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归 作者:寥若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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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三夜之后,宋邑给兰舟送了一封信,其中讲了苏氏与楚阔定亲过程,及苏氏未嫁时关系密切的几个手帕交,然无一个是异性。
兰舟对着这封信拧紧了眉头。
宋邑说了,会继续深挖下去。
楚阔那边对于坠马之事,只当意外处理,向御史台告了假,便一门心思在府里养伤。
楚玉凝又旁敲侧击地追问了两次,楚阔依旧缄默不语。
楚玉凝不由陷入焦虑惶恐的情绪中去。
然让人高兴的是,今早丹桂给苏氏擦身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苏氏眼珠转地越来越快,果然到了夜间,田妈妈惊惊乍乍地跑到西厢,扯着楚玉凝的胳膊,便往外走,“姑娘!夫人醒啦!夫人睁开眼睛啦!”(未完待续。)
☆、第079章 夜入
”真的?母亲醒了?”楚玉凝喜不自胜,拔腿便往外跑,倒把田妈妈甩在了后面。
到得正院里,老远就听见哭声自屋中传来。
楚玉凝一鼓作气跑进去,只见柳嬷嬷坐在床沿,握着苏氏的手,低低哭着。
而苏氏睁着眼睛,也在默默流泪。
“娘!”楚玉凝哽咽出声,扑过去将头埋进苏氏怀里。
“姑娘!”胳膊被柳嬷嬷猛地一拉,“您当心些!”
楚玉凝低头瞧了眼苏氏的肚子,万幸不曾撞到。
“嬷嬷,我太开心了。”楚玉凝对着柳嬷嬷咧嘴笑道。
柳嬷嬷也跟着笑,“嬷嬷也是!嬷嬷也开心啊!”
苏氏张了张嘴,“啊!啊!”几声,以表达内心的激动,想要抬手触碰一下楚玉凝,用尽了力气,指尖只微动。
楚玉凝瞧见苏氏动作,一把将她的手拿起握在手里,“娘,您在床上躺了快四个月,现下手脚不太灵活,是正常的,且慢慢恢复,莫着急啊!”
苏氏点了点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见到楚玉凝、柳嬷嬷等人尾须俱全地站在自己面前,她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楚玉凝忙拿帕子替她擦着泪,“您才醒,身子还虚着,流泪伤身,娘亲乖,莫哭!”
这哄孩子的语气,逗地柳嬷嬷忍不住哭着笑出了声儿。
屋中其余几个丫头也扑哧笑了。
大家纷纷抹了泪。
“姑娘说得是,咱们得高高兴兴才是。”丹桂快言快语地说着,转头吩咐小丫头端来热水和帕子,拧湿了递给楚玉凝。
楚玉凝接过,轻柔地替苏氏擦着脸。
齐娘子已吩咐厨房炖了清粥,撒了些青菜末加了点儿盐,清清爽爽地端进卧房,喂给苏氏吃。
苏氏一勺一勺地吃着,面带微笑,目不转睛看着楚玉凝和柳嬷嬷等人。
待将一碗粥吃下,楚玉凝替苏氏擦了嘴,与丹桂和白兰一道,服侍着苏氏躺下。
苏氏忽然眉头一皱,感觉到肚子里的胎动。
她微微皱了眉,似想起什么,陡然瞪大了眼珠,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肚子。
“啊!啊!啊!”苏氏急切地张开嘴,却只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指尖颤抖着,却提不起来,只能摇着头,干着急。
“娘!您别急!”
“夫人,您莫慌!”
楚玉凝和柳嬷嬷瞬间明白了苏氏的心思,几乎同时出声安慰道。
楚玉凝默了默,后退一步,将柳嬷嬷让到跟前。
她现下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家,此事由柳嬷嬷与苏氏说比较合适。
柳嬷嬷在床沿坐下,握着苏氏的手,眼含泪花道,“您昏迷不醒的这段时日,不宜堕胎,这孩子便在您体内一直顽强地待着。嬷嬷知道您不想要孩子,待您身子恢复如常,咱就将这孩子打掉。”
苏氏怔怔看着柳嬷嬷。
这三个月来,她宛如身处一片混沌之地,意识迷迷糊糊不甚分明,对于时间的流逝,也感知地不甚清晰。
她的记忆尚停留在盗匪头子夜闯苏宅那夜的危机之中,并不知他已被楚阔秘密弄死,扔进了粪坑里。
心中对肚中这个孩子膈应至极,却没料到,一转眼,它竟长到了这么大。
“夫人您刚醒来,精力有限。且先歇着,待得明日,老奴再将事情细细说给您听。”柳嬷嬷安抚地拍了拍苏氏的手,柔声说道。
苏氏心中有无数话想问,奈何说不出口,唯有点点头,却恋恋不舍,不愿闭眼。
柳嬷嬷发出一声叹,“老奴就守在此处。夫人,您放心睡吧。”
楚玉凝已手脚利落地脱了鞋子,爬上苏氏的床。
三两下除了外衣,钻进苏氏的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对着柳嬷嬷笑嘻嘻道:“今日我跟母亲一起睡。”
柳嬷嬷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含笑点了点头。
其余人等皆屏息侯在一侧。
没过一会儿,苏氏便由于精力不济睡了过去。
柳嬷嬷朝大家挥了挥手。
田妈妈扶着她轻手轻脚往外走。
丹桂则去关了窗户,目光触到靠窗桌案上摆着的两瓶金桂,随手将飘落的几粒金黄捡起来,丢进瓶子里,打算明早换花时,一起倒掉。
眼见着天愈发黑了,外面渐渐起了风。
丹桂将窗子关实,嗅了嗅金桂的馨香,与白兰一道,悄声退了出去。
楚玉凝依偎着苏氏,很快便安心地睡了过去。
夜半时分,苏宅正院,苏氏卧房的窗户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极轻微的“啪嗒”一声响。
自生出盗匪头子夜闯苏宅之事后,王大管事便加强了府中防备,将窗户、门都加固了一番。
然,依旧无法抵挡,夜闯人的决心。
他身穿一身黑衣,用黑巾蒙着头和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落地无声地步入内室,借助微弱的月光,往床帷走去。
缓慢伸出手,在空中停了半晌,最终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地触了触苏氏的脸颊。
楚玉凝原本睡得香,忽然浑身一个激灵,陡然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抬手摸了摸身侧,苏氏还在一旁安然睡着,心中立时心安了大半。
环首四顾,未曾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倒头又睡了过去。
男人在黑夜中,看着这和苏氏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姑娘,掩在黑巾下的嘴角,缓缓弯出一个弧度。
然视线触到苏氏一头只余寸长的头发和额角触目惊心的疤痕,眸光立时变得一片冷厉,将硬朗的唇角紧紧抿起。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男人对着床上熟睡无知的女人,启唇,无声说着。
眸光眷念而不舍地看了她许久,才如一阵风般,悄无声息地离去。
第二日,眼见着太阳照到头顶,白兰和丹桂走进内室,白兰去到床边,唤楚玉凝起身,丹桂自去开窗,忽然发出一声低呼。
“白兰姐姐,我明明记得昨儿晚上阖上窗户,插上了插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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