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归 作者:寥若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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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楚玉凝有孕,最终.....,
难产而死。
楚玉凝每每忆及那段时光,就会生出时间不够用的紧迫感,恨不能将自己一分为而二,将周围每个人的未来都安排妥当,这样即便那一天如期而至,她也能走地平静安详,了无遗憾。
这日,楚玉凝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忙了一下午,安哥儿由永安王带着去外面遛了圈马回来,兴奋地头顶的羊角小辫儿都快翘到天上去。
永安王送了他一匹枣红色小马,并许诺,待他长到楚玉凝的下巴那么高,就允诺他独自一人骑马。
因此,安哥儿从马场回来后,便颠颠儿地寻楚玉凝,想比比自己现下到了楚玉凝何处,需得多久能长到她下巴那么高。
结果在母亲处喝了一大碗水,吃了一块桂花糕,都不见阿姊身影出现,安哥儿挣脱奶娘的胳膊,急不可耐地往前院跑去。
奶娘不放心,忙抬步跟上,留下苏氏与永安王坐在花厅里,大眼瞪小眼,不自觉间平添了一分不自在。
“阿姊!阿姊!”屋外响起安哥儿奶声奶气的声音,楚玉凝从堆地快没过她头顶的账本中抬起头,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示意白露开门。
白露走到书房门前,将门打开。
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扶着门框,艰难地跨过门槛,迈着一双小短腿,朝桌案后的楚玉凝奔去。
“阿姊,你快起来!”安哥儿拉着楚玉凝的袖子,扯着她起身,“让安哥儿量量高高!”
楚玉凝平日里对安哥儿一向严厉,以至于安哥儿每每见了她都像老鼠见了猫,等那股怕劲儿过了,又变成猫黏鱼那般,赖在楚玉凝身边,不愿离开了。
永安王每年春耕之后,夏收之前,都会从北疆返回京城,起初的一年,待在自己在京中的宅子里,亲手做一些婴儿摇篮、木头刀剑之类的小玩意儿,着人送到苏宅。自己并不露面。
第二年,恰逢安哥儿突发风寒,文娘子外出不在,永安王连夜入宫,请圣上指派了个擅长儿科的太医,亲自骑马送到苏宅,直把安哥儿治好,这才与那太医一道离去。
第三年,永安王便成了苏宅的常客。
苏宅没有男主人,安哥儿对这个忽然出现的伯伯极为崇拜,每日乐颠颠地跟在永安王身后,问些光怪陆离的问题。
即便不甚摔倒在地,把衣裳弄脏了,伯伯也不会骂他,更不会像阿姊那般,动不动拿巴掌打他屁屁。
安哥儿觉得,伯伯比阿姊好太多啦!
第四年,永安王替安哥儿寻了位武师,对他进行武学启蒙。
安哥儿好似天生就对刀刀剑剑比文房四宝感兴趣。
宁可在院子里跟着师傅扎小半个时辰的马步,也不愿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描一刻钟的大字。
今年,安哥儿更是变本加厉,跟着苏氏看了一场戏回来,别的没记住,就知晓像永安王这样的大将军,平日都是骑马出行的,可威风了!
永安王人还未从北疆回来,他已在苏氏耳边念叨了数天,像个小唐僧般,一遍遍地摇着苏氏的胳膊,道要跟着伯伯学骑马。
苏氏被他缠地没有法子,待永安王上门后,主动提出,能否请永安王带安哥儿去骑马。
永安王欣然应允。
二人在马场上疯了一整天。
安哥儿这个小没良心的,累苏氏担忧了整日,自个儿倒玩儿地挺乐呵。
“阿姊!”总算将楚玉凝从那宽大的圈椅中拉了起来,安哥儿急不可耐地挤进楚玉凝与桌案之间,仰头看着楚玉凝,抬手在自己头顶比划着。
楚玉凝不由哑然,“你这是在作甚?”
发觉自己用力将脚尖绷地笔直,堪堪只到楚玉凝的腰,安哥儿立时扁了嘴,脚后跟落地,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第117章 议婚
“这是怎么了?”楚玉凝不由觉得好笑。
“唉!”安哥儿宛如个小大人般地沉沉叹道,“阿姊,你不懂。”说着,满含怨念地仰头瞥了她一眼,一脸落寞地转身往外走。
楚玉凝被他这小眼神儿瞅地一愣一愣的。
心里有些不放心,便跟着他往后院去。
走了约莫百丈的距离,安哥儿整个人又活泛起来,嘻嘻笑着,拔腿往正院跑。
楚玉凝不由快走几步,紧跟在他身后,怕他摔倒。
待跟着安哥儿到得花厅,已不见永安王的踪影。
只苏氏一个人坐着喝茶。
安哥儿缠着苏氏的腿,不住地问:“娘亲,伯伯呢?伯伯在何处?”他还没缠着伯伯讨价还价,把长到阿姊的下巴改成长到阿姊的胸口呢,伯伯怎生就走了呢?
苏氏摸了摸安哥儿的小脑袋,见脑门上没跑出汗,这才温声道:“伯伯有事,先回去了。”
“哦。”安哥儿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
就在此时,柳嬷嬷神色古怪地上前,在苏氏耳边低声道:“回夫人,楚老太太上门拜访。”
苏氏目光不由朝楚玉凝看去。
兰舟走后第二日,苏氏原以为楚玉凝会大哭大闹,谁知她只是闷闷地在被子里多躺了半个时辰,便和平日里一样有说有笑,似乎昨日那个失控的自己,是苏氏等人的错觉。
这些年过去,楚玉凝行事愈发稳重,苏氏已不自觉间养成凡事与她商量的习惯。
二人听闻楚老太太上门,眼中俱带着疑惑。
在过去的五年里,楚阔果真再未在苏宅出现过。
安哥儿自出生,到满月,到周岁宴,楚府亦没有任何表示。
这五年里,楚阔除了定期接楚玉凝回楚府住一阵,亲自教导她功课之外,与苏宅再无任何牵连。
楚老太太见了楚玉凝虽没有什么好脸色,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女儿,且是唯一的孙辈,免不得会吩咐厨下做些她爱吃的。
今日,倒是楚老太太初次登门苏宅。
眼见着太阳都快落山了,楚老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人,想必是为了极为重要的事。
楚阔这五年来,一直未再娶。
不管因着何种缘由,楚玉凝猜测,楚老太太上门,许是与父亲续娶之事有关。
果不其然,将楚老太太迎进待客的花厅,奉上茶之后,楚老太太语气软和道:“我有些话要单独与你母亲说。凝丫头,你可否先带着小公子回避一下?”
这些年过去,老太太一向梳地光滑细致的头上,不觉间生出些白丝,人也不复当初的凌凌厉狠绝,在岁月的磨砺中,渐渐添上一丝暮年将至的萧索。
转眼间,楚老太太已是年过五旬的妇人了。
楚玉凝也未像当初那般针尖对麦芒,点点头,带着一脸好奇的安哥儿下去了。
“阿姊,这个婆婆是谁?”安哥儿被她拉着小手走下阶梯时,还在不住盯着楚老太太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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