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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妻,非一朝一夕 作者:青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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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莫不是看上哪家的小姑娘了?”这话却是纯属胡诌了,且不说他一个黄毛小儿,只说这西天梵境,可哪来的小姑娘叫他惦记?

    虽是胡诌的话,依旧叫缓缓微微红了脸,小家伙虽难缠,却也有些腼腆。

    说到底,他为何而笑我依旧不知。只一心惦记着天族来接人,却是直等到天边布满云霞,依旧没个人影。

    第二日,终于等来一封书信,拆开来,入目便是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炎梧仙君

    犬子缓缓自小不得其母照料,族中亦有嫌恶之声,甚少与人亲近。今见其与尔亲昵,吾心甚慰······

    洋洋洒洒写了两大页,统共不过几句话:“我儿子不喜欢旁人,只喜欢你,请你与他多相处些日子,我再将他接回。”

    “装得真好!”我将那两页信纸折起,正要放回信封中时,却不经意瞥见信封内部一小片墨色。遂暂且搁下了信纸,撑开了信封打量,果真有字。

    拆开来,上书:缓缓乃尔亲子,昔日不曾得见,今既遇,且与尔亲昵,望善待之。每岁送其至尔处,数日便归,可否?

    可否?有何不可?

    我当即铺了纸张,大笔一挥:“准了。”顺道请前来送信的小仙官带回去。那小仙官是亲眼看见我写“准了”二字的,大抵是没见过哪个胆大如斗的敢对天君用这两字,一时有些怔愣。待我将那纸条又向前递了一递,方醒过神来一般收了过去,道一句:“定会带到。”便出了门去。

    如此,缓缓便在我这住下了。小家伙自那日起便古怪得很,时常如那日一般笑着,叫人看不透。除此之外,一切安好,尤其缓缓,最是安好。

    前几日一直不停的小雨终是停了,且一连放晴了好几日,可是乐坏了菩提,日日去果园蹲守着。

    “好歹停了雨,我得去看着我的果子,可千万别没毁在雨里,倒毁在旁的小事上了。”这便是菩提的说辞。

    缓缓时常也会跟去,他最爱爬树,玩的不亦乐乎。往往他去了,我便也得去,只是十次里怕是有八次要沦为苦力了。

    不知在果园中盯了多少时日,那些果子们终于大片大片的熟了,缓缓却又迷上了摘果子,不过与之前的爬树比多了那么一步,却仍是叫我又白白做了几日的苦力。

    ☆、第49章 爹爹

    说是多呆“数日”,如今数来,缓缓却已在我这处呆了月余。

    且不说缓缓那小家伙自个儿想不想回去,单说天族那边,竟也没个动静,简直怪哉!那群老头竟能忍受未来储君在我这处,受我“荼毒”,实在也是奇了。

    “缓缓。”我移开手上的佛经,看了那边正玩的开心的小娃娃一眼,他抬起脸来,应了一声,原先白嫩的小脸已是惨不忍睹。

    花花绿绿的抹了满脸。

    “丹青要画在纸上,你怎画到脸上去了?”我将佛经放下,自软榻上起身,走近去细细打量他的脸,“啧啧,虽看不出画了个甚,只是这颜色用的颇为大胆,不错!”

    他当即苦下了脸,“叔叔。”小脸皱出了几道褶,看着愈发的像个包子。

    “好好,不拿你寻开心便是。”我拿起了桌上那画,也不禁皱起脸来。“缓缓,你这···究竟画了个什么物事?”

    那画上一团,若说是个人,却连五官也分辨不清,若说是头兽,却偏偏不是四足着地,而是偏向两手两脚的。如此,那到底画了个什么,我便分不清了。

    我将视线移至他脸上,眼见那花花绿绿又间杂几小块嫩白的小脸愈发红了起来,许久,憋出几个字,“那是叔叔。”

    一时间,我拿着那幅姑且可称之为画的物事,不知该如何反应。复又低头看了几眼,再看不下去。

    忒丑了!

    “我知道我画的不好。”缓缓低下了头,稚嫩的童音中透着沮丧。

    我连忙抚慰他,“也不是很差,若是头一回,画成这般,尚可吧。”

    他果真提起些精神来,站在椅子上扬起笑脸道:“父君说我还小,腕力不够,学不好,等再长大些便教我。”

    我将他自椅子上抱下来,走到脸盆那处浸了布巾为他擦脸。缓缓个子太小,坐在椅子上仍是够不着书桌,便只能站在上头。

    “等你回去便叫你父君教你,下回再来画给我看。”

    “我还能再来吗?”布巾擦过的间隙,缓缓问道。

    我道:“自然,我已与你父君说好,每年将你送来住几日。”

    “能告诉缓缓,叔叔以前与父君的事吗?”话题一转,竟转到了这事上。

    不曾料到他会这样问,我一时有些愣怔。“为何这样问?”

    脸上的颜料已然擦洗干净,我将他放到软榻上,自个儿搬了个板凳坐到他对面。他坐在软榻沿上,晃悠着两条小腿,“之前叔叔不承认认识我父君,其中必有猫腻,而且···”

    说着,瞟了我一眼,眼中又是那熟悉的狡黠,看得我莫名心底打鼓。

    “而且什么?”可别又是那句“不告诉你”。

    他又笑,“父君不让我说的。”

    平遥那厮,莫不是先前与他说过什么?可缓缓明明是自那日午后才开始这样笑的。

    心思一转,我问:“你父君何时与你说的?我怎不知道?”

    他毫不迟疑地答:“叔叔睡着了,自然不知道。”

    “你父君来过?”虽是问他,心中却已有了答案。

    见我这样问,小家伙才悟过来说漏嘴了,小嘴撅得老高。

    若是如此,那日便不是做梦了。平遥,好一个道貌岸然!

    “你看见什么了?”

    缓缓又红了脸,小声道:“我本来在睡着的,听到动静醒来,便看见,看见父君在亲叔叔。然后叔叔醒了,父君说:‘睡吧,我在这。’叔叔又睡了。父君见我醒了,叫我不要与你说的。”

    这种事,从一个小娃娃口中听来,况且这小娃娃还是我亲生的儿子,便叫我老脸有些挂不住。作柳昔时,与沈荼搂搂抱抱,偶尔也被缓缓撞见,那时却真真切切一家三口,便也没什么。可如今,我与平遥清清白白的,被缓缓看见他亲吻我,这着实有些不好说啊。

    “叔叔,叔叔?”缓缓唤了我两声,拉回了我的神思,“叔叔与父君,以前是什么样的?是情人吗?像父君与娘亲那样的?”

    “你对你的娘亲知道多少?”

    没得到答案,缓缓也不追问,只老老实实回答了我的问题,“父君从不提娘亲的事,我问过,他却不告诉我。我有个姑姑,不是父君的姊妹,父君却说她是我七姑姑。七姑姑说······”

    “我说什么了?”隐含着笑意的声音陡然自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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