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银币一磅的恶魔(H) 作者:星河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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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没有翘起一只脚来。你的动作不算太快,你有大概一两分的注意力在怀疑真正碰上前你会犹豫,然而没有,你们的嘴唇一下子贴在一起,宛如两个磁极相撞。雷米尔回吻了你,渴求得不问缘由,一如你。
这不是那天一样蜻蜓点水的纯洁亲吻,雷米尔张开嘴,舔开了你的嘴唇。你惊讶的声音被他吞食,他的舌头缠住你的舌头,这感觉很奇怪,但是很好。你控制不住地吞咽,可能想咽下不断分泌的唾液,可能想吃掉他柔软而灵活的舌头。你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饥渴,你不确定自己究竟想吃什么。
你还没学会在接吻的同时呼吸,缺氧让你晕眩,所有的声音远去,世界安静,管风琴在你脑中奏响。这就是问题所在,当你太过靠近雷米尔,他会让你产生一些可怕的错觉,比如除了你们之外的一切都不值得关心。你紧紧拥抱着他,一百九十多个小时后,你终于再一次汲取这温度。并不是狡辩,当你拥抱他,你心中的感动真的与性无关,那种感觉如同拥抱生命本身,你感谢天主让你拥有生命。
雷米尔在吻你,他的手插进你的头发里。他的爪子抓着你的头皮,只要他愿意,他能戳穿你的脑壳,而你不在乎,至少现在不在乎。你们急促地呼吸,唇舌发出黏糊糊的水声,气温似乎变得更加炎热了,谁叫你们黏在一起呢。只是接吻,你想,不是苟合。但当雷米尔拉开你的拉链,你毫无反抗。
他掏出了你半勃的阴茎,和他的贴在一起。他握着你的手,跟你一起撸动着你们的阴茎,没有插入,可是依旧感觉很棒。你们一直在接吻,凑得这么近,耳鬓厮磨,彼此爱抚,你觉得你的大脑也像被文火慢炖,煮得咕噜咕噜响。即使在射精之后你们还是没有分开,你们贴在一起,仿佛生来一体。
最后是焦糊味分开了你们,雷米尔骂了一声,匆匆跑进厨房。你呆呆坐在沙发上,依然晕乎乎的,好似中了暑。当你低下头,你能看到白色的精斑落在黑色法衣上。
何等堕落。
你摸了摸嘴唇,你的嘴唇刺痒,或许有一点红肿。你还饿着,但你感到餍足,精神与肉体仿佛都已接受了投喂。你转头,从敞开的门里你可以看到厨房,雷米尔正咒骂着抢救那锅被遗忘的汤,他没管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和衣裤,反正这是你们家,又没有别人。
你犯了错,一错再错,需要深深的、严格的忏悔。你会忏悔,你当然会。
但是,你意识到,你不会悔改。
你愿意花一两倍的时间忏悔,余生的每一天你都可以在忏悔室待到天明。你能头顶荆冠、脚踏棘丛、一路跋涉到圣堂,向圣父、圣灵与教宗忏悔你的罪过,你认罪,但你不悔改。
你想,这是值得的。
第二十五章
距离开始动工大半年后,终于,你把客卧变回了正常的卧室,而非忏悔级的恶魔牢笼。
神圣祷文永久性地刻印在了许多地方,要想解除它们根本不可能,除非把房间推平再重建一次。这半年多来你尝试了许多方法,最后构造出了效力相等、效果相反的逆向祷言,那神圣的力量如同衔尾蛇,自身吞噬自身,最终双双泯灭。用这样的办法,你成功给雷米尔整理出了卧室。
你谨慎地做了很多次实验,就像使用青霉素前预先进行皮试。雷米尔最大的反应也只是一场低烧,持续一天,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他的适应力惊人,你不知道这是因为他以圣遗骨之力死而复生,还是混血恶魔(或者后天觉醒的混血恶魔)都有这样的本事。当雷米尔平平安安地走进客卧时,你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完成了什么样的壮举——或许不该用“壮举”这等褒义词。
师长们会将之称为魔鬼的行径,敌基督的邪行,你成功用祷言保护了有着恶魔血统的生灵,如果你能成功迈出这样的第一步,假以时日,你甚至可能让一个恶魔在圣堂里漫步。
雷米尔对此一无所知,他不太了解圣职者的把戏。他在你的注视下走进房间,站在门口,东张西望。“这有点……”他嘀咕道,说了半截儿就没再说下去,只是感谢了你。
同居到现在,你已经了解到雷米尔相当擅长忍耐,以及许多时候不会直接告诉你他的所思所想。这让你更密切地关注他,让你在此时看出他有点儿勉强。这有点什么?房间哪里不好?你有点懊恼构造逆向祷言前没问过雷米尔,或许他更想住进主卧而非客卧。你想说他并非一定要住进来,再给你几个月时间你就能把主卧的限制也拆掉,不过雷米尔已经走了进去。
“也是时候挪窝了。”他低声说,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不知在跟你说话还是自言自语,“我总不能永远呆在沙发上。”
雷米尔走到床边,坐了上去。温度渐冷,前几天开太阳,秋冬寝具都已经晒好了,床单铺在新买的大床上,被子和枕头堆叠在床头。他向后倒在床上,手拍了拍叠好的被子。
“比九成士兵叠得还整齐,每次看你叠被子我都觉得自己还在军营里。”他说,“圣经上还要求这个?”
“只是教会的要求。”你想了想,客观地补充道,“也不是每个圣职者都有要求。”
规整方正总是好事,神创造了如此有条不絮的世界,你们也应当在日常生活中效仿此行。戒律修士会拿尺测量你们的被子,精确到毫米,失误的惩罚比一晚不盖被子糟糕许多,因此你的一些兄弟姐妹会用水将被子理整齐,接连几个月都和衣而卧。你早已习惯了这样整理床铺,即便上战场后没人会在量你的被子。
雷米尔躺在床上,伸展着身体,几秒内就彻底完全弄乱了整整齐齐的床单。刚才他几乎把自己摔到了这张弹簧床上,大床为之震动。雷米尔在床上弹跳了几下,你胸口也像有个弹簧似的,心脏为之跳跃,轻松得像没有重量。你看了他一会儿,转头看看钟,准备按照时间表出门买点东西。今天是休息日,你还没出过门呢。
“以诺!”雷米尔在身后叫你,“谢谢。”
你转回去看他,他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就像躺在云朵里。你说不客气,你看着他,感到一点点不舒服。
雷米尔的双手打开放在两边,比他肩膀高一点点,双腿并拢。这只是他翻滚中无意识停留的姿势,却像极了十字架上的受难者。他看上去神圣而不祥,你走过去,把他的双手往下摆。
你不需要雷米尔为你受难,你已经承担了你们的罪孽,他不应当再受一次,那不公平。
你将他的双手放到了肩膀水平线以下,现在那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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