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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娑人间(H) 作者: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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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好累啊,当初我到底为什么要做皇帝呢?自从坐了这个位置以来,我似乎就没有开心快乐过。

    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事情做了就难以回头。

    譬如帝位。

    譬如缠绵……

    内圣外王,倒是与齐方朔的言论不谋而合,这两人不愧是竹马之交,知己良朋,连想的都一样。

    “……所以,凤王心里肯定是有您的。”刘福絮絮叨叨一大堆,最后做了个总结。

    我轻笑着望向他:“这谁知道呢?恐怕只有剖开他的心才能知道了。”

    刘公公老脸一白,迅速垂下头去。

    第20章

    天气渐热,我派去凤梧宫专门监视段涅的人前来禀报,说是近来暑热,凤王的胃口有所减少,最近两日更是动不了几筷子就要撤菜。

    我夸她仔细,让刘福赏了些东西就命她退下了。

    天热吃不下东西也是常有的事,这点异常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毕竟前几天他在我身上勇猛抽插、卖力耕耘的凶悍劲,我可还没忘。

    想到这里,心里就不痛快。

    做那档子事时,他从来不看我的脸。整个晚上,哪怕光线昏暗,他都不允许我转身,每个姿势都是从身后进入。

    与其说欢爱,更像畜生发情交配。

    他根本不想看到我的脸,也不想知道在他身下婉转呻吟的是他的亲弟弟,他拒绝承认,甚至想要麻痹自己。

    可我就是段姽啊!他在肏着的,从来不是别人,是我段姽,是他的异母六弟!

    意识到他的逃避,让我就像心里着了一团火,暴怒不已,急需做点什么来发泄。

    所以那晚当我们最后一次做完,他从我体内退出后,我就着双膝跪在床上的姿势,爬至他身边,问他舒不舒服。

    他当然什么也没回答我。

    我又问他:“皇兄,你是不是害怕看到我的脸?”

    黑暗中,他双目看过来,犹如两点寒星。

    我抚摸着他俊逸的脸庞,突然按住他的后脑,将他猛地按向我。

    他的发根里全是汗,我的身上也是。

    四唇相贴,仿佛寒冬腊月里饿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到一块肉骨头的野兽,急切又渴求地啃咬着段涅的唇,也不刻意控制力度,很快就在彼此口腔内尝到了血的味道。

    段涅像被我惊着了,开始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被我咬伤,他才忽然回神,一把将我猛力推开。

    看来他被我恶心的不清。

    我倒在床上,低低笑了开来:“你一辈子都逃不开的……”

    我逃不了了,你当然也要陪着我一起。只要还活着,我们就都逃不开。

    虽然觉得段涅胃口变差是娇气,但我还是让刘福吩咐御膳房少做油腻的食物,多做清爽酸甜的开胃菜送到凤梧宫。

    这天快到用午膳的时间,我突发奇想觉得自己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就想摆驾凤梧宫,去同段涅一起吃饭。

    我去的正正好,段涅才刚要用膳,桌上一溜儿清汤寡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了他。

    还好我小时候也是苦过来的,白米饭也能吃得欢畅,要宫人盛了一碗饭,便与段涅分坐两头默默吃了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他是不会说话的,我也只好不说话。

    我吃的一半的时候,对面已经放了筷子。我皱眉往他碗里一瞧,还剩大半。不知是不是错觉,几日功夫,我竟觉得他有些清减了。

    “皇兄觉得饭菜不合口味可以让御膳房再做。”

    段涅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茶水漱口,完了淡淡道:“不用,我已经吃好了。”

    如此,我便在他的注视下继续用膳。等到把饭吃完,放下筷子,甚至都不给我漱口的时间,他立刻下了逐客令。

    “我要休息了,你请便吧。”

    他也没有要我首肯的意思,站起身直接就走了,看方向是往书房而去。

    这不是段涅惯常的作风,有些古怪……

    他今天的举止莫名让我觉得他在隐瞒什么,仓促而急迫,不想让任何人发现,特别是我。

    皱眉想了片刻,我并未自行离开,而是跟着段涅往书房走去。

    守在门口的宫人见了我想要行礼,被我及时止住,挥一挥手,让他们退下。

    悄然靠近那扇紧闭的房门,听不到任何声音,里面一片寂静。

    我正思索着要不要再一脚踹开房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门却在这时忽地打开,让人猝不及防。

    视线内是段涅淡青色的衣襟,我缓缓直起腰,对面无表情的段涅笑了笑道:“刚要敲门皇兄就开了,好巧。”

    偷摸被抓现行,我有些尴尬,便随意找了个借口。

    段涅高大的身形挡在门口,问话十分简练:“有事?”

    我转着眼珠还在搜刮说辞,视线猛地一定,被段涅衣襟上暗红色的一点吸引去了全部心神。

    方才用膳时,这里还什么都没有的。

    我双眸锐利扫向段涅脸孔,发现他呼吸不稳,神色也透着浓浓疲惫。

    他见我打量他,不耐道:“没事就滚!”

    他一定有问题!

    我不顾他阻拦,推开了他闯进屋子里。

    我太想知道他在藏着什么了,都没注意为什么自己能那样轻易推开他。我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空气中除了墨香还有一种不寻常的气味,掩盖其下,像腐烂的尸体,发出腥甜又糜烂的怪味。

    我视线搜寻着,想要找到源头。

    忽然,案桌旁的一口画缸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口素白的画缸,毫无雕饰,内里插着数卷字画,摆放凌乱。

    段涅绝不会这样摆放他的字画。

    我走过去随手抽出一卷画轴,竟在尾端瞧见刺目的血色。

    那血干枯发黑,颜色暗沉,没有正常血液的鲜亮。

    我一愣,接着疯了般将里面画轴全抽了出来,就见一口画缸,底部全是腥黑的污血,看得人肝胆俱裂。

    我蓦然回首,看到段涅斜靠在门边,面色白得像鬼。

    “你这样多久了?”我颤声问他。

    他像耗尽了所有力气,已经连端庄的站姿都无法维持。只是看着我,却不开口。

    “说啊!”我冲上去揪住他衣襟逼问。

    “……挺久了。”

    “为什么不说??”他不是最惜命的吗?为什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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