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 作者:柯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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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凌阳王站在秦家这一边,现在也有些拿不准起来,还未等他开口,就听苏衍喘息着道,“劳烦前辈詹抱着孩子站远一些。”
卫君言不明所以,才手忙脚乱的抱好手里的奶娃娃站远些,就见那苏衍手起剑落往自己的手臂和大腿坎去,竟是要一刀同时将左臂和左腿一齐切下,卫君言心里大骇,手里的软鞭如有意识一般,堪堪在落刀之时缠住那把锋利的软剑,只他一副连普通人都不如的身体,对上那等带着内劲的神兵利器,猝不及防之下立即被震裂了心脉,一口鲜血当场喷了出来,凌阳王猝不及防被拦下,也是一怔,解释道,“多谢前辈好意,只是这箭上有毒……”
卫君言眼前一片白晕,不等他说完,索性甩鞭将凌阳王手里的软剑缠带了过来,掷在远处,急急道,“这毒不是致命的毒,我就可以解!”
卫君言从怀里摸出个补心丸,吞了之后眼前渐渐清晰了起来,也顾不得其他,将解毒丹拿了出来递给苏衍,让他赶紧吞下。
苏衍少时还曾与李詹一起读书玩耍过,李詹那里惯用的是什么毒苏衍很清楚,赤环千机,银蛇剧毒,天下人都知道无药可解,如若不是这样,李詹也不会连追也不追,就放他二人逃生了。
苏衍本是想砍掉中了毒箭的一腿,除去一臂,好歹还能留条性命,没想到却被卫君言阻止,现下连整个人的知觉都模糊麻木起来,知道被这么一耽搁,毒已散布全身,恐怕他要丧命于此了。
苏衍瞧见卫君言唇角的血丝,心里道了两声罢了,又瞥了眼被卫君言随意放在地上的秦瑾清,眼里无不惆怅,朝着靖国皇宫的方向看了看,心说了两声抱歉,接过卫君言递来的药吞了进去,恍恍惚惚的失去了意识。
苏衍失去意思,倒不是因为卫君言的解毒丹不好,而是因为方才他用那把利器自行截肢,虽然被卫君言阻止,但剑锋还是伤到了腿和手臂,力道之深,鲜红的血液喷了一地不说,还伤了筋骨,再加上先前的箭伤,失了这么多血,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卫君言瞥了眼旁边懵懂无知的六皇子,心道他果然没有看错苏衍,倘若苏衍打的是别的主意,那么就不会以性命护着这小孩儿,毕竟命都没了,还要别的做什么?
秦见深说卫君言是个可以让腐骨生肌的怪胎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要材料齐全,他能做出在这个时代看起来很逆天的神药来,再加上这年代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药材,后世有的这里都有,后世没有的这里也有,甚至一些在他那个时代十分珍贵的植物药材,在这里也随处可见,因此要制出这些药不算难,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秦见深都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次了。
解毒丹这种东西,乃是行走江湖的必备之物,卫君言的小包里就有好几瓶。
卫君言出行的时候准备齐全,但也没想过要医治碗口这么大的伤,纱布不够,卫君言只得先用些特殊的按压方法先将血止住,他这方法见效快,只是病人会痛感非常,一般人受不了,卫君言也不常用,不过现下由不得卫君言耽搁,当下就按住了穴位,血好歹是慢慢止住了。
只是苏衍也不例外,昏迷中被剧烈的疼痛逼得醒了过来,浑身抽搐不住挣扎,卫君言真恨不得秘技里有一项叫捆仙绳的,好束住苏衍的手脚,苏衍本就是内功高手,挣扎之下力道出气的大,彪出来的内息直接将卫君言激得五脏六腑都翻滚起来,喉头腥甜四起,卫君言一面费力压住苏衍的手脚免得他挣裂自己的伤口,一面开口道,“你忍耐些,我正在救你。”
卫君言本不报什么希望,没想到苏衍倒像是听进去了似的,迷瞪瞪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手脚,只是疼得浑身僵硬,冷汗如水一般一身黑衣都能沁出水来,紧紧咬着的牙齿里渗出血来,也没有再吭一声,再乱动了一下。
有这等惊人毅力和自控力的人,卫君言还是头一次见,这人方才壮士断腕没有一丝犹豫,连他这等没心没肺的人都心生了佩服,又想这人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一生却过得跌宕起伏,在外驻守边关威名赫赫,在内对孝光帝一片赤子之心,靖国这等破烂国,要不是苏衍,恐怕早就被旁边虎视眈眈的巫国和羌族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说的大抵就是苏衍这样的战将了,卫君言见苏衍自己平静了下来,松了口气,耳边是那奶娃娃越来越大的哭声,卫君言分[身乏术,无暇顾及他,只得任凭那个破喇叭嚎得撕心裂肺,把他带出来的伤药灵药拿出来,将苏衍身上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全给治了一遍,又给苏衍喂了两颗治内伤的灵药还魂丹,反正他也不用去冀州,这些药留着也没用,用了倒也不可惜。
等卫君言处理完苏衍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整个人都去了半条命,耳边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就跟催命符似的,拉扯着他的神经让他不得安宁,卫君言无奈,就着溪边的水洗了把手,这才去将地上的小祖宗抱起来。
卫君言倒不是没想过这小屁孩的生死问题,只是这小子死了虽然能给秦见深减少点阻力,但作用只有枣核钉那么大,没什么意义;二来他前世虽是个专门为完成任务设置的机器,但杀的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孩童这种东西,是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保全的对象,不管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不管他是男是女,只要是个十岁以下的孩童,就是他们毫无理由要保护的对象,卫君言现在虽然失去了组织的束缚,但他并不反对这样的设定,因此对秦瑾清这样的小孩儿,他也是不会出手的。
现下正是秋末冬初,山林间湿气重,温度也比城镇里低上许多,这小孩刚才嚎得声嘶力竭,被卫君言抱起来的后才委委屈屈的开始低低呜咽,卫君言伸手碰了碰小孩儿的脸,微微蹙眉,小屁孩估计是饿昏了头,两手抓着卫君言的指头就吸了起来。
卫君言没防备给他咬了个正着,嘶了一声低头去看,苦中作乐差点没失笑出声,他手指被苏衍散出的内劲割出了些不大不小的口子,方才忙了个底朝天,没工夫管,还没结痂的口子轻轻一咬就能咬出一口血来,卫君言往外挣了挣手,这小子哼唧哼唧又要作死起来,卫君言实在没力气去给他找吃的,只好任凭这小东西吸着玩了,他这具破败的身体伤了五脏六腑,现在一歇下来就开始造起反来了,卫君言摸摸药瓶,一摸没摸到,这才想起来那两颗灵药已经全喂给了苏衍,只好作罢,胡乱擦了擦嘴溢出来的血迹,心道秦见深这臭小子,他为他那狗位置,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是亏大发了……
卫君言一遍喘气一边在苏衍身边找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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