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312
    沈方藏宝的岛屿是哪一座。”

    也就是说,将真迹与赝品两图结合,才是真正的藏宝图。

    寇凛的认知有些被这个推论颠覆:“听闻沈方除了是个商人之外,还是个术士,正是推演出太|祖乃是日后的天下之主,才选择资助他。沈方既然留下如此复杂的藏宝图,莫非世上真有令人长生不死的丹方?”

    “我是不信的。”楚谣低头看着画中那处岛屿,“老师也是个术士,医卜星象,样样精通,他曾在课上说,天意和命数并不是卜出来的,而是根据自然规律再联系现实推敲出来的,天与地,阴与阳之间,都存在逻辑关系。”

    沈方出身贫寒,能在那个朝不保夕的动荡年代成为首富,其人必定眼光毒辣、能力超群。凭他之慧眼,在当时争夺天下的几股势力中挑中太|祖,将赌注压在他身上,赌赢了,有什么奇怪?

    就像寇凛许多时候料事如神,难不成也是能掐会算?

    凭借的无非是头脑和经验罢了。

    楚谣喃喃道:“朝廷编纂的史书中,记载沈方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大梁立国后,不断向太|祖讨取经商便利,太|祖念着他的资助之恩,都允了,但他越来越贪得无厌,竟想索要漕运盐业的专营权,太|祖不应,他怀恨在心,才想要造反。这显然是太|祖命史官刻意丑化他……”

    从他资助太|祖夺取天下后,不要爵位可知,他出钱,只是想要尽快结束这个乱世,而他本人是在乱世里发家的,应是希望世道越乱才对,足可见此人亦有忧民之心。

    “据我所看过的野史杂谈和一些禁|书,关于太|祖和沈方的描述,多半说是历经兵戈战乱,立国后国库空虚,军费粮饷多半都是沈方捐助的,若有天灾,也是沈方慷慨解囊,太|祖对他不胜感激,与他称兄道弟。但立国第八年时,太|祖闲来离京,前往浙江私访沈方,见沈家家宅三百亩,其内珍珠可填海,金银堆成山,便觉得与家底比起来,沈方年年捐出的那些,不过是九牛一毛,毫无诚意,对沈方心生不满……”

    听见钱的事儿,寇凛格外关注:“假的吧,这样有钱,怎么会将金银珠宝都堆在宅子里?应该统一兑换成金银,放入不同的钱庄,揣着金银票据才对。”

    楚谣解释道:“大梁前头几十年再怎样动荡,国仍在,制度也仍在。但沈方那个时代前朝已亡,天下无主,钱庄皆倒,票据等同废纸,民间交易都是以物易物,真金白银。立国之后,太|祖重建票据制度,但历经战乱的百姓很难再信票据,钱庄形同虚设,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二十年,才慢慢改变。”

    寇凛拧着眉:“后来呢?”

    书看的早了,楚谣当时也没怎么在意,仔细回忆着:“有几本野史说,太|祖想让沈方捐出一半家产,充盈国库,造福百姓,但沈方这个人,可能跟你一样是个守财奴……”

    寇凛嘴角一抽。

    “需要之时,他可以拿钱,已是如同割肉,如今没有急需,让他拿一半钱财出来,绝对不行。于是两人不欢而散,没过两年,沈方就因为卷入谋反案,被诛族抄家了,《山河万里图》也再次回到宫中,藏入皇家宝库。”

    那些关于长生不死的传言,令人将目光凝聚在《山河万里图》的真迹上,都往前朝徽宗时代去想。

    如今看来,是与本朝沈方有关。

    沈方藏的应该不是什么长生不死的丹方,而是他的财富。

    这里也有三种可能。

    一种是沈方那“一百亩”房舍装不下,所以将其他的钱财送去岛上藏着,那座岛就是他的大金库。毕竟他居于浙江沿海,出海便利。

    另一种可能,是沈方知道太|祖要对他下手,不想便宜他,便转移了自己的财产。

    第三种,则是前两种可能的结合。

    楚谣琢磨着道:“沈方没有子嗣,他将钱藏起来,临摹了《山河万里图》,少画一个点,以这种方式,留给有缘人……”

    需要真迹与赝品结合,且起码将这两幅图中的其中一幅仔仔细细看上几千几百遍,铭记于心,才能发现这一点不同。

    沈方心目中的有缘人,必定是位爱画之人。

    也可见沈方有多爱画。

    她想到的,寇凛自然也想到了,一骨碌下床疾步来到案台后,盯着《山河万里图》上的东南海域:“那个岛在哪里?”

    楚谣抬头见他两眼放光,低头见他赤着脚,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的模样,好笑道:“刚才是谁说有钱也买不了健康?”

    寇凛兴奋着捧着她的脸猛亲一口:“天降这么一大笔横财,我宁愿少活十年。”

    ☆、密谈

    “都只是猜测,先别忙着开心。”楚谣往后一仰, 嫌弃他下巴上的胡茬扎脸。

    “八九不离十了。”寇凛说话时嘴角上扬, 难以自控, 要知道这可是开国首富沈方的遗产,被埋了两三百年, 是时候重见天日了。

    说着,又捏了捏楚谣的腮帮, 啧啧感叹,“我从前最听不得酸儒吹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心想我没念过书, 照样美人在侧,财富傍身。而今才知道,这书读得多, 果然是有大用处的。”

    楚谣见他兴高采烈的模样, 仿佛那宝藏已经落入怀中, 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道:“最好找老师再鉴定一下,北元送画回来时,翰林院和国子监善画之人都参与了验画,老师是见过的,他一看就知道是不是真迹。”

    提及柳言白, 寇凛飞扬的嘴角逐渐收拢。

    楚谣皱皱眉:“是怕他向天影告密么?他没见过沈方那副赝品, 不会知道真相的。而且, 你不是说,他现在对天影已起反心,即使不会调转枪头,也不会再助纣为虐?”

    “老白是个好人。”寇凛手掌撑在案台上,尽量减少腹部用力,“我先前是想策反他为我所用,后来,我仅仅希望他能从天影安稳抽身就行,可惜我终究算不过天意,眼下的情况,不是他想抽身就能抽身的了。”

    楚谣不懂,抬头看着他。

    他道:“十八年前死在塔儿谷的是咱外公谢埕,如今的天影影主是谢煊,柳言白算是谢埕和谢煊两个人的儿子,你的亲舅舅……”

    楚谣听他讲着,眼睛越睁越大。

    他讲完之后,她好久才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