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行如楷/小耳朵(H) 作者:梨子是很好吃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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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了梦魇,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阎云楷抱着林真,直到双臂发麻,才让林真重新躺下来。他摩挲着林真的脸颊,俯身亲吻了他的耳廓。
在床头桌上,方方正正地摆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上面贴满了透明胶带。阎云楷拿起来翻了翻,是林真的笔迹,整齐娟秀的小字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专业课的重点,笔记条理清晰,详细又精炼。本子曾经被撕开过,那些痕迹破坏了小字的美感。阎云楷能够想象林真一边听讲,一边伏在课桌边认真地记笔记的样子;也似乎能够想象到林真一点一点把被撕坏的笔记重新粘好时的专注。他眼睛酸胀。离林真再次服药的时间还有不到两个钟头,阎云楷一页一页地翻看笔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艰涩难懂的知识点,在林真的总结下,变得浅显而易记。厚厚的教科书,废话连篇,真正的干货,都被林真细细筛选了出来。阎云楷瞥到一角时,露出会心的微笑。林真在那张纸的右下角画了一个方形的盒子,一般人不清楚是什么,只会以为是林真无聊时顺手的涂鸦。只有阎云楷知道,盒子里是冰冻果子露,他曾经带给林真吃过的。因为盒子的旁边还画着一根小木勺。
“林真,林真……”阎云楷在林真耳边不厌其烦地叫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唔……”林真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该吃药了。”医生嘱咐每六个小时吃一次药,喝两毫升的药水。
“喔……”
林真正准备从被子里挣扎出来,阎云楷按住了他。
“会着凉的。”阎云楷摊开手,两片白色的药片放在他潮湿的手心。
林真伸出舌尖,在阎云楷手心滑过,把两片药片沾走了。
“嗯……咸的……”他眯着眼笑了,阎云楷的呼吸顿时就乱了节奏。
林真喝了一口水,把药片咽了下去。又乖乖喝掉了药水,苦得咧着嘴巴。“真苦……”
阎云楷掏出口袋里的一盒薄荷糖,往林真嘴里塞了一颗。“现在呢?”
“哈……辣,凉……”除此之外,味道竟莫名地熟悉,但林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吃到过这种糖。
“睡吧。”阎云楷正想去关灯,袖口却被林真拽住了。林真眼睛里蒙了一层水膜,半睁半闭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这个给你。不要生气了么?”林真指着桌上的小册子。
阎云楷笑着盯着林真看,林真猜不透他的意思,习惯性地摸了摸耳垂。“是笔记。”
“这个真的给我?”
“……是借你。我也要看的,你可以去复印。或者我可以抄一份给你。这个破掉了……”
阎云楷这时才明白,本该在林真书包里的笔记为何会放到桌上。“先放你那里,我想看的时候,会随时找你要。”
“嗯!”林真用力点头。
林真还在怯怯地望着他,阎云楷受不了那一双黑眼睛,只能投降。“明天我去学校,帮你请假,顺便清理垃圾。你不喜欢呆在我家,就暂时住在这里,等病好了,再回学校。”
“你愿意帮我了?”林真不敢相信阎云楷竟然变得好说话了,他可是刚刚才惹阎云楷生了气,为什么睡了一觉,这个人的气就消了?
“是啊,因为我好怕你会到处宣扬我没参加过高考呢,大家就都知道我是个废物了。”阎云楷调笑着说。
林真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半晌才说道:“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吗?”
阎云楷只是开玩笑的,但他不介意知道多些关于林真的事,更何况是林真主动说的秘密。“看你诚意咯。”
“我在石然的鞋底上扎了一个洞。下雨时,他的鞋里一定会进水。”
阎云楷着实小小震惊了一把,林真看起来闷声不响的,原来也是知道还击的。石然那个家伙踩了别人洗干净的衣服,鞋子被扎也是活该。看来林真的退让是有限的,他不是毫无底线任人欺负的肉包子,云少觉得相当有趣。林真够辣够呛,初次见面就敢于和自己叫板,连石然都敢惹,完全是云少的菜。这样一比,那些只知道争风吃醋撒娇要钱的小情儿,显得更加没意思了。
“满分!我同意交换秘密。”阎云楷打了个响指,林真提到石然时,咬牙切齿的劲儿,阎云楷觉着特别可爱。石然的一双鞋对于林真来说价值不菲,但在石然的眼中不值一提。林真这么做,就只是撒撒气而已。可是阎云楷还是会帮林真守住这个秘密,这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阎云楷认为,有了这一层联系,他和林真的关系又近了一小步。
林真终于把埋藏在心里的秘密吐了出来,心中少了忐忑,多了快意。他不怕阎云楷知道,阎云楷虽然脾气差,但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石然一而再再而三,欺人太甚,林真只是小惩大诫。和他受到了侮辱和折磨比起来,林真报复回去的,完全不成比例。可林真的力量太小,就只能做到这一点,还提心吊胆的,寝室都不敢回,生怕会被发现。现在阎云楷知道了这件事,就好像阎云楷站在了他这边。
“还要糖!”林真又要了一粒薄荷糖,回味了好久也没想出到底什么时候吃到过类似的味道。
“我以前吃过薄荷糖吗?”林真自言自语。阎云楷暗自心悸,你醒着时候没吃过,睡着的时候被我“吃”,我渡过去的味道,这家伙竟然记得,太可怕了。以后作案,坚决不能留下证据,气味也不行。
长年累月的劳累和营养不良的结果就是,林真的身体底子其实是虚的,只剩个空架子。小病小灾的,林真以前就是秉承着能不吃药就不吃药,能扛就扛的原则,这么多年也过来了。病得最严重时下不了地,也只是去村头的诊所里,屁股上挨一针,裹着被子睡一觉,能重新爬起来就算是好了。可是这次皮囊里埋藏着的千丝万缕的病痛似乎都被引得发了出来,病总是不见好。林真躺在床上就在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到了大城市,人也跟着娇贵起来了?
阎云楷发现了林真对电视节目不感兴趣,即使开着电视,林真好像在看,眼神却是放空的。阎云楷只好从图书馆借了些书。石然和王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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