接过来,他亲昵地搂搂我的肩膀,向人群走去,远远我就能听见他在跟人说“我秦师兄天真未凿,孩子心性,大家不要见怪……”

    这家伙存心讨人喜欢,估计谁都会喜欢。可他为什么就非要讨我的嫌?

    我越想越不满,大口吃着碗里的菜。这沈识微也真损,还给我拈了个鸡脑袋……

    突听秦横在喊:“湛儿!过来见见杨世伯。”我急忙起立,连碗都来不及放下,刚一站起,就觉得后摆一紧——糟糕,必然是板凳又压住自己尾巴了——这事故我不是第一次出,但现在明白晚矣,大地已迎面扑来。

    我踉跄了几步,终归没稳住,啪叽一声,摔在地上,不仅是泥水,碗里的鸡鸭鱼肉也在胸前挤成了饼。还好围观群众素质不错,略微有点骚动,但总算没人笑出声。

    美少女平地摔是萌点,我这么条壮汉来一下就太可怕了。我臊得要命,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看见一双手臂伸到了我面前。

    沈识微满脸同情关心再带点怜悯,倒是不忌讳我身上脏,伸手来搀我:“秦师兄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有多狼狈,他就多高姿态。

    凑得近了,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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