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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以斩他这狗贼的头颅为提升江湖地位的手段。

    如今身边没有陆千机做替身,他得万事小心,何况还拖家带口的。

    折返官驿的路上,走到四下无人处,寇凛将从县衙抢来准备带回去给那两个蠢货的书籍夹在腋下,停住脚步,笑着道:“贺兰大小姐,你跟了本官一晚上,不嫌累?”

    半响,红衣似火的贺兰茵才从暗处走出来,微笑拱手:“寇指挥使。”

    寇凛睨她一眼:“猜出本官的身份,是不是觉得很骄傲?”

    贺兰茵莞尔:“寇指挥使的身份哪里用得着猜,阮少卿说您只是他的好友,可这一路他对您毕恭毕敬,由着您说走就走,说停就停,民女都是看在眼里的。”

    寇凛挑眉:“那你还跟着本官做什么?”

    “听闻寇指挥使独爱金银,且敛财有方,不巧草民也是,故而想向寇指挥使取取经。”贺兰茵半夸半调侃,“权势果然是个好的东西,寇指挥使这钱赚来的轻松之极,堪称无本买卖。”

    “贺兰大小姐这么说就错了。”寇凛抄着手继续走,“本官手里的权势,岂是生来就有的,难道不是本钱?”

    “此话在理。”贺兰茵随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抿起唇。

    她暗中跟了寇凛一晚,亲眼见他碰瓷,实在好笑又有趣,与往日听来的关于他的传闻,似乎有所不同。

    ☆、被抓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往官驿的方向走, 寇凛没有回头:“本官此次去往洛阳, 说起来也是为你贺兰氏出力, 贺兰大小姐乃半个江湖中人, 应知道本官的处境,还望多多照顾一二。”

    贺兰茵是个耳聪目明之辈,知道他愿掺合进此事, 应是追查天影相关。而他每次走出北直隶查案, 都被各方势力追杀的很惨, 却也不曾寻求过谁的庇护。

    今儿肯说出“照顾”两字, 想必是为了他的妻子。

    贺兰茵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楚谣柔弱苗条的身影,看来情报说他是为了抬高出身才入赘尚书府, 应也有误。

    贺兰茵对楚谣遮掩在帷帽下的相貌泛起了好奇心。

    寇凛听不见她回应, 微微转头:“贺兰大小姐?”

    贺兰茵回神:“哦。寇指挥使言重了,我贺兰氏定当保护您的安全。但您久居高位, 即使身穿布衣, 依然遮掩不住您这份气度, 更何况尊夫人患有腿疾一事,知道的人怕也不少……”

    寇凛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无论怎么样乔装,楚谣这腿是装不了的。

    若出入都被他抱着, 更是引人注目。

    寇凛问道:“贺兰大小姐可有什么好的提议?”

    贺兰茵寻思很久,才拢眉说道:“您看这样行不行, 民女自幼被父亲送往自在门学艺, 我自在门中有位小师叔, 人称徐公子,双腿残疾,出入做轮椅,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

    寇凛微微一诧,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让楚谣假装她这位小师叔。心道这倒是个好办法,跛脚装不了正常人,装残废没问题。

    贺兰茵又道:“而寇指挥使、柳博士和阮少卿,可以伪装成民女其他几位鲜少在外走动的师兄,由民女带着进洛阳,应不会惹人怀疑。我会修书一封回门派,告知家师即可。”

    寇凛点头:“可以。”

    贺兰茵道:“至于您那两位随从,不妨扮作我贺兰家的家仆,但这两人相貌过于出众,怕是得可以扮丑些……”

    寇凛随意道:“怎么丑怎么来。”

    “不过,段大人无法遮掩,认识他的人太多了……”

    “不成问题,本官让小江转去暗中。”

    *

    翌日一早,几人大变样。

    当寇凛与楚谣商量,让她扮作那位“徐公子”时,楚谣只纠结了一瞬,旋即便应允了。

    “这样当真行得通么?”换好长衫,梳髻戴帽,楚谣揽镜自照,心内有些忐忑不安。她自小穿过无数次的男装,却是头一回以自己的女儿身着男装,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转过来我瞧瞧。”

    “恩。”

    寇凛打扮成了一个剑客,正将剑带背在身上时,转头一瞧楚谣,他愣了愣,眉头立刻紧皱。

    他原本觉得楚谣穿个男装,无非就是楚箫的模样,结果大错特错。

    但凡长了眼睛,都能看出她女扮男装。

    寇凛又让段小江寻来材料,给她黏了两撇小胡子。

    楚谣再照镜子时,觉得自己滑稽极了,指尖描着小胡子照来照去,嘴角一直挂着笑。

    寇凛一边调整剑带,一边从镜中窥着她的笑容,也笑着道:“我瞧着你怎么一点也不怕?”

    楚谣扭脸:“怕什么?”

    “你不清楚除了天影之外,我的仇家究竟有多少,这趟洛阳之行危机重重。”寇凛不想说太多令她担心,只稍作提醒,“你将会发现,先前在京城经历的暗杀,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我们这不是做好了伪装么?”楚谣回头继续看铜镜,却是调整坐姿,从镜中观他神色,“何况夫君既愿带着我,心中定是有把握护我周全的,我自然不怕。”

    寇凛从铜镜与她对视,半响才笑道:“你肯信我就好。”

    可他心中却认为,这一路难免会有意外发生,他不是神,没有预知能力,也无法掌控全局。

    先前就想将她送回京城去,如今离京城越远,他的不安就越深。  他从前一直觉得自己特别惜命,每走一步都得想东想西,未雨绸缪。

    可他从未在拿定主意之后,还这样摇摆不定。

    明明他也觉得自己有能力护她周全,依然会顾虑重重。

    这几日他甚至在想,从前他犹豫着余生是否要个伴儿时,他所衡量的,都是这个弱点他能不能接受。

    他似乎从未站在楚谣的立场思考过,自己这个危险品,她是否承担的起。

    楚谣描着自己的小胡子,看他笑容退去后,目色凝重的模样,心中倒是有几分欢喜。

    他知道怕了。

    从前她愁眉苦脸时,他只会笑着说“你信我就好”,脸上永远一副一切尽在老子掌控之内的得瑟模样。

    现在他知道怕,是因为他想的多了。

    在楚谣看来,这并非失去自信的表现,而是他朝着“正常人”的方向又迈进了一步。

    这不会影响他的能力,还会令他所思所想更为周全。

    ……

    穿戴整齐之后,寇凛扶着她走出房间。

    他二人住的房间在二楼,站在走廊里,可以看到一楼天井。

    贺兰茵站着等候多时了,听见动静抬起头,她的目光先落在寇凛身上,换掉布衣,他这身剑客装扮,令她眼瞳里有惊艳一闪而逝。

    再一看旁边的楚谣,她的目光不由微微凝固,主动过滤掉那两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