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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是一个演技派 作者:崔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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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削许多,不要人搀扶只能拄拐,然而比起他病得最重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他面无表情,走到文太傅面前:“太傅要议论何事?”

    第64章

    文太傅瞪着萧从简, 像看到鬼从地狱里爬出来了。他又颤巍巍转头看看皇帝。

    皇帝仍是坐得稳稳当当,面上毫无诧异之色。文太傅就明白了,他自以为是了。他以为自己是猎人,哪知道别人已经给他挖好坟墓了。

    众人都是神色各异。皇帝扫了一圈,大致能明白各人都在想什么,他给萧从简和文太傅都赐了座,两人相对而坐。

    文太傅一言不发, 他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但他在官场上熬了几十年, 即便知道这次就是结局了,也不至于惊慌失措,丢了面子。

    他只是坐下时候略有些僵硬。

    萧从简坐下来,又问了一遍:“太傅要议何事?”

    文太傅道:“是军纪之事。”

    萧从简立刻接过话头:“哦,有关此事, 我正好也有一事要议。”

    他笔直地看着文太傅,道:“是有关乌南王宫投毒案一事。一月时候, 有人在乌南王宫几处投毒,共毒死两名宫妃, 致伤十七人, 其中大盛军中有五人受伤。”

    文太傅不言语。皇帝问到:“这事情不是已经查到了几个投毒的乌南人了么?招供了是因为对俘虏心怀不满,认为宫妃应该殉国,因此投的毒。”

    萧从简道:“一共抓住四个投毒的乌南人,有三个是这么咬定的。还有一个供了点不一样的理由出来。”

    李谕听得颇是有趣。他又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文太傅,文太傅该不会以为他在和萧从简唱双簧吧。事实上萧从简讲的这些, 他也是第一次听到。

    他顺着萧从简的话问下去:“怎么说?”

    萧从简说:“乌南人供了个大盛人的名字出来,叫钱广运。”

    他此话一出,众人都骚动起来。乌南投毒背后竟然是大盛自己人指使,这岂是小事?完全是叛国之罪。只是钱广运此人,众人都没听说过,不知道是个什么人。

    “……钱广运不过是个百夫长,当时正负责乌南王宫的一部分巡逻。”萧从简补充说。

    李谕心道,不怪京中的大人物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竟然敢干下祸事,还毒瞎了丞相儿子一只眼睛,谁都不会信没有人指使他。

    萧从简说到这里,只向文太傅道:“太傅自然不会知道钱广运这个人。只是钱广运后来又说了个名字,这个人,太傅该听说过。”

    “姚中秀。”萧从简一说出这个名字,文太傅的背上一颤。整个殿中像有一阵可怕的风卷走了所有声音,无比寂静。

    文太傅当然知道姚中秀。姚中秀是他的学生。甚至钱广运这个名字他都知道,据他所知,几个月前钱广运已经“战死”在乌南了。

    现在他知道了,钱广运没有死,只是被萧从简的人控制起来了。原来萧从简早就盘查得清清楚楚了,一直留作杀着而已。十几年前,萧从简横空出世时,他说自己老了,是谦辞。十几年过去了,这一次他是真正在心中说了那句话:“老了老了,后生可畏。”

    当然姚中秀可以咬定这是他自己的主意,与文太傅无关。但这也是无济于事,萧从简不会放过他的,皇帝也不会。听听这殿中的声音——一片死寂过后,已经有人大声咒骂起姚中秀。文太傅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萧从简制止了吵闹,道:“此事关系重大,要仔细审理。案件会交给大理寺去办,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大理寺的人应了是。

    萧从简又从袖中取出两封信件,道:“臣另有一事要禀,此事却是与太傅有些干系。”

    文太傅神思还有些恍惚,他以为萧从简在诈他——他向来小心,机密事从来都是当面谈,不会写信。他沉声道:“不管那信是什么,都不是我写的!”

    萧从简笑了起来:“这自然不是太傅写的。而是太傅的外甥许濛与乌南国使的通信。按这信中说法,许濛共收了乌南国使黄金白银若干,三次共计有五千两左右。”

    宫人将信拿了呈给皇帝,李谕粗粗看了,道:“确实是如此……”

    文太傅想笑。

    乌南国使去年夏天时候在京中活动,拿了银子到处撒,并不止一家收了国使的钱。许濛是贪财,可与姚中秀的事情没有关系——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外甥,什么事都不放心让他去做。

    若没有姚中秀的事,许濛收受钱财的事情还可以抹过去。可萧从简太狠了。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是摆明把他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萧从简说他是串通乌南国使,所以给萧桓,给大盛军下毒都可以。文太傅想,他输了,而且输太多了。萧从简手中握着人证物证,全是铁证。他对萧桓的构陷与之一比,完全不算什么事了。

    萧从简道:“我要说的事就这两件,太傅要议论什么事?”

    文太傅真的笑了笑,他向皇帝道:“臣忽感不适,请陛下允许我暂且退下。”

    李谕只是看着萧从简。他早就知道萧从简只要身体稍好一些,就肯定能把事情处理好,但他没想到萧从简会这么干净利落地就把文太傅解决了,一点余地都不给文太傅留了,这是打算彻底铲除文太傅了。

    他觉得萧从简就好像受伤的野兽,暴露出受伤的脆弱,引诱敌人靠近他,在敌人放松警惕的一瞬间,他已经积蓄好力量,一跃而起一口咬断敌人的脖子。

    这就是他的丞相。

    “陛下,臣请告退。”文太傅又说一遍。

    李谕这才和蔼道:“太傅先回去吧。”

    文太傅想站起来离开,但他试了几次都没有力气站起来。萧从简站起来,拿起靠在一边的拐杖,走到太傅面前,将那根拐杖递到文太傅手边,道:“太傅老了。”

    萧从简能康复,文太傅却不可能返老还童。文太傅伸手颤巍巍握住拐杖,他想挥起拐杖敲破萧从简的头,但他勉力靠着那根拐杖站起来就已经耗尽了力气。

    宫人将文太傅送出了宫。

    李谕知道这事情结束了,他看出来这会儿萧从简也已经累坏了。朝会一结束,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

    李谕要萧从简在宫中歇了歇。萧从简没有全好,只是心腹大患解决,萧从简的脸色比前几天好多了。李谕问他:“萧桓的事情,什么时候办?”

    京中都知道萧桓要纳乌南公主,当然只有把人迎进门了。

    萧从简说:“这两日就办。”他这会儿说话懒洋洋的,没了上朝时候的锋芒毕露。李谕又心痒痒的,与他调笑:“要不要朕再赐他两个公主?”

    萧从简看了皇帝一眼:“陛下别再奚落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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