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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度感情洁癖互助小组 作者: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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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医生一巴掌糊到门外。而楚荆则因为机灵能干不多话,获得了驻扎在房内照顾金楚南的特权。跟组医生给小金输了液,嘱咐他第二天不要拍戏,修养一天。幸好他隔天戏份本就不多,稍微调整下,完全不影响拍摄进度,于是剧组便大方地准了假。

    便当戏当天,方居然眼皮跳个不停,心头也突突突地不得安生,早上喝水时还摔了个水杯,碎片在他手上拉了个血口子。

    方居然要站在离地十多米的树干上,被女主一刀封喉,然后吊着威亚在空中飞行十多米,边飞还得边喷血,最后撞在另一颗树的树干上,把树撞断,再快速下降到地面上。场工和武指来给他上装备时,还安慰他不要紧张,所有的设备都是提前测试过,有充分的安全保障。

    被吊到空中,和女主一起站在摇摇欲坠的树枝上,方居然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女主见他脸色铁青,安抚性地拍了拍他肩膀,为了让他放轻松,还开玩笑道:“别担心,据我多年经验,这高度掉下去肯定摔不死,顶多断个手脚。”

    方居然没见过这么不会安慰人的,嘴角抽搐了下,勉强回了她一个微笑。

    于此同时,简陋的招待所里,金楚南躺在床上,满头大汗,眼球在眼皮底下转来转去,皱着眉头,嘴唇无声地开合着,仿佛陷入某种可怕的梦靥,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

    楚荆拿着刚拧过的湿毛巾,走出厕所,敷在他额头上,见金楚南昏迷中依然喃喃地说着什么,便低头凑近细听。

    除了急促的呼吸声,什么都没听清,楚荆蹙了蹙眉,伸手摸了摸金楚南的额头,感觉额头烫得吓人,温度似乎比昨天输液前还要更高。

    他低声问道:“楚南,你想说什么?想喝水吗?要不要我再去把医生叫过来?”

    金楚南痛苦地皱着眉头,嘴唇开开合合,似乎无穷无尽的话语即将从他口中汹涌而出,然而楚荆却只听见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如同风过峡谷,又惶若苟延残喘的破旧风箱。

    楚荆惊觉事态严重,悚然起身,当机立断去找医生。然而就在起身的那一刹那,他的手腕突然被死死钳住。楚荆转头看去,金楚南倏地睁开了双眼,眼底漆黑如墨,似乎汪着一泓深潭,他强撑着病躯起身,问道:“居然今天要吊威亚?”

    楚荆愣了愣,回道:“好像是。”

    金楚南:“还是昨天那个地方?”

    “我看看,”他昨天一直忙着照顾金楚南,没注意剧组的拍摄安排,金楚南一提,他想起统筹发到群里的拍摄日程表,便拿出手机,翻出来确认了下,点头道,“对,还是昨天那儿。”

    金楚南随手拿起床边的外套,边往外走边说;“我去看看。”

    楚荆急道:“外头山风那么大,你这个身体状况……”

    没等他说完,金楚南就没了人影。

    楚荆叹了口气,拿起钥匙手机,又从行李箱里翻出件厚厚的羽绒服,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金楚南和女主演在粗壮的树枝上站了约莫能有一小时

    今天一整个剧组的状态都不对,工作人员不停地失误,先是摄影轨道架歪了,再是摄影师和录音师撕了起来,摄影师骂录音助理是废物,录音话筒老他妈入镜,把个小助理骂得狗血淋头,还把情绪延伸到了助理的祖宗十八代上。助理是录音师的侄子,录音师听不过去,让摄影师差不多得了。摄影师得理不饶人,一边继续骂录音助理,一边含沙射影刺挠录音师,录音师气不过,亲自下场和他撕了起来。

    最后导演忍不了了,把摄影师录音师双双臭骂一顿。等这事儿解决了,灯光那边又出了岔子,架设灯光的脚手架突然零件松脱,上头的一个灯具哐当砸了下来,差那么一点儿就给站下头的场工开了个瓢。

    俩演员还站在树杈子上,工作却一直开展不了,导演又急又怒,火冒三丈,发了一大通脾气,放言再出幺蛾子的都他妈给老子滚蛋。

    磕磕绊绊了一通,总算万事俱备。

    高高的树枝上,朔风猎猎,女演员一声大喝,一刀割开喽啰喉管,旋即一脚当胸踹去,穿着粗布匪服的喽啰脖子上血液喷薄而出,漫天飘洒,在空中弥漫出一阵血雾。

    方居然尽职尽责地演绎着濒死的情态,手脚抽搐,面部表情狰狞,背上吊着一根几不可见的细线。他知道,再过几秒钟,他的后背将会撞上树干,预先处理过的树干会被轻而易举地撞断,届时,他只需要咬破口中的血包,喷出最后一口鲜血,再闭上眼睛,垂下脑袋,放松四肢,任由那根细线吊着他快速滑落。

    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突然,方居然听见了“铮”的一声,似是钢线濒临断裂的绝望呼号,微不可查,但他仍旧捕捉到了,转瞬间,他便以一种自由落体的状态,从半空中急速掉落。

    耳边风声呼哧,于轰鸣的风声中,他听见了一道肝胆俱裂的惊呼。

    “居然————!”

    ☆、第59章

    方居然从混沌中醒了过来,眼前白茫茫一片,是医院惨白的墙壁。

    他调动知觉感受了一番,除了胸腹处和左脚上有点儿隐隐作痛以及有些口干舌燥外,旁的倒没什么不适的感觉。眼睛往下一望,见自己左腿正吊在床尾,上头打着石膏板,又裹着层层白布。床边凳子上坐着个场务,二十啷当岁,缩头缩脑地对着个平板戳戳点点,一张脸几乎埋进了屏幕里,身体显得有些僵硬。

    方居然口焦舌燥,嗓子眼儿干得几乎皲裂,气若游丝道:“小王?”

    小王忙放下平板,有些不自然道:“方制片,你醒啦。”

    方居然看了眼黑着屏的平板电脑,对他笑了笑:“有水么?”

    小王赶紧起身接了杯水给他递过去。

    方居然咕咚咕咚大口喝完,又让小王接了一杯,如此再三,才终于舒缓过来。

    方居然放下水杯,问道:“小王,医生怎么说?”

    小王道:“没什么大碍,修养个十天半月就行了。”

    方居然狐疑道:“真的?”

    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下头也没有安全气垫,却只受了轻伤,这有点儿不合常理啊。莫不是山神怜他命途多舛,特地收了神通,让此处地心引力消失了一分钟?

    方居然被自己荒诞的想法逗得一乐,失笑片刻,肃容道:“小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话,我是一个成年人了,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能承受。我有权知道真相。”

    最后一句话,他加重了语气。他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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