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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外西塘月 作者:你倾覆了我的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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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我就是觉得这样,不妥。”被他一记长吻堵得胸膛起伏不定,云初微微喘息着,拿手推在他胸口跟他保持距离。“况且那个地方,我也不想回去。”

    景灏天点点头,想是因为云初母亲和养父的事情令他不快,所以他不想回去,是情有可原的。“那你觉得哪里不妥?什么不妥?为何不妥呢?”

    房顶的水晶吊灯光彩靡丽,倒射在眼睛里,却叫云初微微眯起了眼。“你要是带着金小姐回去,那是没有问题的。可你把我带回去算什么?到时候你去走访亲友,你打算怎么跟人家介绍我?难道你要跟他们说,我是你的——你的——”

    “我的什么?”这话却把景灏天逗乐了,便盯着他不放,“你倒是说呀,你印象里你是我的什么?嗯?——床伴?情人?心肝宝贝?”

    云初恨恨地别过了头,再不想理他。

    但在景灏天手里,哪里是他不想理就不理的。那人最擅长的就是耍无赖泼皮手段,当即一把扯开他的睡袍将云初揉在怀里狠狠收拾了一番,直弄得他低泣呻吟不止。而后景灏天搂着他睡在被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背脊,轻声地叹气,“云初,换做以往我肯定管不了那么多,一定要按着自己的心意带你回去。可我知道那样太过于强求你迁就我,所以,你再过两天给我答复吧。可要想得明白一点,别到时候后悔,知道吗?”

    云初窝在他臂弯里微若点了点头,听景灏天这么说的时候,本该高兴他终于会尊重他的意愿,却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一哽,莫名地疼痛起来。拿手指在景灏天唇上漫不经心地描画着,哑着嗓子问他,“若我说不跟你回去,可等你回去后又后悔了,你会怎么做?”

    景灏天发出低低一声嗤笑,拧了他的鼻尖溺声道:“那我就连夜坐火车赶过来陪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你呀,生来就是来折腾我的。不过我可先跟你说,虽然我嘴上这么大方,但这里是真心希望你会跟我回去的。”

    说着一把抓住云初搁在他唇角的手,用力地按在了心口。“听见没?我的心里在说,我要徐云初跟我一起回去。”

    手掌压在他光裸的胸口,云初但觉那触感几乎要灼烫了他的手。他能得景灏天如此,还有什么遗憾。若真能如他说的,只需要一心跟着他去,多好。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怎会这般多愁善感,不由微嘲地笑了笑,顺手在景灏天胸膛上轻轻地揉动,“其实我也想跟你回去。不过时机不到,还是以后再说吧。过个年不过就是十来天,也没什么的。”

    他这么说着,景灏天却突然安静下来了,挑着眉低头去看他眼睛。生怕那人就是嘴上要强,他一个人在上海无亲无故,过年都不应景,就觉得他景灏天这么忍心把他一个人丢这儿?想着他独自在这屋里孤苦伶仃的,连话都没人说,景灏天的血管简直都能爆裂。他居然还能没心没肺说出这些话来,前头跟他说的那些,全都白说了!他说了这么多软话,徐云初却坚冰不化一样就没个湿融的迹象!

    想着便不由有些气闷,狠狠揉了他的身子,臭了一张脸,“你说真的?”

    云初却有些出神,也没听出来他话头里隐隐的不悦,只说,“真的。”

    没成想景灏天突然怒道:“我说的那些你就当是放屁!全都是放他妈的屁!先民主后集权你懂不懂!明天我就让四双去买火车票,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就把你绑回去!” 说着一把按住他低头就吻,“还没人做得来你的主了!”

    云初昏昏欲睡的,竟无故惹翻了他的怒火,便接连又被他搜肠刮肚地狠狠要了两回,几乎连喘气的力气也没了。

    昏睡过去前心里就剩了一个念头,景灏天这个人,还真是没法搭腔。

    (四十二)

    西塘的冬天还如云初离开时一样,犹如静态的水墨画。交织的水网像人体的经脉,其间河水缓缓流淌,安静的村子缭绕着淡淡白雾,仿佛幻境。

    人也还是那些人,华翎,左鹏飞,季荣,江城等几个恶少,和景灏天从小一起在嘉善称王称霸地长大,感情极好。这次景灏天回来,自当又要聚聚头。唯一的不同是,季荣和江城已有了家室,比之前两年都要沉稳许多。

    景灏天留在嘉善的洋行生意就全部转给了华翎,华翎一头要负责本地的供货商联系货品,一头要负责跟踪洋行的出货,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出入却更有了大老板的派头。

    看到跟着景灏天一同回来的云初,华翎一行人都惊讶地不行,直追着问景灏天是怎么找到的。又说起当初云初离开以后,景灏天是如何疯狂寻找,疯狂地自责。从没见过景灏天会为了一个人做到那样,当时血红着眼睛像头困兽的他,差点吓坏了他们。

    云初只是淡淡听着,淡淡笑着,回想起那时候的一场变故,却终究觉得自己是亏欠了景灏天的。不单是景灏天对他的关照,更多的,是那人对他一片用心。当初他的那些戏言,也早已没有了追究的必要,况且,他从未想过追究。

    安静地坐在他身旁看着他跟朋党笑闹,依然说下流浪荡的玩笑话,却忽然万分珍惜起这平常的点滴。来日若还有愿,只求能再回到他身边的这个位置,这样近地看着他嬉笑怒骂。偶尔回过头来,不顾场合地搂一搂他。

    这个年云初过得很平静,却很满足。在西塘古旧的村落里,跟景灏天挽手走过,走进彼此的旧梦,再不带着任何心结。每天睁开眼,看到阳光落在那人的脸上,恍然觉悟,人世间最美的幸福,原来只是触手而可及。

    回到上海之后,学校恢复了教学,一下子空旷的校园又热闹起来。云初坚持回到学校住,好说歹说说服了景灏天。实则景灏天暗地里也是有思量的,他做的毕竟是刀口舔血的营生,自然不希望云初因为他而沾到麻烦,他不得不谨慎对待。而相对来说,学校那样的环境毕竟要干净很多,云初在那里也会相对安全。

    按照云初的计划,鹤行风每周都陪云初到画凤楼去听戏。因为东藤介野此人非常自律,除了每周到淮海路听一出戏,基本上所有的时间都在军区里不出门。所以要制造偶遇,画凤楼无疑是最佳地点。

    甄芊芊的戏,每个礼拜唱一场,戏堂子就设置在后院里头。看席是有等级分别的,分楼上楼下两层,最好的位置就是二楼正对着戏台的厢房,其次是厢房左右隔壁的雅间。一般都是达官显贵或者商界名流的人才订得到这些位置。楼下就是敞开式的看堂了,十几张八仙桌摆开,买得起票的都可以进来看。

    云初跟鹤行风一起进门,特地挑了侧对着二楼厢房的桌子坐下来,叫了壶茶,边说边等。眼角瞟着楼上厢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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