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宫情史 作者:未晏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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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这事忘了,而是在她耳边轻语:“刚才啊,是夫妻交拜的风俗,表示两个人举案齐眉,互敬互重。你看,我们在篝火前祭了天地,独独忘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呢!”
完颜绰脸红得发热,点点头说:“我没忘。这也是昭告所有人,你是我的丈夫,皇帝也尊你为仲父。”
王药觉得女人有时候傻乎乎的,自作主张一番,他能欣然服气,其他人呢?不过,她的心意总是为了他,他明白,也感动,更不愿辜负她。正侧头去吻她热乎乎的脸颊,完颜绰突然在他耳边又问:“既然双方的礼节都要按风俗来行,干脆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准备不麻烦的,咱们就一起行个遍。”
王药怔怔地看着她,她兴奋的眸子亮得能闪光一样,满满的都是对他的期待。王药心里暗叹:晋国婚俗极其繁杂,但是除了六礼之外,最最重要的其实是“父母之命”,问名纳彩是父母做主,行聘结亲是父母做主,婚礼上拜天地,拜彼此,还有便是拜父母高堂——父母不在的也要拜神主——几乎是最要紧的见证。
他心里极其苦涩,父母在哪儿?他们又怎么可能同意这样姻缘?家中尚有戚芸菡——他逃避不及的未婚之妻。王药把胃里泛上来的苦水压下去,对完颜绰笑道:“还有一个环节。”
他解开幞头,又帮完颜绰摘开金冠。他用着一柄素金的簪子,而完颜绰则是一柄白玉的,两个人看看彼此的簪子,不由相视一笑,完颜绰笑道:“果然是自那天起,就注定了的。”
王药亦是轻笑,然后拔掉发簪,又伸手拔掉完颜绰的,两个人的乌发都如瀑布一般垂撒下来。王药从完颜绰腰上蹀躞带上取下小金刀,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又小心地从完颜绰的长发上也割下一缕。然后,他细心地把两缕头发分为四股,各个打成同心结的模样。
完颜绰只觉得眼花缭乱,见他修长而骨节有力的手指翻飞舞动着,转眼,一个乌发结成的同心结递到她手上。王药轻声说:“这也是晋国的婚仪之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
完颜绰眼前模糊,幸福到双手颤动,小心翼翼把他巧手编成的花结收到了自己随身的荷包里珍藏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走情节,还是洞房花烛?投票。。。
☆、11.11
案几上放着两碗“拉里”——是牛奶熬的稠粥,用稗子米或荞麦加鲜奶熬成,再拌上酥油和白糖。完颜绰指着那碗,娇声道:“我饿了, 你喂我!”王药依言, 取了碗和汤匙,试了试温度不凉不烫, 便一匙一匙小心地喂到完颜绰的嘴里;紧跟着,完颜绰取来另一只碗,又依样儿喂了王药。
她见王药吃得香喷喷的模样, 笑道:“这也是我们契丹的风俗, 吃了‘拉里’,夫妻和睦, 生活甜蜜, 牛畜兴旺,五谷丰登。你们那儿结婚, 要吃点什么特别的东西呀?”
王药想到了晋国婚仪上,喜娘要给新郎官和新娘子端一盘半生的饺子, 故意在他们吃得难以下咽时问:“生不生?”傻乎乎的新人十有□□会傻乎乎地回答:“生。”于是取得了一个“早生贵子”的好彩头。还要吃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之类,无非也是相同的寓意。但他想着完颜绰的痛处,只摇摇头憨笑:“就是吃点家常酒菜,其他没啥特别的。”
拌着蜜糖和酥油的牛奶粥,又香又浓,甜蜜的滋味涌动在小小的毡包里,更宛如浓缩在紫红色的织锦丝被中。两个人蒙着头,呼吸相闻,完颜绰低声问:“你们那儿的新嫁娘会做什么呀?”
王药假装想了想:“我们那儿的新嫁娘以柔顺为第一,伺候丈夫,孝顺公婆,勤理家事。”
完颜绰嗤之以鼻:“那看来你娶错人了。”
王药假作无奈:“那么,你至少好好伺候丈夫吧。”
话刚一说完,完颜绰就在被窝里翻身做主了,她压着王药,坏兮兮凑在他耳边说:“好。我伺候你,你这几日身子骨不好,我好好伺候你,尽了晋国那里的为妇之道……”
这妖精是要造反了!但是王药怎么愿意破坏此刻的美好?他点点头说:“甚好。且看你怎么伺候。”舒坦地仰躺着,闭着眼睛让她“伺候”。
她窸窸窣窣的,动作轻柔而麻溜,王药的衣襟被她一层层打开,身上却越来越暖,然后是汗巾,抽开后从他的胸膛柔柔地滑过,使他不由地一阵战栗。“不许睁眼。”说是伺候,出口的尽是命令。她咯咯地轻笑,热乎乎的气息喷过来,在他耳边厮磨了片刻,热气息一点点下移,游移不定的、若即若离的,只是很偶尔才啄吻一下,却能叫人期待很久。
忍耐不住的时候,他的手伸过去抓她,没想到腰肢滑溜得和丝绸似的,触手就滑开了。“再调皮,我把你绑起来。”她娇俏地威胁道,汗巾上的流苏在王药的胳膊上拂来拂去,“你身子没好透,别花大力气,仔细落下病根儿。”
真是体恤!王药气得咬牙切齿,冷不防小母狼的牙齿上来了,轻轻一咬,大约就是一个牙印留在胸脯上,王药撒不出去的气顿时消停了,继续耐心地等她伺候。
完颜绰仍是轻笑着若即若离:“却疾,你们那儿说,夫妻之道是什么?”
王药故意说:“夫义妇听,夫令妇顺,夫唱妇随……”耳边的“咯咯”声越来越轻灵,完颜绰似乎在点头,发梢在他肩膀上一抖一抖地拂动。她掌控着他,悄声问:“那我做得好不好?”又威胁:“要是不好,我就走啦!”
王药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一把抱住她的腰:“你真是好极了!再淘气,我也得做个‘好’丈夫给你瞧瞧了。”
两个人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完颜绰的轮廓在黑夜里仿佛镀着一层光,她慢慢蹭过来,以掌控者的方式,完成了她的奉献。
他们的新婚之夜一过,又是开拔到新的地方。捺钵的日子比在上京宫里辛苦很多,但也自由很多。只是越到西面,地方越显得荒瘠,大片大片的戈壁间夹杂着一小片一小片的绿色草场,弯弯曲曲的小河可能前头还流得好好的,后头就瞬间消失了水源,很快枯竭。牧民赶着牛羊寻找新的水草丰茂的地方,若是运气不好,没有及时找到,只能愁眉苦脸地腌制、风干饿毙的牛羊。
完颜绰抱着萧邑沣下了皇帝的御辇,指着远处一望无际的荒原:“皇帝,这也是你统帅的土地!”她放开这个才三岁的孩子,止住保母的跟随,任他在坑坑洼洼的戈壁上跌跌撞撞地行走,任他去玩地上的碎石砾和小丘上粗糙的沙柳树,只有当他稚嫩地小手好奇地拔地上的草时,才上前制止:“别!牛羊们要靠它活下去!”
对于王药也是一种震撼。江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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