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臊的几乎不知该怎样接话:“你这是……从哪儿听来……”话未说完,又感觉耳垂被他轻轻咬了一口,身体顿时似被拉满弦的弓,紧紧绷起。
他却点到即止,端正坐姿,轻笑道:“咱们先将合卺酒喝了吧,瞧你这都快洒出半杯来了。”
楚谣点点头,与他一起仰头饮下,酒入口中异常甘甜,唇齿留香,全然不觉辛辣。
待她饮罢,他从她手中将金杯拿走,懒得再动的模样,随手扔在地面上铺着的波斯绒毯上。
楚谣正看着那残余的酒水从杯中撒出来,浸湿了些毯子,腰肢倏地被一条手臂揽住,他欺身压下,她便被缓缓放倒在床上。
他没有整个压下来,轻轻在她眼睛上吻了下,随后以手肘撑着床,另一手抚着她的脸:“说起来,三个月之前,我从未想过我会成婚。不,是没想到回京路上随手救的一个女人,竟会成为我的妻子,这简直是想让我重新相信,做好人还是会有好报的。”
“佛家常说的善恶有报,自然有他的道理。”楚谣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睫毛轻颤,想起他从前那些因为好心惹下的祸事,伸手攀住他的脖子,“我若早生几年,早些认识夫君就好了。”
“我不这么想,早认识我几年,像当年救了宋嫣凉那会儿,我还是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蠢货。我救不了你哥哥和虞清,也没有令你心安的能力。”视线紧紧相绞,他额头布着些细细的汗,体内那把火一烧起来便气势汹汹,“从前我认定老天不公平,不,是与我有仇,令我如此时运不济,现在倒是有些觉得……”
楚谣已有些听不进他说什么,因他说话时手中不停,一直在解她的衣裳,解不开便扯,总算给他在衣襟处寻了个空隙。
他的手很暖,但常年习武的人,指腹与掌心的粗粝可想而知。
楚谣止不住浑身颤栗:“觉得什么?”
“没,只感悟从前学到的每样本事,哪怕曾深恶痛绝,往后都有用处。”寇凛微微笑着,似颇为镇定,可沙哑压抑的声音出卖了他此时内心的躁动,“就比如小时候在烟花柳巷里混时,耳濡目染的那些肮脏玩意儿,如今倒可派上用场。”
楚谣微微张开小嘴想说话,他的唇又落了下来,与她唇齿相触,呼吸交缠。
其实直到此时此刻,两人紧密贴合,楚谣仍然觉得她选择嫁给他,遵从了情感,未经过理智。她并不了解他,他像是头强势又危险的野兽,难以被任何人驾驭。
她可以忽视掉他的危险,只保留他的强势。
最初对他的倾慕之心,皆是出于一种慕强的心理。
他很强势,各个方面。
令她充满了安全感。
自坠楼被父亲放弃的那时起,她就时常从噩梦中惊醒。在梦里,她被一双枯槁的手从悬崖推下,崖边明明站着许多人,包括她的父亲,她的哥哥……
他们面露惊恐,趴在崖边朝她伸出手,却没有一只手有力量拉住她。
耳畔是呼呼而过的风,那悬崖仿佛没有尽头,她在令人窒息的失重感中不断下坠,永无止境。
她不由在想,若是寇凛也在她的梦中,一定是可以拉住她的。
比这个想法更棒的是,自从认识寇凛以来,她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
情难自控,两人很快衣衫凌乱,陌生的愉悦感逐渐侵占了她的大脑,如在云端徜徉,头脑开始昏昏沉沉。
当寇凛慢慢感觉她像一具尸体一般,一动不动时,吓的他瞬间从情|欲中清醒过来。
“谣谣?”他哑着嗓子拍拍她的脸。
她依然一动也不动。
早有心理准备的他,依然气的吐血,直想抄起绣春刀去前厅把楚修宁给杀了。
*
夜晚的大街上,楚箫正和虞清坐在马车里,准备出城去看宋世非。
楚箫正说着话,忽然一阵头晕,险些栽倒在地。
虞清一个高抬腿扶住他:“怎么了?又没见血,你还晕车啊?”
楚箫拼命摇晃脑袋,眼前模糊不清,紧张道:“快停车停车,我要回去,我感知到阿谣晕过去了!”
“不是吧,寇指挥使如此生猛。”虞清嘴角却是一个痞笑,“楚二腿瘸,身体其实还好,除了被你晕血连累晕倒之外,我可从没见过她轻易晕过。”
“真的,她晕过去了,快停车……”楚箫捂着头,“我也好难受……”
虞清见他痛苦的模样,不由坐正了身体:“哎?你这样子,怎么像你晕血时,阿谣的模样?”
楚箫没来得急说话,几个摇晃,晕在虞清怀里。
*
寇凛怒也没用,万幸他先前熬了些时间,这会儿虽忍的有些难受,但因没有进入正题,忍忍也就过去了。
便将楚谣已被褪了一半的外裳脱了,掀了被子给她盖上。
他自己则准备去院子里吹一吹风雪,浇熄这身火,等着他妻子顶着他大舅子的身体回来。
除去繁复的喜服,他从衣柜里取出件轻便常服,脱个半光正准备穿时,却听床上的人呻|吟两声。
就醒了?
寇凛恍惚一愣,莫不是他冤枉了自己那老丈人?
他拎着衣服走过去,见她果然悠悠转醒,心头不由大喜过望:“谣谣,你是怎么了?”
但当她迷迷蒙蒙醒来时,张嘴却喊了一声:“虞清,快停车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我写不到七千,是这辆通往火葬场的车已经到站了啊。
但flag以立,一百个红包,来领。
☆、后续
这一声“虞清”喊出口, 喊的寇凛整张脸都绿了。
幸亏知道虞清是个女的, 不然现在他想抄起绣春刀去杀的人又多了一个。
见她手臂撑着床, 迷迷糊糊似想坐起身的模样,他将手里拎着的原本要穿的衣裳扔去一边, 去扶她。
却见“楚谣”睁开眼睛之后, 猛地一怔, 目露惊恐。
寇凛被这眼神盯的心头发毛,再一想可能是自己赤着上身的缘故, 都已是夫妻了, 没必要再讲究这些了吧, 往后总得习惯。
但她这神情瞧着不太对?
怎么有点像……
寇凛心头倏紧, 却随着楚谣甩了甩头,再看向他时表情充满了疑惑:“夫君?”
他真真是松了口气, 暗道自己近来真是愈发疑神疑鬼。
楚谣稍稍掀了掀被子, 瞧自己只着一层薄薄绸衣躺在被子里,寇凛则赤着上身, 露出胸腹线条流畅的腱子肉。
她上次在马车里帮他更衣,已知他有一副武将特有的刚猛身材。
不过,刚才发生什么了?
寇凛及时解释:“你晕过去了。”
楚谣微微一呆:“晕?不可能吧?”
她自小到大时常被哥哥连累着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