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恶如流 作者:江湖一支小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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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单司渺等人抬头瞧去,果见门外一身血污的女子伏在地上,似是拼尽了全力才留住了最后一口气。
那叶宫明见状,神色一凛,赶紧出门相看。
“叶……叶盟主……”那姑娘气若游丝,背后竟还插了一支箭羽,看位置只离心脏不到半寸。
“杜兄……”叶宫明看向一旁的杜习墨。
“啧,最近这洪州城里,还真是红颜多难啊。”杜习墨说着蹲下身来瞧了瞧那女子的伤势,复而叹了一口气,“比里面那个,糟了许多啊。”
“小女子……状告……状告神弓阁……草菅人命,滥杀无辜。”那女子说完这一句,便晕了过去。
神弓阁?单司渺与杜习墨对视了一眼,只瞧见叶宫明神色不善地瞧着女子背上的箭羽,心中顿时了然了几分。
榭香小筑刚刚出了岔子,神弓阁又无端惹了骚,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君无衣出手,倒也不慢。
第71章 第十七章
到了晚间,梓欣交予了杜习墨照料,单司渺难得偷了个闲。
“我明日一早会带着梓欣姑娘去榭香小筑寻君无衣,你们两个在杜先生这里等消息。”单司渺伸出臂膀,任素颜雅香两个丫头替他去了外衫,又小声道,“记得看着白楚楚那丫头,别让她打草惊蛇。”
“玉长老已带着几位相思门的姑娘去了苗舵主那里,门主去榭香小筑的事儿,要不要先知会玉长老一声?”素颜提醒他道。
“不必了,以你们玉长老的性子,若是知道梓欣被君无衣所伤,怕是会去直接拆了人家的榭香小筑。”
雅香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素颜却在一旁道,“门主你也就敢在长老背后挤兑她,若是被她知道了,说不定回去先收拾了你。”
“素颜!”雅香听她说话如此不知分寸,赶紧出言提醒,说者虽是无心,听者或是有意。
“……是素颜多嘴了。”
“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单司渺摆了摆手,让二人退下,心中却是沉吟起来。玉蝉子在长生门中的威望十分深厚,他仅凭一人之力实难撼动,若想从中掌权,关键,就要看这洪州一行了。
隔天,单司渺睡到午时才起,简单梳洗过后,备了辆马车,便带着梓欣,朝着榭香小筑去了。
一到楼前,果见是半面风月半面妆,只似乎少了几分喧闹,多了几分雅致。
进门无人相迎,只三两佳人,倚楼而坐,瞧见他抱了个人进来,也不讶异,大家闺秀般朝他微微颔首,驱上来了个小门童,道了声安好。
“麻烦,给我一间上房。”单司渺心中称奇,四下打量着这楼里,只见大堂布置的如同书院一般,清画几幅,薄帘几许,二楼的那几个佳丽不是拿了一本书,便是端着一盘棋,同几个寥寥无几的恩客吟诗作对,如同知己,果真同杜习墨说的一般,只谈诗词歌赋,不做逾举之行。
“客官可是外乡人,想是第一次来小筑吧。”那小门童瞧着机灵,瞥了眼他怀中的梓欣,微微一笑,也不给他介绍什么姑娘,直接把他领到了二楼的厢房内。
“你们这里,倒是有点意思。”单司渺随意道,话中透出几分兴趣来。
“客官喜欢便好,咱们楼子的主人脾性是有些怪,明明开的是妓院,却自诩风雅,尤为惜香,这里的姑娘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小童调皮地眨了眨眼,“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摇动那房门口的金铃我便会知晓。”
小童说着替他掩上了门,瞬间便换了一副恭敬老练的神态来。
“我家公子恭候阁下已久。”
“哦?”单司渺环顾了一下房间内,便将那梓欣郡主放到了里屋的榻上,拉下了外头裹着的衣袍,“你家公子什么时候来相见?”
“公子说,他想来时,便会来。”
“嗯,去帮我打些热水来,越烫越好。”单司渺却是没理会他话中的挑衅,手一挥,便使唤那小童去了。
“……”那小童愣了一愣,只得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单司渺低头瞧了瞧榻上的梓欣,见那本是温雅秀婉的脸上此时已面无血色,似乎随时都会香消玉殒一般,不免有些心生不忍。
若不是他为了算计君无衣,也不会连累她至此。
“冷……”
单司渺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真冰得厉害。
“撑住。”
单司渺又给她输了些内力,但知这也不是长久之法,如此消耗下去,他也迟早会油尽灯枯的。
很快热水便被送了进来,梓欣此时意识混沌,单司渺也没顾什么男女之别,直接将人衣服一扒,直接放入了那桶中。
片刻后,果见对方俏面上稍稍好转。
梓欣撑开眼,只瞧见面前烟雾缭绕中,那张记忆中尚且鲜明的俊脸伏在自己面前,同第一面时一般,一双眸子淡漠沉稳让人无法猜及所想,虽带了几分看不懂的算计,却让在他身边的人没由来的倍感心安。
“可好些了?”单司渺问他,丝毫没收回在她身上逡巡的眼神。
“嗯。”梓欣耳根一红,往水里深下了几分。
“今夜怕是要泡在这桶里了,伤口尽量别碰到水。”单司渺瞥了她露出的肩膀一眼,提醒她到。
“多谢。”梓欣被他瞧的面上一热,继而又懦懦地开口道,“我……我可以…我可以叫你单大哥么?”
声音小的几乎微不可闻。
“随你。”单司渺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意间又占了面前这个女子的便宜,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这女子若不是对自己存了特别的心思,竹林一战也不会不顾自身安危替他挡下那一镖,能有如此反应,怕是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自己的动静。看来,这一次,他是做过头了。
“……”梓欣虽单纯,却是心思玲珑,这一听,便听出了他语气之中的懒散,即刻沉默了下来。
单司渺看她失落,也没多说什么,不多一会儿,便见她又被那毒伤所累,沉沉地睡了过去。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单司渺侧此时倚在一旁窗沿上,从袖中掏出了那枚精致的蝴蝶坠针拿在手中把玩,滕王阁中的君无衣,和相思门中的君无衣,不知哪个更有趣些?
真想看看,他如今的反应。
滕王阁内,月明星稀,高耸的阁楼上,正端坐了二人对弈。
对弈之人本是闲情逸致,可座下跪着的人,却是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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