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首问流光,何时似芳华 作者:鱼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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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撒个娇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多撒几次娇。
不仅如此,裘景承还没意识到自己究竟多么纵容贺兰重光。很显然,要讨回来什么的,多半是不太可能了。
裘景承转过头,看着侧卧在自己臂弯熟睡的贺兰重光,双眼闭阖,睫毛长而翘,恍若秀坊舞娘手执的轻云扇,因侧躺半边脸受到挤压,嘴唇稍微嘟起。
裘景承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细细描摹着贺兰重光的眉眼轮廓,眼里是几欲迸出眼眶的温情与宠溺,仿佛已然将面前这人画入自己心底。
这是裘景承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有深情以付的感觉,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与眼前之人,想把自己交于对方,更想将对方占为己有。
这大概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知过了多久,贺兰重光悠悠转醒,抬手拂去被子,睁开眼,宿醉的缘故,脑袋完全是懵的:我脑袋下枕的什么?暖的!!!竟是裘景承的手臂!为什么我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为什么我的腿也跑到人家腿中间去了?!
呆滞了半晌,贺兰重光僵硬地将头微微上扬,恰好对上裘景承的颈脖,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往下,大半个精壮的胸膛□□在外,其境况更是“惨不忍睹”。
贺兰重光要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真是白活了这二十年。在皇宫时,更是因为调皮不知道撞见过多少次父皇,皇兄做那档子事,也算是从小耳濡目染?
轻轻晃了晃脑袋,似乎脑子里还残存着零零碎碎的关于昨晚那些片段。贺兰重光用手臂支撑自己坐起来,低头一看,裘景承还没醒,放缓呼吸,悄悄把自己往外挪,刚到床边,一只脚还没够到地,就被人拦腰一搂,摔了回去。
“怎么?上了我的床就想这么一走了之?”说话人音线清冽低沉,贺兰重光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对上那人俊逸的面庞,眉峰微扬,唇角上挑,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配上一身红痕,显得禁欲又□□。
贺兰重光脸红了,内心又不淡定了: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事没有?莫非其实自己才是下面那个?!
裘景承看着贺兰重光变化莫测的脸,笑出了声,“昨晚我让你舒服了么?”说着摸上贺兰重光的脸,红的发烫,不过这次是羞的。
听见这话,贺兰重光明明知道自己是在上位的,竟比刚才表现得更像个新婚小媳妇儿!
贺兰重光不明白怎么自己一到这人面前,总是表现得像极了以前自己养过的一株含羞草,稍微一碰就收紧了自己的叶片。
对于自己在上面这事,贺兰重光除了庆幸,还是有些惊讶的。
裘景承单论外表看起来,就不像是会愿意承欢他人之下的,相处这么久,裘景承的心性也了解几分,虽说从未感受过裘景承的武力值,反正,肯定是在自己之上的……
经过一系列脑中分析,贺兰重光不太敢确定自己想的那个答案,万一想太多就尴尬不止一点点了。
就要开口,又被裘景承抢先了,只见裘景承收敛了表情,十分认真的望进贺兰重光的眼眸,“我愿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重光,你可愿?”
贺兰重光稍怔,裘景承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吗,不可否认,贺兰重光对裘景承是有好感的,也确实被裘景承所说所做感动到了。
想明白自己的心意,贺兰重光也从不是畏畏缩缩的人,当即动情的用一个吻回应了裘景承的话。
明明只是简单的嘴唇与嘴唇的触碰,没有深吻,却显得更庄重,情深。
裘景承享受着贺兰重光的吻,一只手抚上贺兰重光的脊背,手下是贺兰重光软软的发丝,裘景承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样满足。
☆、得君心来明君意
九
两人又在床上温存了一会儿,“什么声音?”
“我的肚子说他饿了……”贺兰重光把头埋进裘景承肩窝,用闷闷的声音回答他的话,刚刚确定关系就在人家面前出丑,贺兰重光表示很丢脸。
裘景承关心则乱,丝毫没想到贺兰重光这是在害羞,只以为他真饿了,赶紧搂着贺兰重光起来,自己披上外衣,到门外唤来人准备吃食。贺兰重光就这么看着裘景承,内心感动也好笑。
如果在遇见贺兰重光之前,有谁站出来说裘景承有一天会如此紧张一个人,恐怕早被裘景承一掌拍死了。
裘景承回房,自己收拾好自己,转而走向床边,亲手为贺兰重光穿上中衣,又穿上外衫,贺兰重光则全程红脸。
而后,裘景承走到梳妆镜前,对着贺兰重光道:“过来。”贺兰重光听话乖乖走过去,被裘景承拉着坐下,裘景承拿过原本搁置在镜台前的一把素色木梳,一手托着贺兰重光的长发,一手轻轻用梳子往下梳……最后,用贺兰重光一直佩戴的那根墨绿翡翠簪替他挽上一个干净利落的发髻。
两人都穿戴完毕,洗漱完,吃了早饭。裘景承突然出声,道:“我待会儿出去一趟,你在这等我回来,我有东西给你。”
贺兰重光应下了,没有多问,谁没有点自己的私事呢?裘景承既然不想说,贺兰重光也就不问了,但是,他好奇啊,看看也无妨。等裘景承一出门,贺兰重光便跟了上去。
贺兰重光引以为傲的轻功又派上用场了。一路跟着裘景承到了昨日去过的锦川湖边,不过上次在西,这次在东。
只见湖面平静无波,却有几条大型画舫,船上屹然伫立着华丽的楼阁亭台,格子花窗,浮雕栏杆,船头船尾挂满了彩色灯笼……男男女女进进出出,白天也是热闹非凡。
贺兰重光眼睁睁的看着裘景承进去了最大的那一艘画舫,近了一看,上面龙飞凤舞的画着几个大字:觅花阁!
觅花阁与寻常烟花之地不同,乃是以画舫为整体,从不在同一地方停留一个月以上,总是在航行。而且觅花阁里有女有男,不论姿色还是才艺比之寻常花馆更是高出一个层次不止。因此,每到一个地方,都是颇受欢迎,本地的花馆那几天也通常是门可罗雀。
贺兰重光自然是选择相信裘景承的,只是,来这种地方能做什么事?好奇更甚。趁来往的人不注意,飞身上了画舫,最后停在一间略显隐蔽的房前,贺兰重光注意到越靠近这间屋子,人越少。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呢喃软语,酥软人心,还有裘景承的声音,大部分是那女人在说。
贺兰重光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趴在门上透过狭小的缝隙往里看,恰好看见那女人展开一副曲轴画卷,上有一人,身着紫衣,长发如绸,虽看不清脸,看身形想来也是个美人了,左上还有几行字,下有落款,落款人应是相当自信的,名字写的竟比其他字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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