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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3
    吧。”

    两人勾肩搭背结伴而去。

    楚箫完全将收拾寇凛的事情抛诸脑后。

    楚修宁在正厅看着楚箫跟着虞清离开,像是要出府去玩的模样,心中并不怀疑,因为他二人从小就是如此。

    他这儿子果真是不靠谱。

    楚修宁往后宅的方向看了一眼,倒也不失望。还有一个一直以来的担忧,不知道会不会在今夜发生。

    他宁愿就这样便宜了那贱人,也不希望此事发生。

    *

    寇凛与楚谣安安静静坐在婚房里。

    窗外大雪纷扬,冷入骨髓,屋内却异常暖和。

    楚谣闻不得炭火,容易诱发喘症,先前段小江带着锦衣卫将许多铜制的空心管子搬进院中,楚谣迁往别处住了五日,回来见地面铺了厚厚一层波斯绒毯,赤着脚走在毯子上,脚心热乎乎的。

    楚谣询问段小江这地下烧的什么,他只笑着道,烧的都是钱。

    而她的被褥也遭置换,轻巧且暖和,更别提冬衣,柜子里堆叠的满满当当,皆是京城最时兴的。

    尤其一件极珍惜的红狐裘衣,原本是惠安郡主早早定下的,也不知怎么被他抢了去,听闻惠安郡主被气的在家砸了不少瓷器。

    楚谣自小衣食无忧,原本看不起他这般奢侈,可真当享受上时,才觉得自己真是矫情了。

    钱这玩意儿,果然用在哪儿都好,真担心这样下去,会养出个娇奢的毛病。

    不过眼下她没功夫想这些,新婚之夜,接下来该做什么,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心情有多紧张可想而知。

    但寇凛迟迟不将合卺酒拿给她,抱着手臂坐着一动也不动,好不容易开口,说的却是:“谣谣,你们尚……咱们家一直以来,都是小舅舅在管家?”

    楚谣微微一怔,点头:“我母亲去世后,是舅舅和杨总管管着,不过最近我父亲一个远嫁湖北的庶妹家中出了些事儿,父亲派了杨总管过去,就全是舅舅在管了。”

    寇凛稍稍歪着头,眼睛被他眯的细长:“咱们那小舅舅都出去自立门户了,还管着咱们家算什么道理,你得去问他要回来。”

    楚谣眨了眨眼睛:“不好吧,不久前舅舅说要还我,被我退了回去。我想着我快嫁出去了,拿着也没用。”

    寇凛心道你是不是傻:“可你现在仍是楚家人,如今连我也是了。往后这院中的家仆肯定都得换成我的人,我迟早会与你舅舅因此起冲突,这管家权必须拿回来。”

    楚谣苦恼:“但我不会管家。”

    “你不会我会啊。”寇凛等着就是她这句话,拉过她的手,搁在自己手心里,哄着她道,“我讹钱的本事你是知道的,这管家的能力,也一定比咱那舅舅强。”

    “这……没这个必要吧。我哥哥近两年内肯定是要娶妻的,按照规矩,该是我那未来嫂嫂管家才是,即使拿回来,还得交出去。”顿了一顿,楚谣尴尬着道,“夫君,你我为何要在此时讨论这些?”

    “你不懂,这是一件大事。”寇凛摇摇头,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关系到往后日子过得如何。”

    “可我们楚家这点薄产,还不如夫君手指缝里漏出来的多。”楚谣无奈。

    “这与钱无关,是权的事儿。”寇凛从楚谣这一处也看得出,楚修宁是真疼女儿,明明聪明伶俐,却被娇惯的对后宅之事毫无经验,真嫁去崔家那种世族,不知会过成什么样子。

    这也是楚修宁放弃崔家,选了他的其中一个原因吧。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哥往后娶个贤惠的妻子还好,倘若是个精明之人,我们往后的日子可难过了。”

    楚谣听的好笑:“无论我哥哥娶了哪家的小姐,总归是个深闺女子,听见夫君的名字都会怕,哪里敢来欺负我们?”

    寇凛与她说不通,暂且不说了。

    他也是为了熬时间才说起这些,新婚之夜,娇滴滴的大美人伴在身边,他这心跟蚂蚁爬似的,不提钱,他哪里忍得住。

    伸直双腿,松开她的手,抱着手臂,他眼睛微微垂着,看向自己的靴子。

    静心。

    屏息。

    忍。

    屋外簌簌落雪,屋内又静了下来,两人穿着织金喜服,肩并肩安静坐在床边。

    眼见两根红烛快要见底,楚谣坐的腰疼,原本的羞涩慢慢被磨的一干二净,忍不住拽了下他的衣袖:“夫君,你究竟在等什么?”

    她看得出来,他心事重重。

    他依旧低头看鞋,坏笑着道:“怎么,你等不及了?”

    她主动挽住他手臂,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我只是疑惑你是真有心事,还是对我没有什么兴趣?”

    与她定情那晚也是,总是刻意避开她。

    “我……”寇凛的定力也没剩下多少,可从时间上算,似乎还不够,必须得再忍一忍,他实在不敢去点火,不然会将自己烧死。

    楚谣见他额头都渗出汗来了,却依然干干坐着。忽然想起虞清前几日来看她时说的话,脱口而出:“夫君,当年在大理寺牢房里,你是不是被裴颂之给伤着了?”

    寇凛微愣了下,旋即面黑如锅底,转头瞪着她,似要将她一口吞下去似的:“我有没有被伤着你不知道?游湖那日我抱着你时……你不是还嘲笑我?”

    楚谣自然记得,还以此告诉虞清他的身体没问题:“那你的身体是怎么了?”

    “我身体一点毛病也没有。”寇凛心头无奈,是怕被你爹和你哥哥给吓出毛病来啊。

    再看楚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副你没事你干嘛这么激动的模样,寇凛捏了捏眉心,只想立刻将她按下去证明一番。

    忍?

    忍不住。

    不忍了,希望老狐狸还没缺德到这份上。

    “你给我等着。”寇凛眯着眼警告她一句,手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侧身从矮几上端起合卺酒,递一杯给他,挑挑眉:“我只是在思考,这酒该怎么喝?”

    “需得手臂相交。”楚谣以为他真不知,教着他抬起手臂来。

    寇凛十分配合,在她的指引下与她手臂相缠:“这样?”

    楚谣点头:“恩。”

    待各自金杯都凑在嘴边,两人几乎耳鬓厮磨时,他笑意攀上眉梢,低声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芙蓉帐前合卺酒,交颈鸳鸯欲双|飞。”

    她的脸一瞬腾红,他笑的愈发肆意,“你不是才女么?这样的良辰美景,不该作两句诗来听听?”

    楚谣见他端着酒杯不喝,也不好独自饮下,嗔道:“你不是不爱这些酸文臭诗,说像念经似的,我不想讨你嫌。”

    “那你可以学着作些我喜欢听的诗。”寇凛看着她鲜红欲滴的耳朵,眸色逐渐加深,凑过去念了一长串,“譬如这样的。”

    楚谣从未听过这种艳俗露骨的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