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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绒花 作者:山楂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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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拿回来了。”

    柏原只把手里的纸袋一扬:“给你带了好吃的。”如果知道这小熊还是佳琪送的,他估计更要笑岔气。

    云修放下书,往袋子里一瞧:“真难得,跟女朋友一起,还能想着我。”

    柏原在床边坐下:“来尝一个。”

    他摇头说不:“我刷过牙了。”

    “尝一个嘛。我特地不顾面子打包回来的。”

    云修一副嫌弃表情:“原来吃剩的。”

    “干净的,又没人拿舌头舔过!觉得好吃才带回来的。你小子,不要太刻薄噢。”

    “我真刷过牙了。”

    柏原非要他尝一口。

    云修拗不过他,轻咬一口,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

    云修含着笑:“好吃的意思。”

    柏原这才满意。

    “约会的感觉怎么样?”

    柏原想起自己差点在台阶上跌倒:“你说,女孩太主动,是不是有点那个?”

    云修抬眼看他:“哪个?”

    柏原抓耳挠腮,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云修没理他,半晌才说:“喜欢就是喜欢,哪来这么多讲究?”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梦见到处都是鸭蛋,捡了满满一篮子。剩了半锅饭,梦里,一个骑三轮车的男人,飞快地倒车,只因为我妈说,把这锅饭送你了。清晨出门,半月前被霜冻成灰色的树叶,疯了似地飘零……

    ☆、消失的女孩

    初二新学年开始了。

    从早上兴致勃勃地来学校,到老师安排他们打扫卫生,到开学典礼,到班干部发新书,他都没看见她。

    开学第一天,同学们还按上学期的位置来坐。那张板凳空着,像一个中空的句号。他不知道这个句号意味这什么,是开学第一天就生病了,还是忘了今天开学?

    暑假期间,他家里出了事,以至于开学之前这一个月,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今天,强打起精神来学校,半途中也没想起来到她家去叫一声。上初中后,因为不顺路,而且已经是青春期的男女同学,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初一时,大多只是在路上碰见,才会一起到校。

    她的成绩一直很好,也很少出现无故旷课的情况。绝不可能糊涂到连开学都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听完教室里的广播通知,班主任打开教案,开始讲新学期的教学要求和目标,同学们陆续拿出笔来记。老师的眼睛瞟向那空位,却又像没看见一般,自顾自继续往下说。刚才点名时,没提到她的名字,也没像往常那样,询问某某同学怎么没来。好像对她的缺席早就知情。

    如果不是请病假,难道转学了?要么,调到其他班级了?可在开学典礼上,他左顾右盼,没在隔壁班级发现她的身影。一般来说,除非有特殊情况,都不会半途转到其他班级里去。直到各项杂事结束,班主任把另一个女生调到那个空位上,他才黯然确信:不是请病假。

    这个块垒积聚在心中,怎么都不能释然。放学后,他径直往那条路上走。她家在中学东边的那个路上,跟自己家刚好相反。他背着书包,一步一步走在夕阳的余晖里。

    当那条熟悉的小巷子呈现在眼前时,他的心突突跳起来,像要见到许久未曾谋面的恋人。

    那扇生锈的铁门还在,经过多年风吹雨打,锈迹如爬山虎般布满整扇大门。这条巷子,是通往小学的必经之路,他第一次见她,就是在这里。

    那时,他一个小学生还不懂得什么叫情窦初开。只记得,这扇铁门嘎啦啦打开,紧接着,一个女孩欢快地跳进晨光里,像一颗活泼的水珠。她的脸庞透着朝阳的红晕,书包随着她的跳跃也一摇一摆。似乎觉察到身后有人,她倏忽停住,回头一望。这一望,他顿时像被耀眼的阳光摄住,竟站在原地不能动弹,连大气都不敢喘,仿佛她是个脆弱的精灵,自己稍不留神,就会把她惊飞。

    那一次,他跟着她,一直走到学校,走进同一个教室。看着她放下书包,跟同桌说话,在这个过程中,他始终一言不发,整个人处于恍惚状态。

    他心里明白,班上不存在这样一个女生,尽管其他同学都活生生地在跟她说话。

    班主任进来,说今天给大家介绍新转来的学生。就看见这个女孩走到讲台那里,朝全体同学绽放微笑。他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从那道铁门里出来的女孩!

    他俩很快就熟悉起来。因为每天都要从她家门口路过,女孩性格开朗,很好相处。时间一长,两人很自然地开始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有时候,等他走入小巷,发现女孩早已在门口等候;有时候,他要喊上几声,女孩明亮的应答声才传出来,他就等在门口,等待那扇铁门把她吐出来;有时候,既没在外面看到她,喊上几声也没人应,再敲门时,里边就会传出她妈妈不耐烦的呵斥声:“早死到学校去了!”

    他怕她妈妈。虽然没正经见过几次,但总觉得那是个暴躁的女人,可能生活不如意,所以脾气这么大。他不理解,对待那样可爱的女儿,她怎能如此粗暴?要么是她后妈。因此,每次敲门时,他都怀着两种心情,却是一样忐忑。

    他们在一起聊天,做作业,偶尔出去玩,算是朋友了。他什么都跟她说,包括心里的秘密,但她却有所保留。每每提到家庭,她就不作声。

    也许有难言之隐,她很少说起家里,从不说我爸爸怎样,我妈妈怎样。这么多次,他没在那个房子里听到过男人的声音,也没见过男人进出,因而判断,她没有爸爸。至于是死了还是跑了,无从得知。

    他还听过母女俩吵架。一直以来,她留给他的印象是美好端淑的,没想到还会那样说话。妈妈一个劲地在抱怨生活,抱怨女孩上学还不如打工强。她并不妥协,认为她有责任、有义务供自己读书。母亲言语恶劣,她毫不退让。两人吵嚷的声音穿透铁门传到他耳边,使他放下了准备敲门的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回忆起来,这是初一上学期的事。此刻,他站在这扇门前,仍抬起手,时光倒流一般,仿佛重又听见从里面传出的吵架声。但他定定神,发现整个小巷都空荡荡的,静谧异常,连一声虫叫都没有。

    他拍拍门,没人应答。再拍门,侧耳细听,没听到里边有脚步声传来。心想,难道真的辍学打工去了?

    拍打铁门的当当声,一直在傍晚的空气中回荡。没人出来,也没有邻居来告诉他情况。他站在狭小的台阶上,迟迟不愿转身回家。

    也许她们没听见,等他一走,可能才匆匆过来应门;也是临时出门了,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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