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归 作者:寥若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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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手,加之她长相文静,平时不太爱说话,给人沉默羞涩的印象,府里不论小厮和婢女,都极喜欢她。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青禾便回了府。
“回姑娘,王大管事与何伯一道去了小公子奶娘袁氏处,据闻昨日,袁氏被遣出府后,曾去往某地寻人,险些在半路被人截杀,万幸府中暗卫暗中跟踪,救了那袁氏一命。而她相公和三个孩子则未能幸免与男,被人杀死在家中。”
楚玉凝张了张嘴,半晌无言。
这些人简直残忍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可有查获截杀袁氏之人身份?”她语气沉冷地问道。
青禾面含愧色,“奴婢无能,没打听出。”
楚玉凝点点头,安抚夸奖了青禾几句,让其退下。
此后,她去了外书房,心中迫切地想要寻出那幕后主使之人。
对无关紧要之人都能暗下杀机,可见其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
同时,何伯请求她送走宋邑的事,需尽早谋划。
他既然被人下了暗杀令,想必多留在京城一日,便徒增一份危险。
思及此,楚玉凝不由对宋邑好奇起来。
他一个状师,如何会得知苏氏将会被人暗杀的消息,继而遣人报信?
看来,他身后有了不得的信息网。
又或许他的身份不仅仅只是状师那么简单?
既然他能知晓有人暗杀母亲,或许他也清楚幕后之人是谁?
楚玉凝将尚在京中的公主们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难发现疑似端倪。
永安王常年镇守北疆,再难与她们有丝毫交集,再者,太上皇所出的长公主们,俱已嫁人生子,与驸马安生过着日子,即便有些行为稍有些出格,至少未曾捅到明面上。
这些公主有子有女,行事自然便会有所顾忌,私底下给母亲使使绊子倒也说得过去,******暗杀和杀人,似乎有些过于疯狂。
然而,谁又知晓,这些生来就是天潢贵胄的人,会不会做出这等常人觉得匪夷所思之事呢?
太上皇唯一守寡的公主,长宁长公主,据闻在顾驸马生前与其极为恩爱。
顾驸马死后,她便低调地闭门谢客,不曾若她的姐姐们那般,偶尔会传出一些养面首的传闻,是以,楚玉凝早早便将长宁长公主给排除在外了。
至于熹隆帝所出的公主,年级最大的不过十八岁,于去岁尚了驸马。
年纪约莫是永安王的一半,这些公主能见永安王一面都已极不容易了,更遑论对其产生情愫。
是以,楚玉凝觉得自己的推论似乎陷入一个怪圈。
明明矛头极有可能指向那些公主们,却无一个合理的怀疑对象,这让她一时有些苦恼。
而不论是王大管事,兰舟亦或何伯,好像商量好了似的,拒将此事向她透露半分。
而今看来,她只能从宋邑身上打主意了。
楚玉凝的计划还没实施,第二日,便迎来了一个噩耗。
苏氏替她寻了个琴师和女红师傅,并替她排了课程,以后每日上午,她需跟琴师练琴两个时辰,下午则是学做女红两个时辰。
苏氏是铁了心要磨一磨楚玉凝的性子,让她变得贞静、娴熟,像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十四岁闺中少女那般。(未完待续。)
☆、第136章 回京
楚玉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到底不愿在这时违逆苏氏,便老老实实应下。
教琴艺的师傅,姓琴,是落魄侯门之女,终身未嫁,以教习高门大户的姑娘为生。
楚玉凝估摸着琴娘子应该是个性格高傲、不勾言笑的女子。
在见了真人之后,楚玉凝忍不住在心中暗生感叹,世间竟有这样有趣的人儿。
她一向知道自己承袭了苏氏和楚阔的好样貌,容貌兼具江南女子的玲珑温婉,又因性子娇蛮任性给人一种孤高傲慢之感,第一世,在京中曾有个“带刺牡丹”的浑称。
琴娘子与自己长相有颇多类似之处,气质却截然不同,一双眼睛仿似有说不完的开心事,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弯弯带笑的。
这样的师父,相处起来,应该不太难。
楚玉凝在放置了古筝的桌案前坐下,琴娘子笑眯眯看着她,语气热络道:“且弹一曲我听听。”
楚玉凝抬眸看向琴娘子,眉弯眼笑,恰消弭了一些她那过于秾丽的样貌给人的疏离感。
琴娘子瞧着约莫是个好说话的,她又不能真将这每日是上午珍贵的两个时辰都耗在自己早就精通娴熟的琴艺上面,故而,楚玉凝打算赌一把。
臻首低垂,素手轻拢,在琴弦上轻轻一拨,清越的琴声流淌而出,手指在琴弦上翻飞游走,一曲流畅的《高山流水》自她指尖缓缓泄出,如流水对高山的低吟,若高山对流水的吟唱。
琴娘子微微阖着双眼,伴随她的乐声,脸上出现喜怒嗔痴叹等表情,情绪跟着她的语调缓缓游走。
一曲毕,琴娘子抚掌大赞,“姑娘琴艺已不在我之下。我实在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楚玉凝抿唇腼腆地笑,“是师父过于自谦了。”
琴娘子摇了摇头,一掀衣摆坐了下来,素手轻扬,指尖翻飞,弹的恰也是一首《高山流水》。
楚玉凝眯眼欣赏着琴娘子的弹奏,待曲终,由衷叹道:“弟子精于技法而欠缺意境,师父却已使二者浑然一体。”
琴娘子站起身,略有些诧异地看着楚玉凝,“你竟能参透其中区别,可知不是意境不达,而是心不在此。既如此,我更没有教你的必要了。”
楚玉凝忽然屈膝对着琴娘子行了一礼,“小女有一事相求,不知师父可否应承?”
“姑娘不必客气。”琴娘子伸手将楚玉凝扶起,“令堂既付我束脩,为姑娘解除烦恼是我的本分。”
楚玉凝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赌对了。
“实不相瞒,小女是一俗人,只对铜臭感兴趣。先前也是帮着母亲料理府中庶务,多与银钱打交道。现下母亲想要转转我的性子,便让我每日弹琴养性。然,俗话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且小女也不认为银钱有何不好,有了银子,我便能请来这世间技艺最高超的艺师为我弹奏,又何须自己卖力苦?”
“姑娘说得甚合我意!”琴娘子再次抚掌表示赞赏,“世人皆言铜臭乃身外之物,仿似多与其接触了,整个人便变得俗不可耐一般。然没了铜臭,再出尘世外的人,都免不了沾染尘烟。这世间大雅大俗之人,才是那活地最洒脱之人。姑娘年级轻轻,有这般胸襟,让人敬叹。”
楚玉凝爽朗一笑,“谢师傅海涵。”
琴娘子笑着点了点头,俯身开始收拾琴具。
“实不相瞒,小女想求师父可替小女遮掩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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