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作者: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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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那么,他知道我不知道是他吗?估计他现在知道了,可是他相信吗?如果他不相信……
众人又热闹起来,各说各话。老残见时候到了,向卫微介绍赵如磨道:“这位是……”
卫微袖手坐着,不动如山,一时想起许多陈年旧事,听到老残的话才苦笑着接口道:“赵兄。”
老残疑惑:“原来二位认识。”
一旁同样默不作声的赵如磨吐出两个字:“同窗。”然后两人各自盯着面前那盘菜发呆。
老残见他们原本是认识的,不用引见,自己的职责也算是尽到了。又看他们两个面色古怪,猜想:莫不是有仇?这可不好办了。因不知详情,不敢妄然开口,只好打着哈哈,和旁边荀域闲话,把这烂摊子交给这两人收拾。
卫微坐了一会儿,颇不自在,拿余光瞟了瞟赵如磨,见他一直把玩手中的茶杯,丝毫没有要说些什么的意思。毕竟是有求于人,只好放低身段,举杯向赵如磨示意,道:“赵兄,来,我敬你一杯。”
赵如磨见卫微不过愣神一晌,很快反应过来,还殷勤上前敬酒,心里苦笑。卫微从来都是这样的人,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不是。也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不在任何场合失态,这一点,自己就不如他。而且,若不是此刻有求于人,依卫微的本事,能做到压根就当没赵如磨这人。
赵如磨又听到一声刺耳的“赵兄”,心中愤懑,举起手中茶杯,笑着致歉道:“我不胜酒力,在此以茶代酒了,卫兄。”
两人碰杯过后,赵如磨知道卫微要说今日之事,但怎么能让他先开口?于是抢先一字一顿说:“卫兄,令尊还在监牢吧?此事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卫家牵涉的这个案子,不用担心,如若果然清白无辜,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还是之前让老残带的那句话,如若无辜,必还公道。但由赵如磨亲自说出来,又是另一个意味。周围有竖着耳朵观察的,听到这句一时心中都欢喜不迭,有要好的相互给了个安心的眼神。
赵如磨趁着大伙儿高兴得愣神,往卫微方向略挪了挪,压低声音道,“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千万别死撑着。老曹什么个性,你我心知肚明。”
第8章
赵如磨趁着大伙儿高兴得愣神,往卫微方向略挪了挪,压低声音道,“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千万别死撑着。老曹什么个性,你我心知肚明。”
这样的话,被别人说来,也可以是一句客套,本可以是一句客套,可是赵如磨说起来,神情太诚恳,即使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在这儿听到这样一句话,也会承认,这是一句承诺。至于为什么会在这种场合有这样一句承诺,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卫微除了千恩万谢之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得了这样的承诺,他知道父亲的事情算是解决了,最近纠缠家人的案子也解决了,赵如磨有通天的本事,又一向言出必行,自小如此,他是知道的。他的心中的石头好歹放下了,自出事以来从来没有这样过轻松。可是,这样的不求回报的雪中送炭,当何以报之?
赵如磨冲着他安抚性地笑笑,只是点点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用旁人听见不见的声音,近乎呢喃地动了动唇:“应该的。”
停了一会子,席间忽然热闹起来,卫家亲友本来担心京里来的特使不肯给面子,悬着的心在听见赵如磨近乎许诺的话语后落下了,虽然不知这诺言是因什么缘故许的,又欠下了多大的人情,到底是别人家的事,他们不担心,他们只知道,特使答应偏帮卫家,今日宴席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于是众人终于开始开怀畅饮。
在这狂欢的气息中,卫微又呆坐了一会儿,卡着时间,觉得该说点什么,鼓起勇气问:“兄怎么来到了河间?现在在哪里落脚?”
赵如磨“嗯”了一声,象征性地回答:“来河间有些公事,现在在驿站住着。”然后就没了下文。
卫微等了一会儿,以为赵如磨会说什么,但是赵如磨什么也没说。
又过了一会儿,赵如磨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卫微坐在席间不过当个摆设,又没有说话的意图,一时惫懒,掉转头去老残说:“兄长,我突然身体不适,不能相陪了,各位尽兴。”然后抱拳走了,没有回头看卫微一眼。
这是赵如磨在河间又一个不欢而散的宴席,比上次更糟糕的是,这次他甚至没有坚持到终场。如果河间人聪明的懂得总结经验的话,估计下次再也不会请赵如磨来宴席间破坏氛围了。
直到赵如磨离开,卫微回顾今日这顿饭,一时百感交集,最后终于笑了。赵如磨虽然现在看起来混得人模狗样,到底还是多年前那个心善的孩子。他小的时候,善良得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现在看到自己家人有难,怎么会不帮?知道自己开口求人会很尴尬,他就先开了口。连曹知县可能会有的刁难,自己的腆颜都想到了,特意叮咛嘱咐,多么细致,从来都这样的细致。但是也就只有这些了,他做出了对此刻所牵涉事情的保证,却没有一句话是对过往的询问。比如:“你过得怎么样?”最后只留下个终已不顾,决绝离开的背影。
老残觉得奇怪的是,照赵如磨之前晾着卫家的架势,这段饭怎么都得耗着,还得吊着卫家人。现在怎么自从卫微进来以后,赵如磨除了沉默就是喝茶,连闲聊也继续不下去,唯一开口说的几句,听起来像承诺,最后拍拍灰尘走人了,怎么看都像是虽然我会帮你,但是我不想见到你的态势?
正主不在,剩下的几个喝喝酒,聊聊天,本来也没什么事,看差不多时候到了,四下如鸟兽般散了。
赵如磨一个人走在回驿站的青石路上,九月的天,他却直觉得寒风刺骨。
这里是河间,是卫微的故乡,是卫微生于斯长于思的地方,是卫微为之死守不肯离开的地方。同时也是地方官滥用权力老百姓求告无门倾家荡产的地方,是同样内容的碑立六块的地方,是科场舞弊案频发,生员破产走千里最后死在狱中的地方。是中原大陆上各色城池中一个普通的县城,是凡人苦苦挣扎的土地。
赵如磨想了起来,之前听老残说起过卫少爷的事迹,只是或者是老残没有提到名字,或者是老残提了但他没有听到。不,只要有人提起,他不可能忘记,既然他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一定是老残没有提起。不知道什么缘故,老残说了卫少爷的事迹,却没有提到卫少爷的名字,赵如磨想当然的把这节略过了。
赵如磨在冷风中想起来,老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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