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应如是 作者:连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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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失控也不是第一次。
犹豫过后的温浅予终于还是放弃抵抗,希望自己能让左煜得到快乐。
没想到意识模糊的侧头,却有封写着他名字的信封掉到了眼前。
“……这是什么?”小美人顿时拿起来,推开左煜。
左煜早忘记自己在出事的半夜悲伤写“遗言”的事,顿时紧张地抢走。
“是你的笔记,写什么了?”温浅予光着长腿踹他一脚:“拿过来!”
“……没什么,之前以为要被抓走了,想着总要跟你说清楚……”左煜知道逃不过,只得把自己全无文采的亲笔书交给他。
温浅予低头读过,开始还在嘲笑,到最后却又不语。
“哎,当时心烦的厉害,我都忘了自己写了什么。”左煜说。
“你写你永远爱我。”温浅予抬起湿润的眼睛望着他,而后又搂住他的脖颈,亲着他的嘴唇说:“我也是,永远都爱你这个大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手一抖把明早的更新直接发出来了……我……
☆、第66章 17
从选择成为一个演员起,温慕就放弃了作为普通人的生活方式,即便是于加拿大休闲隐居的那些年,也从未断过丧病的狗仔与疯狂的粉丝围在身边,更何况现在又接连主演了好几部大片,在演艺界和艺术界更似传奇般如日中天。
周末,好不容易才躲过记者注意的温浅予进到父亲的家里,立刻摘掉口罩说着:“又找我来干吗,就算你不怕,我还怕被人知道呢,最近活得已经够乱套的了。”
“贺云做了牛排,非想叫你来吃。”温慕摊开手:“我昨天刚回北京,明天又要飞香港了,没有别的时间。”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叫我来破坏二人世界?”温浅予狐疑地望向厨房,不太信贺云那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愿意亲手完成任何菜肴。
温慕身手摸了下他的头:“大概是老了吧,有空就想和孩子待会儿。”
父亲肯定是因为左煜家的地动山摇,从而希望确认自己的安危与否——温浅予忽然间就明白了从前根本无法理解的沉默关怀,故而微微一笑:“我好好的,一会儿还要陪左煜帮他姥爷买鹦鹉去呢,既然来了,就快点吃个饭吧。”
“没想到你……”温慕欲言又止。
温浅予眨眨眼睛。
温慕说:“你是个好孩子,比爸爸强很多。”
“强在哪里?我若是像你一样有本事,就能替左煜分担很多负担了。”温浅予放下书包,少见地没有对长辈表现出不耐烦,走到厨房门口问:“你还会做菜啊?”
贺云年轻时是个混世魔王,现在成了人人都怕的贺老板,然而只有在温浅予面前,却永远是个被嫌弃的大叔,他人高马大,系着围裙的样子有点搞笑,回头说:“这有何难?”
“别害我拉肚子就好。”温浅予撇撇嘴,便坐到餐桌前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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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亏小美人担心,贺云心血来潮的手艺果然不怎么样,牛排煎老了,沙拉的水也没抖干净,和酱混在一起稀稀拉拉,看起来跟温慕精致的餐具半点不搭配。
好在影帝并未嫌弃,仍旧慢悠悠地吃着,还追问儿子:“为什么你定好到巴黎的计划,却又留在北京工作?”
“计划赶不上变化呗,关你什么事?”温浅予本能地反问。
他近来对父亲的态度有所改观,但也仅仅限于态度上稍微柔和,绝非真的把他当成可以依赖和信任的对象,成长过程中亲情的缺失,本来就是永恒的伤疤烙印,与内心成熟与否并无半点关系。
见状,贺云忍不住在旁边劝解:“他也是为你好,青春就那么几年,说荒废就荒废了。”
“荒废?希姐的工作室也很成功啊,为什么不去巴黎就叫荒废?”温浅予反驳。
“我没有攻击梁希,但一件事好与不好,只有一个评价标准,就是结果是不是你最想要的。”温慕皱起眉头。
温浅予斩钉截铁的回答:“和左煜在一起就是我最想要的,所以我选择的没错。”
“这是两回事。”贺云可从来算不得好心人,在外面凶神恶煞的,面对这个孩子却尝尝欲言又止。
“算了,随他自己做主吧。”温慕淡笑了下。
闻言贺云陷入沉默,倒是听话。
温浅予感觉到自己过于尖锐的反应,低头切了块牛排放到嘴里,嘟囔道:“真难吃,叔叔你以后还是别做饭了。”
贺云有那么瞬间想发火,但转而又朝温慕坏笑:“我发现这个孩子性格跟你一样,不讲话时招人疼,一张嘴就惹人怒。”
“我可没他这么天真。”温慕擦了下嘴角,忽然站起身走出餐厅:“累了,你们记得收拾好。”
大概自己的抗拒又把父亲弄得不高兴了吧……浅浅侧头偷看,握紧了刀叉。
贺云无奈道:“他是想让你活的随心所欲,从前不干涉你,因为你总会替自己着想,现在看到你在替别人着想而推让自己的梦想,你爸当然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我对他很重要吗?”温浅予反问。
“他没别的亲人了,你说呢?”贺云哼道。
“如果我背叛左煜跟别人生了个孩子,我也不会喜欢那个孩子的,所以我不怪他从来不亲近我,也用不着假装爱我。”温浅予放下餐具,完全没了胃口。
“如果你真的当了父亲,就会明白这些根本联系不到一起去,大人做错所有事,孩子都没有任何过错。”贺云开始为温慕辩护。
可惜此生小美人都忘不掉父亲对自己存在的评价,他忽然恶劣一笑:“说起来,你怎么跟我爸和好了,不是被他捉奸在床了吗?”
“我气气他而已,现在他又不生气了。”贺云皱眉:“少管大人的事。”
“我也是个大人了,你们也少管我的事,就算我去要饭,都别忘我的碗里扔钱。”温浅予站起身来说:“谅你也不敢出轨,感觉你这辈子怕的人,只剩我爸而已了。”
说完他就到客厅捡起自己的书包和外套,从桌上抓起个苹果款款而去。
坐在原处的贺云嗤笑一声,讲不清心里奇怪的情绪。
温浅予的出生,对他而言当然从来算不上喜欢,甚至有点厌之入骨。
可就像刚才说的,无论大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
眼看着浅浅从个哭着要奶粉吃的小婴儿长成了个玉树临风的大小伙子,二十多年的时光竟让那深埋于心底的憎恶发酵成了属于长辈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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