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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犬症候群 作者:流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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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对其施以酷刑逼问银行账户等信息,结果由于分赃不匀而引发内讧,这才泄漏了踪迹。

    黄子成听的想笑——他压根连这群绑匪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好吗?

    不过他也没有戳穿,含糊其辞的回答了警方的问题,这多半是丁当的安排,他也不想跟什么游轮恐怖袭击挂上关系。他的伤势十分糟糕,医生很委婉的告诉他那两发子弹伤到他腿部的运动神经,很可能会对他日后的正常生活造成阻碍,另外某个部位的伤口也很可能会遗留下后遗症。

    这还真是代价惨痛。

    唯一的好消息来自于安雅,瓦哈达发来联络,愿意以一个相当公平的价格将手中安雅的股份出售给明生。情报组长等人对此深表怀疑,黄子成却心知肚明:这就是丁当给他的补偿了。

    对此,黄子成只能说,大手笔,干得漂亮。

    这就是不亏不欠了。

    他知道自己这酸溜溜的心态有问题,只是在这段感情里他一直都扮演着给予者的角色,现下突然被颠倒,难免有些不是滋味。丁当继承了韦陀的遗产,变成了比他还有钱的大富豪,这无法不叫他感到挫败。

    在法兰克福的医院住了将近两个月,黄子成被转移回国内的医院。按他的意思是想回津海,但是黄老爷子和老太太不答应,非把他弄到帝都去,俩老人整天去医院报道。正逢过年,这一大家子也都给惊动了,黄子成每天在医院接见各路亲戚,简直比上班还累。

    时间不知不觉走到二月底。

    黄子成坐着轮椅出院了,回津海,死活不肯再在京城呆。秘书飞来全程接送,黄启航带着他那小女友也来了。他那小女朋友肚皮已经鼓的遮掩不住,黄子成看了,没说什么,只在心里头叹了口气。

    他不看好他们,准确来讲,他是不看好自己这个儿子。

    明生旗下的天元科技成功并购了安雅,立稳了脚跟,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黄子成却没太多心思去打理生意上的事,反倒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修养一阵子……太累了,心累。

    秘书给他请了个全职护理,男的。

    二十多岁,很干净很有精神的小伙子,按照以前的标准挺符合黄子成口味……不过他现在看什么都提不起胃口。

    感觉一下子就老了,心态上的。

    黄子成心如止水,大事小事包括黄启航说要跟他那小女友结婚的破事,都在他心中激不起半点水花。每天养伤,做复健,处理公司的事务,看在旁人眼中他就像台机器,很少笑,也很少露出其它表情,一张脸平平淡淡的,无波无澜。

    他又住回半山别墅。

    这里远离市区,安静,空间也大,适合疗养。丁当住过的房间和楼下的练功房被上了锁,他想,等到有心情的时候,再做处理。丁当是个对物质要求极低的人,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也没留下多少痕迹。黄子成衣柜里挂着件丁当的睡衣,崭新的,从来没被穿过,他本来想丢掉,后来还是算了。

    何必呢。

    就算把这些东西都丢掉,也抹杀不了回忆中的那些日子。他不需要自欺欺人,也不需要遗忘,只需要平静的去接受——丁当已经离开的这个事实。

    黄子成觉得自己只需要一点时间,这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事情,他也不是头一回去面对像这样惨烈的切除。他今年四十二了。

    不惑之年。

    新来的护理是南方人,擅长煲汤,做菜口味清淡。这时候也不能吃辣,黄子成不挑剔,人做什么他吃什么,人的用心他看在眼里,偶尔会夸奖一两句。小伙子本来是不留宿的,但这地方太偏僻,他每天来回路上都要花费两三个钟,后来他找机会跟黄子成提了一下,黄子成想了想,就让他再收拾间客房出来,住在这了。

    为了防止腿上的肌肉萎缩,每天护理都会给黄子成做按摩。因为要充分刺激到僵死的经络,会很疼,对方每回都做得很小心,一趟下来,至少要问上十来次——

    “军哥,疼不疼?”

    黄子成通常笑笑,有的时候疼得厉害了,也就皱着眉摇摇头。他挨枪子的时候比这不知要疼多少倍,游轮上的回忆仍旧是想起来便会隐隐作痛的疮疤。他头一次接触到丁当所处的世界,就落得遍体鳞伤,惨不堪言。

    丁当想要从那个地狱里逃出来,却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

    他听秘书说丁老板也好好的回来了,最近正为了那小公司的事情到处想办法找钱,秘书说对方的资金链恐怕出了问题,黄子成本来不想管,心想丁当总不会看着他亲爹破产,但忍不住还是跟秘书时不时问起。也不知丁当到底是怎么回事,丁老板那边的问题迟迟没有得到解决,黄子成头疼的违背医嘱偷偷抽了颗烟,一根烟罢,打电话让秘书挑几个大单子丢给人,通通先打个百分之七十的定金。

    秘书在心里,默默给自家老板安了个‘情圣’的头衔。

    黄启航开始三五不时的领着小女友回半山别墅看他爹,黄子成忍了几回,到后来也懒的再摆好脸色。他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对儿媳妇更不满意,两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小孩结婚生孩子,生下来的小孩怎么办?丢给他养吗?

    他都想把生活费给黄启航断了,让儿子自己去体会一下生活的艰辛,明白在这世上活着有多不容易。但眼下那女孩怀着孕,肚子里很可能就是他孙子或孙女,他这么干叫两个小孩怎么活?不过黄子成也打定主意,等孩子生下来,无论如何也不会纵容儿子再这么混下去。

    丁当十九岁就杀人了。这虽然不是什么好例子,但至少对比鲜明。黄子成不指望儿子有多大出息,可最起码得是个顶天立地靠自己养活自己的男人。他这一辈子情路坎坷,到现在还孤身一人,不希望儿子走上自己的老路。

    问题这些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有天晚上,黄子成腿疼的抽筋,躺在床上满头大汗,睁着眼睛咬着牙不出声,熬过去之后,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脑子里有一根筋被拨动了。

    他扑腾着滚到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药瓶乱七八糟的东西拨开,找到那个深蓝绒面的盒子。

    盒子里是两枚戒指。

    透明的液体打到海蓝色的绢面上,渲出一团深色的水痕,黄子成怔怔的看着盒子里的戒指,眼泪水从脸颊上悄无声息的滑落,他痛苦的无法呼吸,张着嘴巴,像濒死的鱼,抽搐着无声的哭嚎。

    这是从丁当走后,他唯一一次失控。

    津海的冬天不算长,三月中旬,气温就变得暖和起来。护理会在晚饭后推着黄子成在小区里绕一圈,这个别墅区里有一座人工湖,他们经常会在湖边停下来休息一会。

    护理很会吹口哨,能用口哨吹出一整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黄子成坐在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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