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如来不负君 作者:幽阑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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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方文博不和阿凡一块玩,他自有他自己的天地。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初中的阿凡真不招女孩子喜欢,因为他有时候实在太像个小流氓了,初中的女孩子,一般不怎么喜欢小流氓。而方文博却是女生缘很好的一个人。方文博总是穿得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说话也很柔和,笑起来的时候,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因此,总有不少情窦初开的女生给方文博送花送巧克力送情书。
可是方文博谁的情书也没收下,谁的信都没有回过。
因为方文博喜欢的是我们年级的级花,一个叫贺婷婷的女孩子。
将贺婷婷称之为级花是当之无愧的,不仅因为她长得好,一张小小的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嘴巴,还因为她家世好,贺婷婷的爸妈都是c市唯一一所重点大学的教授,所以,贺婷婷的学习成绩也很好,基本锁定年级前三。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怎能不招人喜欢呢,又怎能没有成群的追求者呢?而且不乏高年级的学长送来情书和鲜花。
对贺婷婷,方文博是势在必得,因为方文博觉得他和贺婷婷门当户对,男才女貌,实在是没有理由不在一起。无论对于哪个年龄的男孩子来说,有个漂亮的女朋友,都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而且在宿舍的时候,方文博总是很高傲地说,像贺婷婷这种女生,也只有他配得上。
除了这些琐事之外,还有一件值得说的事,就是阿凡开始正式接受声乐的培训。
阿凡的爸爸和颜伯母都是对孩子要求很严格的人,阿凡进了一中,颜伯母自是很开心,但是进入一中只是第一步,阿凡要拿出好的成绩单来才是,不然期末怎么过得去父母那一关?
那时阿凡年纪虽小,却已经很有些小心计了,那时候高考,已经有专门的美术生、体育生和音乐生了,阿凡知道自己唱歌好,便也想走捷径去学音乐,毕竟那样对文化成绩的要求低。
阿凡把这想法给颜伯母说了,表示自己课余是去学声乐了,绝对不是出去乱混,才从颜伯母那里瞒天过海。本来阿凡爸爸是绝不认可儿子学音乐的,他自己是做生意的,便一心希望阿凡能学经商或者建筑之类的,将来好帮帮自己,奈何鞭长莫及,管不了阿凡的胡闹。
于是阿凡便假模假样的报了个音乐班上课,里面除了教声乐,还教钢琴、竖笛、二胡等古典乐器。阿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去上课。他去上课,我基本上都陪着一起去了。
34
我认识贺婷婷,纯属偶然。
因为我成绩好,初一期中考试以后,便被老师挑出来去参加数学奥赛班,每周一和周三的晚上要额外参加数奥班的培训,当然,贺婷婷也是被选拔出来的人之一。
这个数奥班一共只有二十个人,都是一中精简出来的精英。
培训时间是一个月,届时大家要一起去参加全省的奥数比赛,能拿上名次的,可以再去参加全国的比赛。
数学一直是我的长项,因此在奥数班上,一直颇得老师的喜爱。
贺婷婷成绩虽然也很好,但她更擅长英语和语文,于是她在奥数班上,有不懂的问题,便常常在课后来找我。
人家女孩子主动来问问题,我当然也不好拒绝,每次都会给她讲解。
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了。
不过平日我和贺婷婷不在一个班,相交倒也不多,最多在学校遇到的时候打个打个招呼。
可就算这样,也惹来一些流言蜚语。
因为小学的时候经历过应雪的事件,对我也算个经验教训。所以从一开始我发现有这个苗头的时候,便立刻澄清了自己的立场,向那些有意无意试探的,热衷传播八卦的严肃表明,我和贺婷婷只是同学关系,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甚至再三表明,贺婷婷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我高攀不上。
有次和阿凡在一起的时候,还有人这样拿我和贺婷婷开玩笑,我除了无奈,只得再一次申明我和贺婷婷之间的清白,然后阿凡也黑着脸说没有这种事,当时阿凡的原话就是,“你们这群龟孙子给我闭嘴,萧然怎么可能喜欢上贺婷婷这种货色,你们以后都不许乱传这种事了,听到没有!”
但是从这以后,不知道怎地,贺婷婷却对我比从前还要热络一些。
每次奥数班后,贺婷婷总能找出更多的问题来问我,有时候下课良久,我们两个还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一起将题目,有时候我说太晚了要回宿舍了贺婷婷还和我一起往寝室走,好像一点都不怕那些流言蜚语。
所以说,女生的心思,真是高深莫测,是世界上最难以理解的东西。
我和方文博的关系因为阿凡本来就不好,为此,更差了一层。
35
阿凡的声乐课是周六和周日的上午。
那家伙最喜欢周末睡懒觉,非得我一遍遍挠他痒痒,他才肯起来。
十二岁的阿凡,已经尽显音乐才华,声乐之外,还学钢琴和长笛。
他上课,我就带本书在外面等他,不记得他连了多久声乐,但记得在等他的那些日子里,我看了围城、林海雪原、飘和红楼梦、四世同堂几本书。
有时候我也会和他一起上钢琴课。只是我不喜欢那样机械的一遍遍练习,而且没什么音乐天赋,便只是跟着阿凡玩一玩,多半时间,是在听阿凡弹奏。
十一月的c市天气还算暖和,淡淡的太阳照在街上,穿一件毛衣刚刚好。
一个周六的中午,我照常陪着阿凡上完音乐课回家,颜伯母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做好饭菜。
客厅里的深棕色皮质沙发已经很久了,有些地方磨损了边,露出里面的海绵来,深秋的阳光照在沙发上,愈加显出一种凄凉来,颜伯母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好像一夕之间,颓然苍老了几岁。
“妈,你怎么了?”阿凡问道。
像那时候我爸妈问我的话一样,好像所有将要离异的父母都是用同样的开场白,“如果我和你爸离婚了,你要跟谁?”
阿凡皱眉,“妈,爸爸要和你离婚?”
颜伯母说,“不,是我要和你爸离婚。”
颜伯母的话一说完,我能感觉到身边的温度瞬间下降。因为自幼我的父母便不曾一起生活,大约从我四岁起,便已经正式分居,与离婚无异,所以到他们真正离婚的时候,我已经没什么感受,也不觉得家庭被分裂了,因为一早就已经是分裂的。
可是阿凡不一样,这些年,我一直算是寄居在阿凡家,阿凡看得出我的落寞和无助,他一直在帮助在安慰我,可是现在,他成了那个无助的我。
“不行,不许离婚。”阿凡语气果决,但是我听得出里面的脆弱和恐慌,“妈,你为什么要和我爸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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