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美丽 作者: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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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心善做好事。本来以为新搬来个“邻居”,不说特别相处得来吧,至少也能互相尊重,和平共处吧。可目前,我看不见这个前景,或许,事情还会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不敢展望未来。
扶着墙站起来,一手指着门口,努力压住怒气,“出去。”狗咬吕洞宾,好心没好报。上回被她撞一下,疼了两天才好,这次被她推一下,要几天能好?
任兆欣茫然的看了我一会儿,抬脚出去了。
门锁上还顶着她的钥匙,钥匙扣上有一只稻草人的挂件,来回摇荡。
我盯着门上那个还在轻轻摇晃的小挂件,心说,这个人喝多了,不该和一个醉鬼计较,酒精上脑,就和白痴差不多,气死了也是白搭,不值得。拔了钥匙跟出去,我们房间挨着房间,两扇门之间,相距不过三米左右,还只有少没得多,出了门脚跟一转就能把那边看的一清二楚。
任兆欣站在门口,正发呆,神情有点哀伤,连站立的姿势都比平日里弱了许多。也不知怎么的,一时间我就有点心软,脚跟一转走过去,帮忙开门、开灯。任兆欣的房间里收拾的很整齐,白色的蚊帐,浅灰色的薄被折得平平整整,其实也不是,是她的房间根本没有多余的东西,简洁的可以随时收拾了走人。
她还靠着门框不动,伸手把她拉进来。地方实在是小了点,两个人就站了个面对面,酒气扑鼻,她盯着我看,我就感到一丝不自在,偏开目光,“很晚了。”脚下错开一步,擦着任兆欣的身体朝门口走。
耳边传来低低的声音:“你去哪里?”猛然间又被人从身后一个熊抱,我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的胳膊勒的我就要喘不上气,可能脸都憋红了。一晚上被人惊吓两次,心脏不好的早该昏厥了,我觉得自己也快了,使劲往外挣,“松手,任兆欣,松手,你,放开,放开我。”浓烈的酒气中夹杂着淡淡的白兰花的味道,很特别。
任兆欣很听话地松了手,又眯了眼,看了看我,回头往床上一倒,什么也不管了。
等我把气喘匀了,就想和人吵架,可就这一转脸的工夫,人家已经睡了,虽然睡相实在称不上,但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这个速度也太快了点,一口恶气全部堵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气急败坏,朝着任兆欣的小腿,一脚踢过去,“神经。”她没事人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我只恨穿的是拖鞋,材质也不够坚硬。
踢了人一脚,回头就走,本来想就这样随她去,反正她自己不来关门不关我的事,想想,又多伸了次手,拔下钥匙丢进去,随手把门给她带上。
第二天上班,我忙着和两个领班交代一些事宜,任兆欣昂首阔步的从前面走过,神色清冷的和我们打招呼。公共场合她这么冷着脸还是第一次,就多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领班见缝插针说:“诶,怎么才一夜过来,她脸上就起了好几个痘痘?”
昨天喝成那个样子,今天还能如常点卯应到,这么“敬业”,值得表扬。
“好像心情不好,脸色不好。”
“和男朋友吵架了?”
我心说还真有可能,你们没看见她昨天喝成那副样子!抬手扣扣桌面,“我们说的不是这个问题吧。”
两人一齐看我,一齐抬手掩了嘴巴笑起来。
午餐的时间,林泉也说起了任兆欣脸长痘痘的事情,“我好像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一夜之间长出好些个痘痘来呢。”
这些人还真是闲得慌啊,什么事都值当拿出来说。“这种事有什么奇怪的,谁还不能长个痘痘呢,你们怎么都把注意力搁人家脸上了呢?”
“不是,看她皮肤很好的,怎么会一夜之间冒出来?”
我排在等待买饭的队伍里,朝转身面对着我的林泉无奈摆手,“别问我,我对这个没研究,不懂。”
打了饭菜,林泉端着餐盘四周张望一下,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我跟在她后面,没多看也没多想。等把餐盘放下才发现,对面坐着的正是那个长了痘痘也让人觉得稀奇的任兆欣。
我抿着嘴巴看林泉,林泉正笑眯眯的看着任兆欣的侧脸,我也就把视线移了过去。
哦,任兆欣的脸上的确多了几个红色斑点,但显然不是她们所说的痘痘,而像是被蚊虫叮过留下的痕迹。昨天她身上那么大的酒气,怎么没把蚊子给熏死,倒把它们给招惹来了?啊呀,显然她的脸皮还没有厚到让蚊子自愧不如、羞愧而死的地步!
我忽然发现,自己在遇到任兆欣时,心里活动也比平时多的多,有事没事还喜欢腹诽几句。夹一筷子菜放进嘴巴里,让自己的心思放在午饭上,不然会消化不良,何况,今天还有我喜欢的清蒸鱼。
一顿饭的时间,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就是平时话最多的林泉都沉默了,我察觉出异样来,用筷子敲敲餐盘,其余两个人都朝我看来,任兆欣还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就抿了抿嘴巴,“嗯……没事。”
任兆欣低头继续慢条斯理的用餐,把食堂猪食一样的饭菜吃的如同高级餐厅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一般。
嗯,细嚼慢咽,对肠胃好,尤其是宿醉以后!
任兆欣三个月的见习期满,我的上司朝我要她的考评,这本来是餐饮经理的工作,现在让我来写,哪怕上司再想法出乎意料也没听说过这种事,我非常为难,答应第二天交上去。
下班后,我一早准备着要找任兆欣问问清楚,究竟是什么回事,怎么还把我拐在里面。
坐在天台等了好一会儿,林泉都熬不住回去睡了,任兆欣才摇摇晃晃的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原来是去买东西了,我还以为她是直接杀去的酒吧,准备等她到后半夜的。
任兆欣把袋子放回家里去,也端了张凳子出来,坐下,把半打灌装啤酒放在桌子上,也不管水泥砖石砌的围栏干净不干净,往后一倚,一边撕包装一边问,“会喝酒么?”
我坐的是椅子,比任兆欣高出一截,闻言就把视线从手里的书上向左移一些,垂眸看她,看她还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开了两罐啤酒,一人分一罐。
“不喝。”
任兆欣一笑,“那就是会咯!来嘛,就当是陪我好不好?”她温言软语,让我汗毛集体起立朝这位致敬。
“你可以不喝么?”
“干嘛不喝?不喝酒做什么?没事可做啊!”
“我们可以,聊聊天。”
“聊天?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我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抓起啤酒罐,灌下去一半,转眼就看见任兆欣似笑非笑的模样,我一肚子气,可能是任兆欣惹的,也可能是啤酒里的二氧化碳闹的,把剩下的一半又给喝了下去。任兆欣扭过头去,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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