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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外西塘月 作者:你倾覆了我的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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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刀痕打通之后把橙按在手心里一揉一转,那新鲜的橙肉整个脱壳一样从莲花般翻开的皮里脱出来,托在云初修竹般的手掌心里。他再拿刀沿着橙瓣划开,就能像橘子一样一瓣一瓣剥下来,一滴汁水都不会流出来。

    景灏天看那玉白的手鲜黄的橙衬着,犹如西塘的白雪腊梅,顿时就觉得香气四溢,不免乐得跟他笑叹。“哎呀哎呀,原来受伤是这么幸福的事啊!”

    云初拿眼睛斜他一眼,佯怒道:“你又乱说什么?”

    “我可没乱说啊。你看,光看你剥个橙子就已经这么诗情画意了,你要再做点别的什么,我可不是快比神仙还享受了?”一时又假作忧伤地叹道:“要是我往后却享受不到了,可叫我怎么办好?”

    作出一副可怜相,明摆着又是拿话来兜他。云初怎么听不出来,拈了一瓣甜橙往他嘴巴里塞住,素来寡淡的脸上竟也经不住笑意款款,明媚得要晃花人的眼:“你要是素来正经,又怎么会没人给你享受?”

    哪知景灏天咬着橙含糊说道:“别人在我眼里都是屁,连屁都不如!却只有你能叫我享受。云初,你就可怜可怜我,常来陪陪我,好不好?”

    因景灏天伤的地方不好拉扯,金嘉爻打消了他搬回公馆住的念头,非要他住院。这些天他情况也没彻底稳定下来,云初便托关系好一点的文员帮忙代半天工,也是天天都来医院。听景灏天这么求着,难得笑得开怀,睨了他一眼也不去搭腔,又塞了一瓣果肉在他嘴里。

    景灏天一手按着眼睛,叫道:“我不行了!我头晕!”

    唬得云初倒是一愣,忙伸手就去探他的前额:“怎么了?怎么会头晕?”

    “你笑起来好晃眼,晃得我头晕啊!”那痞子却是怪叫一声,拿开手冲着云初仰头大笑。

    气得云初一把捏住他的嘴,把剩下的整个橙子都塞了进去。

    (三十七)

    医院外头是一片宽广的草坪,一条笔直的水泥路从大门口延伸进来,在草坪里分出一条切割线。云初一路从医院大门沿着水泥路往大楼住院部跑,脚不沾地几乎要飞。

    中午的时候四双打电话给他,说景灏天突然高烧不退又推进手术室去了。医生说很有可能伤口感染,具体情况要拆线开来看了再说。急得他饭吃了一半全掉在地上,什么都没拿就冲出了饭堂。身上没有坐电轨车的钱,只好一路靠两只脚狂奔到医院。

    大楼下一辆汽车驶出来,云初看到是四双的车,赶紧冲上去问情况。

    四双一张脸也是紧绷得快扭曲,声音微微发颤:“人还在手术室,要把腐烂的地方切掉。现在必须要静脉输入青霉素混合药物,打针已经不管用了!但是静脉刺破的美国医生不在,我得去隔壁区把他接回来!”说着已经一脚油门加速开出,冲着大门飞奔而去。

    云初只觉得自己心跳都没了,甚至连步子都踩不稳,身子重得几乎要一头栽下去。

    也顾不上喘气,转身就朝楼上跑。

    医院特有的福尔马林味道充斥在鼻子里,刺激得眼睛发酸发痛。气已经喘不上,却只是在楼梯中段靠了一下墙,又借助扶手栏杆迈着沉重的脚步向上走。除了要见到景灏天的意念,眼里已容不下任何事物。

    有几个人正在下楼,与云初擦肩而过。云初大口大口狼狈喘着气,只恨自己不能再快一些,却丝毫没有精力在意旁人。然而就在领头的一人擦到云初肩膀时,那人突然伸手一把拧住了云初的手臂,用力将他掼到了墙上!

    云初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况且毫无防备,身子一旋就被对方按住肩膀压住了。头昏目眩地抬头去看,只一眼,就叫他蓦然瞪大了眼睛。而后,一些不堪的旧记忆像打翻的抽屉,瞬间散落了满地。

    叫人连站脚的地方都寻不着。

    就是这个人,面无表情地撕开他的衣服,毫不留情地狠狠贯穿他的身体,在他身上啃出数不清的耻辱痕迹。他甚至都不认识他!就莫名其妙地被他占有了!一时间陶然温软却刻毒的脸,王水根歇斯底里的样就如毒蛇缠住了脖子,憋得他快要窒息。

    云初喘得无法反应,只是错愕地看着这个男人。看到他嘴角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表情,居高临下看着他用不太标准的国语说:“我们又见面了。”

    咬了咬牙。云初别开眼睛挣脱手臂,看也不看他,侧身闪过他后面跟着的两个保镖,继续扶着楼梯往上走。过去的自当过去,他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什么屈辱难堪,如果你不放在心上,那不过都是虚无。这个日本男人,甚至不值得他看上一眼。

    现在最重要的,是景灏天。那个人昨天还嘻嘻哈哈地跟他漫天开玩笑,今天却说伤口感染也不知好不好得了,直如晴天霹雳将他整个人劈得碎裂了。景灏天,简直快要了他的命了!

    想着,拼了最后一口气,又在狭长的走廊上狂奔起来。

    站在楼梯拐角处的男人扭头看着云初瘦削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眼中若有所思,竟久久不曾一动。

    “中将,我们要走吗?”身后的军卫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问。

    东藤介野没有吭声,双手兜进裤袋转身下楼。一脚踩下去踩到一枚硬质的东西,移开去看,却是一枚银色的徽章,似乎是从刚才那个人身上掉下来的。

    弯腰捡起来,凑到眼前细细看,上面的英文字写着圣约翰大学。把徽章递给左手边的卫兵:“把这个挞下来,去查到刚才的那个人,汇报给我具体的信息。”

    “是。”卫兵双手接过,当即在楼梯上站定行了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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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踉跄地冲到手术室门口,两排保镖整齐列队分守在门外,面无表情形如两排人俑,光看这阵势就足够吓退闲杂人。云初跑得呼吸都很艰难,大口喘息地望着那道关闭的门,想要抓个人来问,却发现无人可问。

    一个人最软弱的时候,就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时候。

    一分一秒时间点滴流淌,都像是一把钢锯在他心上来回拉锯,撕心裂肺,血肉淋漓。而他能做的只是尽量靠近那扇门,贴在门上,整个人不可遏制地颤抖着,像是神经出了毛病而导致的抽搐。

    四双带着美国医生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好在青霉素贵则贵,医院却是有的。所有输液的耗材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有资质的医生过来扎针。四双几乎是用推的把医生推进了手术室,而后一把拉开云初将他按在靠墙的长凳上。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门总算是开了。云初扑过去看见景灏天又是几天前那样苍白昏迷的脸,眼眶不禁一热。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情绪,油然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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