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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浮图 作者:白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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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被他领悟到了一个极致。是以想要在这细雨里以自身气流带动身外气流,于他来说,却是简单之至。

    和风微雨里,白衣男子施展轻功,抱着怀中小童前行。自始至终雨丝都未越过油纸伞面半分,只见濛濛细雨将天地笼入这幅水墨画卷,一山一水皆成这画中风景,却夺不去持伞之人半分风采。

    不多时,便见的一处红墙青瓦,隐藏于绿柳林荫中,傅少棠此时方才放慢脚步。

    那处别院,已然到了。

    白沧河这时候终于将头抬起来,盯着那一处绿柳里隐着的墙瓦,小声道:“我们已经到了么,少棠哥哥?”

    傅少棠点头,一步欲要迈出,却收了回来。白沧河不明所以,抬头看他,却恰巧对上了傅少棠眸子。

    白沧河挠挠手心,心里痒痒的,有些想去摸摸那双眸子,又害怕自己被扔下来,最后还是收住了手,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少棠哥哥?”

    “他姓顾。”

    傅少棠突然没头没脑的扔出来三个字,然而白沧河却听懂了,小家伙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儿,十分讨喜:“那小顾哥哥的名儿呢?”

    傅少棠顿了顿,心里略一思忖,方道:“……雪衣。”

    “……顾雪衣?”软糯的童声重复这三字,白沧河忽而拍手笑起来,“这名字真好听,我叫他雪衣哥哥成么?”

    他满心以为傅少棠会答应,然而此时,那人却冲他摇了摇头。

    落花飞雨,无限静谧。

    白沧河安静了一瞬,脸上了笑容也敛起来了。

    傅少棠无声看着怀中孩子,这孩子似乎怔住了,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反应。

    他突然咬了咬手指,歪头去看他,却将软软的身体贴上来,嘴巴也贴到了他的耳廓:“……少棠哥哥,小顾哥哥的名字,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么?”

    他先前在笑的,这个时候眼瞳黑白分明透澈,却问的十分的郑重,现出与这个年纪孩子绝不符合的认真。

    “……嗯。”

    傅少棠点点头,便见这孩子才平下来的眼睛登时又弯成了两方月牙:“那好!我一定不会将小顾哥哥的名字告诉其他人!”他的脑袋忽而扭动,眼睛四处瞅瞅,说话时十分小心翼翼:“……少棠哥哥,刚才,你告诉我的时候,不会被人听见吧?”

    他这般探头探脑,做出来却有一分掩盖不得的认真。傅少棠眼眸柔和了稍许,只摇了摇头。

    说话时他早用真气将这一方空间内的谈话隔绝,又哪里会被别人听到!

    然而这孩子这般聪慧,也超出了他的预料。

    穿花拂柳而过,登前院,过小桥,一路无人打扰,便径直走到了自己昨日所在的那方小院。

    微雨蒙蒙,他却听到了细细人声。傅少棠眉峰微蹙,并不迟疑便大步走过去,正见顾雪衣立在廊檐之下。

    而他对侧,却还立了个人。

    ☆、第35章 隔花望

    少年衣衫十分单薄,披在身上的外衣并不大合身,拖了半截到地上,被细雨沾湿。傅少棠远远瞧见,便认出来,那是自己的衣衫。

    顾雪衣面向他站立,不知道在和他对面的人说些什么。少年头颅略微垂下,额前发丝遮住了眼睛,只露出一截尖尖的下巴。

    傅少棠这时忽而想到,顾雪衣,实在是消瘦的过分。

    他此刻仿佛被一种灰暗的情绪给攫住,周身气息与今晨大相庭径。若说他尚未醒时,眉目安静宁和,容颜柔和似水,那么此时便像那一泓碧水被暴雨打乱,连沉底已久的泥沙都被那狂风骤雨给搅出,翻得这碧水全化作了泥潭。

    傅少棠不会错认少年眼底的一分不喜与不耐,然而他更不会忽视,几近于绝望的底色。仿佛便是在那君山巅顶上,顾雪衣身陷囹圄,饱受折磨时的眼神。

    生无可恋,死亦无惧。

    然而昨日里抵足夜谈,少年分明玲珑剔透,阻碍关节被他解去大半,又怎会在今日,大变至斯?

    而此刻站在顾雪衣对面之人,傅少棠也不会错认,不是方既白,还能是谁?

    他不知为何来到此处,也不知为何与顾雪衣交谈,然而此时,两人谈话显然到了尾声。方既白大笑几声,便拂衣离开,而顾雪衣犹站在原地,在对方背过身后,神色木然。

    傅少棠不避不退,径直站在原地。方既白走过转角,便直直向着他而来。青年在此处见得他,十分惊讶:“傅兄,你怎的在此处?”

    “早上随意走了走。”他回答的十分简洁。

    方既白知道他是托词,但也并不好再问,眼睛转上他怀里:“……傅兄,这又是谁家的孩子?”

    他啧啧几声,忽的似恍然大悟般,拊掌大笑道:“哎,傅兄,这该不会是你与小顾兄弟的孩子吧,我还道你们才初相见,未想孩子都这么大了……”

    后半截话卡在嗓中,只因傅少棠此刻眼神实在骇人。方既白干笑一声,也不见尴尬,道:“……哎,傅兄,不过开个玩笑,你何必动怒呢?”

    傅少棠冷冷道:“这是我旧友之弟。”

    白沧河自他怀里转过头来,仔细看了一看。方既白也任由这孩子打量,于他看来,这般年纪孩子都是构不成什么威胁的,便含笑道:“傅兄,今日我还想来邀你去游玩呢,未想你便自己出了门,竟然舍得将小顾兄弟一人留在这里……”

    傅少棠目光微微一凝,透过方既白,只见顾雪衣仍立在原地。大半身子都被细雨淋湿,然而少年却似浑不在意,失了魂一般,木然望着前方。

    此时他方才发觉,这园子建的十分巧妙,由外窥里轻而易举,由内向外难若登天。他所在之处离园口没几步,但顾雪衣,分明久未看见。

    “……方才我不过开了个玩笑,便将小顾兄弟给急成那样了,唉,你俩可真是伉俪情深啊。”

    雨中若有冷风来,吹得周身瑟瑟。

    “什么玩笑。”

    “我早上见得你不在,不过逗逗他,说你自己去小镜湖,将他留给我了,小顾兄弟就被吓成那样……傅兄!”

    抬起的手堪堪遇上劈下的伞,轰然声里,脆弱伞架散乱一地。然而最中心的一根却被人持在手中,一刹间竟然有铿然之声。刺出的伞骨带着无边劲风,挟裹凌厉寒气,似有剑芒若隐若现。

    太初之力刹那间流转而出,堪堪在那伞骨刺到左胸之前,将之围住。然而饶是如此,衣衫也被劲风所激,无声无息裂开。

    “傅兄!”方既白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少棠真气一吐,那伞骨登时便化作齑米分,被风一吹登时飘飘洒洒,消失不再。

    这伞骨一端被他用太初之力护着,傅少棠此举无疑狠狠抽了个耳光。方既白登时面沉如水,一念间太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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