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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兰归 作者:寥若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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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忽然将汗巾一扔,大步往外书房的方向走去。

    到得书房,动作迅速地在净房冲了个冷水澡,净面漱口,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永安王端坐在桌案前,打开帖子。

    “倏忽五年过去,不知王爷对于婚事是否还有意?若方便,可否入府商谈婚期?”帖子中只有简短两句话,如永安王而言,却如大旱时初遇的甘霖。

    嘴角不自觉地咧到最大。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原来心情愉悦时,会做出这种表情。

    镇定自若地用完早膳,站在衣柜前思索了一会儿,今日该穿什么。

    最终,永安王挑了一件墨色长衫,骑着宝马绝影,抬腿轻踢马肚,往苏宅的方向跑去。

    暮春的风带着微微的暖意吹在他的面上,不同于北疆的凛冽刺骨,一如他此刻的心境,温柔地一塌糊涂。

    绝影轻车熟路地在苏宅前面停下。

    永安王翻身下马,等不及门房通报,随手将马缰递到迎接的小厮手里,便大步往内宅而去。

    门房不敢拦,唯有一路疾奔,赶在永安王之前,往正院向苏氏禀告。

    苏氏点点头,表示知晓。

    门房才出来,永安王后脚便到了。

    脸不红,气不喘,手中捏着薄薄的帖子,一双深邃的双眸,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氏。

    苏氏抿嘴微笑,“你来了。”

    永安王呆愣愣地看着她,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活像一只迷迷瞪瞪的呆头鹅。

    苏氏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先行转开视线,侧身对永安王行了一礼道:“民妇见过王爷。”

    永安王好似这才反应过来,疾步上前,扶着她的胳膊道:“我已说过多次,你在我面前无需行礼。”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唐突,忙有些局促地收回手。

    “王爷请坐。”苏氏低声轻道。

    “嗯。”永安王应了一声,在客座坐下。

    苏氏坐在他对面。

    永安王抬手向她示意手中的帖子,“你帖中所言可当真?”

    苏氏看了那帖子一眼,点点头。

    “这么说,你是心甘情愿嫁给我了?”

    苏氏再次点头。

    “你且在府里等我消息。”永安王说着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苏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该商量的事,可是一件都未说定呢。

    忽然,苏氏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他俩的婚事乃太上皇亲自下旨赐婚,这婚期自不能私自商定,而是要上报圣听,由钦天监择一良辰吉日,方能完成婚礼。

    苏氏想起自己帖子上写的话,不由用双手捂着脸,真真儿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简直傻透了。

    他这般急匆匆地离去,是进宫请旨去了么?苏氏望着永安王离去的方向,不由如此想着。

    永安王确实是去请旨的。

    一路快马加鞭赶到皇城,递上牌子,请求觐见,他的心从未这般急迫过。

    “爱卿这般急匆匆赶来所谓何事?”刚下早朝,陇熹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喑哑。

    永安王却顾不得那么多,他正沉浸在极大的喜悦之中,整个人飘飘忽忽的,若非强压着,他此刻的嘴角定是微微翘起的。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虽略有不适,却满是甜蜜。

    “禀皇上,臣与苏氏定亲五年,今日特来请旨完婚。”

    “爱卿长年征战在外,婚事确实蹉跎日久。”陇熹帝似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微顿了顿,才如此回道。

    永安王闻言,再不压抑嘴角的弧度,忙叩首谢恩,大声道:“谢主隆恩!”

    “爱卿平身,朕会吩咐钦天监为你选一良辰吉日,完成迎娶王妃的大礼。”

    “谢皇上!臣告退。”

    “爱卿平身。”熹隆帝呵呵笑道,“到时,朕可得向你讨杯喜酒喝。”

    熹隆帝眸光深沉地盯着永安王离去的背影,默了一瞬,对心腹太监道:“宣长宁长公主入宫觐见。”(未完待续。)

    ☆、第119章 惊闻

    长宁长公主是熹隆帝嫡亲的妹妹,也是先帝最小的女儿。

    十八岁尚了当今太后的娘家,镇远侯顾氏一族最惊才绝艳的男子,当年的金科状元为驸马。

    顾氏一族以武发家,绵延百年才出了这么一个读书人,且争气地将状元公的名号拿了回来。

    顾驸马一直是顾氏一族的骄傲。

    然而,聪慧注定早亡,似乎是古往今来亘古不变的定律。

    顾状元翰林院撰修做得好好的,谁知与同年一场秋日登高望远,不慎感染风寒,自此缠绵病榻,不久便一命呜呼了。

    其年,长宁长公主年方二十,一下子从人人羡艳的尊贵公主,变成了众人眼中可怜的丧夫寡妇。

    长宁长公主迫于母后和顾氏一族的威名,老老实实在公主府里替驸马守了一年的孝。

    那年,苏氏被掳的事传得举城皆知,这种事虽不常见,但自幼在深宫长大,多少龌蹉没见过的长宁长公主并不以为意。

    直到永安王从北疆赶回,当时还在皇位的太上皇,自作主张下旨,向苏氏与永安王赐婚,长宁长公主才蓦然惊觉,这人她竟是认识的。

    明明他是这世间最无情的恶魔,如何能做到对一个失去清白和名声的女子,深情如斯?

    长宁长公主觉得太不可思议。

    她是父皇和母后最小的女儿,自她之后,皇宫里无论多么美貌受宠的宫妃,都不曾受孕。

    父皇对她极为疼宠,有时甚至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所以,在她四岁那年的某天深夜,在御书房后面的软榻上醒来时,会听到那一段耸人听闻的对话。

    她高高在上的父皇,和颜悦色地问着一个高鼻深目,满眼桀骜不逊的少年:“那把火是你烧的?”

    那少年一双宛如猎豹般的双眸,警惕地看着父皇,不吭声。

    父皇再问,“你可知你烧死了府中一百多口性命。”

    少年低哼一声,“他们该死。”

    一帘之隔的御书房里,传来父皇爽朗的抚掌大笑,“做得好!”

    她被吓地悚然一抖,明明是暮春时节,却觉得浑身上下彻骨冰凉。

    “日后你便是我手中最锋利的剑,只听我一人差遣,我自会保你这一生荣宠无限,你可乐意?”

    少年自父皇手中接过一个什么东西,淡淡说了两字,“成交。”

    这两字宛如一把重锤,重重敲击在年幼的长宁长公主心上。

    她平日里也会对着父皇卖萌撒娇,有时脾气上来,还会任性地趴在父皇膝头让父皇喂饭,但这一切都建立在察言观色,估摸父皇心情不错时才会有的举动。

    在这人人将父皇视作天,一言一行皆看父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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