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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年光影 作者:温八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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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动。

    他被顾清久这一举动弄得心头发凉,喘着粗气看着顾清久,双眼赤红地吼道

    “顾清久你丫少折腾我!要不是你请的医生,我的药里怎么会有吗啡粉末!你请的医生给我下了药!我他妈染上这玩意对我有什么好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得挨你的耳光挨你的训!”

    顾清久提着何斯年衣领的手渐渐松开,似乎也平静了一些,刚刚的反正过激,他竟然没有克制住。

    何斯年的话里好像确实带着委屈,他带着颤抖的手点燃一支烟,恶狠狠地猛吸了一口,“怎么回事?”

    何斯年委屈地瘪了瘪嘴,转过头去不说话。

    顾清久看着何斯年许久,才摸了摸何斯年的头,声音放缓了一些。

    “到底怎么回事。”

    何斯年这才转过头来,眼睛通红,恨恨地看着顾清久,一字一顿地说

    “李医生给我开的药里面有吗啡粉末。”

    顾清久眸色一沉,“确定吗?”

    他这么怀疑的一问,何斯年更是委屈,这话明摆着是不信他。

    脸上表情也淡了一些,“马岳家的大夫看出来的,信不信由你。”

    顾清久脸色也沉了,他坚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绝不会错,李梵光近几年才日本留学回国,为人恭谨温和,心地善良,家里背景也不差,与南京方面也是势不两立。所以他才放心地用李梵光。更何况李梵光在日本读书,在上海甚至国内根本没有任何根基,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怎么会是他。

    何斯年看顾清久一直沉默,以为他不相信,心头瞬间凉透了。

    耷着眼皮,“清哥你别不信我,我何斯年也不是没骨气的人,这鸦片,我一定会戒掉。”

    何斯年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颤抖,埋着头,眼泪花又开始打转儿。

    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要是看不顺眼,我就自己回北京城去。”

    可是会北京去又能干什么呢?在鸦片没有戒掉之前,他不敢去找小虫子,也不敢去找师傅。

    就像突然一个有家的人要开始无目的的流浪,何斯年彷徨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难过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顾清久看着何斯年的样子,不由得泛起一阵心疼,揉揉他的头发,温声对着他说

    “我陪你一起戒。”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顾清久连着几天都在家呆着,军部的事儿都推给了傅桥。

    弄得傅桥来家里蹭饭的时候饭量都大了不少,每顿还得有糖醋排骨。

    倒是何斯年不像往日一般跳脱,只是沉默。傅桥也是个聪明人,看出来了些什么,也不问,依旧是一副插科打诨痞痞的模样。

    而每次发瘾的时候,也是何斯年最难捱的时候,他最丑陋、最癫狂的一面会在顾清久面前展露无遗,他想克制,可是没有办法。

    “唔……嗯……”何斯年蜷缩在床上,皱着眉头痛苦的模样。压在喉咙里的痛苦呻、吟,使他看起来脆弱不堪。

    浑身如同蚂蚁爬过,意识就快要消失,他想念那些白白的药片。

    不能吃,要是能发在眼前看看也挺好。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开始臆想那些药片放入嘴里的味道,在经过口腔、喉管、胃部知道血液之后,他会感到全身通畅,那种舒适的感觉让他迷恋不已。

    何斯年突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十分满意的咕噜的声音,就像是在吞咽某种东西。

    可是想象之后的满足让他更加空虚,他开始不断地舔着嘴唇,想要找到那种味道。越是找不到,他就越是焦躁。焦躁得磨蹭着床单,似乎这样能够使他好受。

    一片混沌的意识。

    顾清久站在窗边,抽着烟望着窗外的梧桐,眼神深邃而复杂,夕阳的阴影落在他脸上,使他看起来平淡却刚毅。

    抽完烟,他转过头看向何斯年。何斯年在发瘾的时候永远都背对着他,即使是已经无意识,只要他在,何斯年必然会这样做。

    他不知道,那是何斯年下意识的动作。

    他知道抽大烟之人犯瘾时的丑态。

    顾清久看着何斯年的身子不断在床上磨蹭,发出痛苦的战栗,床单被他扣出深深的印子,然后慢慢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然后再深深地陷下去。

    顾清久弹掉手中的烟头,端起茶,过去扶起何斯年,喂他。

    何斯年喜欢他泡的茶。

    茶是他亲手泡好的,一支烟的功夫足够使温度变得合适。

    何斯年僵硬着不肯起来,顾清久也不说话,只是强硬地把何斯年扶了起来,将茶放到了他嘴边。

    何斯年在顾清久的怀里轻轻抽搐,双眼也通红,没有要把茶喝下去的意思。

    顾清久将茶又往他嘴边送了送,示意他喝下去。

    何斯年这才颤抖着开口,

    “清哥,你杀了我吧。”声音轻飘飘的,真就像快要死的人。

    顾清久没说话,只是将茶依旧放在他嘴边。

    何斯年突然对这种沉默显得烦躁不堪,砰地一声将顾清久手中的茶杯打翻在地。

    “我叫你杀了我!”何斯年似乎已经癫狂,全身的痛苦还有这种无意识的混沌让他恐惧,似乎只有死是最好的解脱。“叫你杀了我啊!你没听到吗!”

    说着爬向顾清久去摸他别在腰间的枪。手因为药瘾显得十分颤抖,或者说他全身都在颤抖。

    颤抖着摸到枪盒子,颤抖地想要解开,灵魂都在狂躁地颤抖着叫嚣着死去吧!就这样死去吧!死去就解脱了!

    死去就不会这么痛苦,死去就不会看见清哥冷漠地脸,死去就不用每次发瘾都看见小虫子清哥与师傅!

    死了,一切都好了。

    顾清久眸色深沉,按住了他在腰间的手。

    以最迅速的速度将枪盒子里的枪摸出来,对准了何斯年的脑袋。

    何斯年只是呆愣在那里。

    顾清久轻轻扣开保险栓,咔哒一声在沉默的房间显得异常突兀。

    何斯年瞪大着眼睛,全身依旧是不停止的战栗。

    沉默,沉默,何斯年颤抖着等待扣动扳机的那瞬间。

    随即是一声爆炸似的嗡鸣在耳边响起,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让他感觉像是身处幻境。

    那颗子弹打在了窗外的梧桐上。

    老旧的法国梧桐在初秋的时节已经飘絮,子弹的力道让飞絮开始飘落,暗黄色的飞絮和夕阳的余晖显得交相辉映。

    安静而和谐的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在这一刻。

    何斯年似乎在这一瞬间,身体里那些极度渴望叫嚣着疯狂着躁动着的东西都消失不见。

    耳畔是一片安谧。

    何斯年颓然般倒在顾清久怀里。

    然后顾清久轻叹般的声音响起,

    “我要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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