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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是一个演技派 作者:崔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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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月逢五一次,请的都是名宿大牛,总体由文太傅主持。

    文太傅虽然只留了个太傅的虚衔,但在朝中影响力极大。他做过高宗皇帝的老师,也就是李谕的父皇的老师,之后又做了孝宗皇帝的老师,如今又成了李谕的老师。文太傅是在高宗皇帝继位之前,还是皇子时候,就为开始为高宗授课了。文家本身就是大族,与许多世家交好,世家子弟若是能通过文太傅的举荐入仕,是很体面的,因此文太傅在朝中备受尊重。

    即便李谕并没有受过帝王教育,但他至少有常识,而且看过不少历史剧。他的常识告诉他,朝廷中不可能是团结友爱的铁板一块。文太傅是刷满了声望值,萧从简是掌握着实权,李谕很难相信这两人都对彼此没有芥蒂。

    这一年李谕不是光吃喝玩乐的,也有在观察,不过近来朝中没有大事,萧从简与文太傅之间依然相安无事,至少李谕在明面上看不出两人斗争的迹象。

    他是期望这两人不要斗,因为他要站那边是很明显的。而他又不好意思对老年人下手太狠。

    萧从简之前应了皇帝的要求,要为皇帝讲兵法与历史。排了他每月一次,一半时间讲兵法,一半时间讲历史。

    不过萧从简还没上课,李谕就后悔了。萧从简第一次讲课是三月十五,两天之前萧从简就将厚厚一沓文书交给了李谕。

    “这是什么?”李谕十分诧异。

    萧从简道:“这是臣要为陛下讲解的内容,请陛下先过目。”

    李谕立刻就懂了,这就是所谓的教学大纲。

    可怕的是,这是萧从简全部亲手写的教学大纲,他认得萧从简的字迹。李谕不由一声感叹:“丞相……”

    萧从简道:“陛下提前看了,我再讲解,更易记住。”

    李谕不由面红耳赤,他到现在看书面文还是磕磕绊绊。他用韩望宗做文秘,一个很大的工作就是帮他翻译。这件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萧从简之前也诧异过,说他该补的最基础的东西。

    萧从简是怕他正式上课的时候听不懂,因此要他提前预习。

    李谕回头就把韩望宗找来,要他陪自己用功。韩望宗看了这本大纲,也感叹了句:“丞相这是真要给陛下上课啊。”

    第42章

    萧从简是真要给皇帝好好上课, 倒不是说其他老师不想好好上课。毕竟这是难得的能给皇帝灌输自己政见的好机会,皇帝还必须坐着听一两个时辰。

    但就算是学术大牛,教学水平也有差别。何况皇帝还有些私人情况。

    李谕听其他人的课, 虽然努力去听,不幸在有些时候听着听着就走神了。有的是因为口齿口音, 有的是太晦涩难懂。正好春天好时节, 天气和暖,和风煦日, 在老先生语调悠长的讲读,李谕只觉得四周是那么安静, 舒适, 他努力睁着眼睛,但视线中的画面渐渐失焦……

    一会儿恍惚醒来时候,皇帝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漏掉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萧从简讲课不一样,完全不一样。首先他不老, 其次他好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萧从简不像老先生们滔滔不绝没完没了, 他节奏感很好, 用典少,更通俗易懂,讲完一小节就会有个小结,中间还不时看看李谕,似乎是为了确认李谕有没有听懂。

    李谕与他目光相触,总是不由自主就点点头——他当然不能肯定自己百分百都听明白了。只是萧从简不论讲什么都很有说服力。萧从简说什么他都同意。

    萧从简准备经筵时候就考虑过了,必须深入浅出,皇帝才能吸收点儿。不过他讲课时候,总能感觉到皇帝的视线,一抬头看皇帝,皇帝就在冲他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这倒让他有些担心起来,皇帝到底是真听进去了还是在装模作样。

    经筵并不是上完课之后就结束了。上完课之后,一般会有茶会,碰上特别日子,会有宴席。本意是犒劳先生的。正好时下人都爱茶会,煮茶是件风雅事。宫中自然也常有茶会。

    李谕现在还是经常指点宫中的御厨。只要是皇帝指明要的新菜式新点心,在宫中立刻都会风靡起来。李谕觉得正月时候水果汤圆的改良不太成功,只有颜色好看。然而靠颜值在宫中颇受少女们青睐。奶酪饼干在口感上是最成功的,因为原料基本与后世无异。李谕不过传话告诉厨房大师傅一个大概,就被完美地复制了出来。然而因为颜色比较质朴,厨房嫌弃上色不够好看,只将这小饼干上印些花纹,当做镶边的点心。

    然而李谕在茶会上注意过了,这种小点心似乎对了萧从简的口味,萧从简很少吃其他果子,只会拈几片这种新点心。

    这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发现,这根本就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但是李谕就是忍不住。若感受不到这种乐趣,暗恋就不成暗恋了。

    这日茶会结束之后,李谕又单独留萧从简一会儿。众人早习以为常,皇帝不管什么事,事无巨细,都爱与丞相商量。

    等参加经筵的其他人都退下了,李谕从袖中取出份精致的手抄小本。萧从简接过来,打开了一翻,不由一笑。

    李谕留心了平时萧从简在宫中宴席时候下筷多的几样菜,命人将这几样的宫廷菜式抄下来。萧从简虽然只瞄了一眼,也看出上面几道菜都是自己喜欢的。

    他谢过了皇帝。

    李谕又道:“这是小事。朕还有一件大事想问丞相。”

    他顿了顿,收敛了神色,问:“丞相想对外用兵吗?”

    萧从简居然又笑了。他原来以为皇帝问的大事大不到哪里去,但这次皇帝终于是问起了件大事。他以为皇帝会一直装聋作哑下去,把事情拖到最后才出手。

    “陛下,”萧从简虽然感慨,但他拿不准皇帝的态度,“用兵是大事。”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李谕刚上了课,现学现卖。

    这段时间以来,李谕并不是完全不思考国事——当然,他有自知之明,若自己一股脑把自己的思考说出来,恐怕朝中大臣很快就会发现他完全是个政治素人,一个白痴。虽然原来的汝阳王也被人当白痴,但这两种白痴多少还是有些区别的。

    但这几个月下来,他从原来的两眼一抹黑,到开始渐渐看到一些东西。虽然朦朦胧胧,看得模糊,但一个大轮廓已经逐渐显现了。

    就好像突然有一天,李谕就把所有线索都拼凑起来了。所有朝会上的议论,周围人的明示暗示,他想了好几个月,终于十分确定了一件事,就是朝中有人想对南方边境用兵。

    李谕补了历史,知道其实本朝的用兵从开国打下天下之后,并没有彻底停止过。高宗皇帝时候有两次大举出兵,就是萧从简一战成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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